60、60_穿成虐文女配后我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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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

  雨停了......么?

  宋棠棠侧耳细听了一会儿,雨声细密似有若无,狂风卷着枝桠也趋于平静。似乎有鸟雀甩了甩羽翼上沾上的晶莹水珠,婉转地啼鸣了一声。

  雨停了。

  暴雨过后的夜风甚是清朗宜人,柔柔地吹拂在面上,宋棠棠避过风口,鼻腔里灌了几丝冷风,她又低低地咳了好几声。

  宋棠棠昏昏沉沉地支起脑袋,她掐了掐喉咙,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小一的名字。她的回音撞在洞内三三两两的传回,宋棠棠扶着额,费劲地撑起身子。

  洞内空旷寂寂,没有人回应她,她猜想小一应该又是出到外头探路了。

  这个小姑娘属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拉着她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期间把她说得昏睡过去,结果刚一醒来,又听见她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声音。

  “我......其实是一路从墨洲流浪到耀京来的。我小时候常常听阿嬷讲,耀京哪哪都好,空气都要比别地儿香上许多。加上我原在耀京有远亲,便动了来这儿的心思。可等我来到耀京之后,才知道我远亲家中突逢变故,阿嬷也因急症撒手人寰。我不得已扮作少年去富贵人家讨工活......”

  小一不知去哪逮了一条鱼来,正架在一个简易搭制的烤架上烤着,冒着烟气的火苗撩过鱼肉,冒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她一边转着手腕一边和宋棠棠搭话,“我在财神胡同遇见二小姐那日,有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做事,我见他谈吐不凡、服饰华贵,就答应了。”

  说到这时,宋棠棠突感一阵诡异的沉默,她扬了扬眉,问道:“怎么了?”

  小一似乎极其难言启齿,她看了宋棠棠好几眼后,愁眉不展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大家都叫他冬哥,他把我带回了东山林......”

  宋棠棠眉眼一跳,语气十分意外:“东山林?”

  东山林是原著中靖王扳倒楚王的一条支线,也是她穿书过来撞上的第一个剧情。

  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是叫她又碰上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是不是靖王的手笔,楚王还会不会按照原著再次背锅?

  宋棠棠想得出神,小一的声音惴惴不安:“......对,二掌柜......我也不清楚

  他姓甚名甚,只是大家都这样叫,我也就跟着喊他二掌柜。因为先前二小姐落水一事,陛下下令要肃清东山林的山匪势力,他们虽不值得同情,但陛下此番措举却也使得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自此,东哥就计划要干一票大的。”

  宋棠棠接话很快:“所以你们就盯上了朝阳公主?”

  小一苦涩地点点头:“是的,东哥和二掌柜认为,要想和陛下有平等的谈话机会,手中先要有筹码......而朝阳公主恩宠最盛,所以东哥就动了心思。”

  “我不知道该说你们是胆大妄为还是异想天开。”宋棠棠摇摇头,口吻却很淡:“那可是朝阳公主,陛下唯一的帝姬。你们这犯得都是诛九族的罪。”

  “可不是嘛。”小一扁着嘴苦笑道:“东哥他们买通了兵马司的几个马厮,从少将军点名让关大人留下那匹小枣马开始......”

  宋棠棠出言打断,她紧紧皱眉:“他们在兵马司安插了眼线?”

  小一将烤鱼翻了个面,她讲到这些事情时负面情绪极重,语气里有深深自责。“二小姐,东哥他们要绑架的可是朝阳公主。怎么可能仅仅只在兵马司内留了一手呢?”她摇摇头,恨恨道:“只可惜我人微言轻,渗不进他们\大计划\的核心,也没办法给二小姐或殿下通知......”

  “你无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宋棠棠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沉默下来。她从前最是个憋不得的性子,成日里跟春日里踩在枝桠上跳脱的小鸟雀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可眼下她骤然重伤,双目失明,更加不知道自己这幅堪称风烛残年的身子还能再撑几时,现在是连开口的力气都虚弱的几近没有。

  高烧和伤口化脓的疼痛搅得她难以静下神思,饶是如此,宋棠棠还是竭力地保持着冷静。

  ......会是谁?

  如果想要绑架朝阳的是东山林的山匪余孽,那么是谁想要取她性命?

  能避开太子、朝阳和江湛的耳目,堂而皇之地劫持朝阳,她实在是想不出谁能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靖王?不可能,不说他现在存在感微乎其微,他谋反也是后期的事情,再者他和宋云烟的感情戏迟迟无法推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侯爷。

  难道是楚王?这更加

  不可能,陛下的几个皇子都不可能。宋棠棠连他们见都没有见过,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要她性命?

  小一不在,如影随形的绝望和迷茫浪潮似的打来,将她整个人溺在一片寂寂的死海中。

  暴雨过后,天边繁星璀璨,夜空倾泻着一汪银河。

  可纵然眼前美景如梦如幻,宋棠棠也窥不见分毫。

  她将双手覆盖在眼上,有些无措地轻叹一口气。

  半晌,她支起一根细白青葱的手指,在腿侧的沙地上细细描出两个字。

  “江湛......哼。”宋棠棠委委屈屈地噘着嘴:“臭猪,你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啊......”

  她微微地叹息:“你可快点来找我吧......再不来找我,我就要在这里风干成一尊美人木乃伊啦。到时候可有这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臭猪有得哭了......”

  她自顾自地笑了几声,笑声清清脆脆,宋棠棠覆掌在细沙上,将少年将军的名字搅乱。

  她是在这个时候听到鼎沸吵杂的人声,和轻重不一的脚步。

  有人难掩兴奋地高呼一声:“殿下!找到二小姐了!”她呆呆愣愣地听着声音,终于劫后余生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李承胤熄了火把,弯腰进洞。

  宋棠棠像尊了无生息的木偶倚靠在石壁上,她垂着头,忽然出声:“是江湛么?”

  旋即她微微偏头,粗布麻衣的外衫顺势滑落了些许,露出她一节凝藕似皓颈。她的手指虚虚成拳抵在鼻尖,身上盖着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衫,脸上满是病色的惨白。

  云透初晓,大片大片流光溢彩的织锦霞光倾泻流淌,将少女素白的一张小脸映得灿艳夺目,她那双非常漂亮、好似水做一般,总是弯着俏皮笑意的一双眼,此刻正无神失焦地看着虚空某处。

  宋棠棠抿了抿干涩的唇,又慢慢问了句:“江湛,是你么?”

  李承胤僵立一瞬,下一秒他快步奔至,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宋棠棠依旧茫然地睁着眼睛,甚至缓慢地眨了下眼睫。

  他心跳一停。

  旋即试探似的,李承胤难以置信地并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

  “是殿下啊......”她慢慢道,有种无声的喟叹,听不出是喜是悲。李承胤猝然回神,只见她轻轻浅浅地笑了笑,依

  着原先的姿势垂下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前,宋棠棠掐着自己的手指,笑道:“殿下,公主可无事?”

  “......”他声音哑得惊人,“朝阳无事。”

  “那就好。”闻言她终于松了口气,一对梨涡绽绽,乖巧地笑起来:“如此,民女也可安心了。”

  他不说话,近乎是执拗地望着她那双空洞惘然的双眼。

  宋棠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半点武功内力都没有,又岂能安然无恙?只是他断断想不到,他所见到的场景比他预想的还要再凶险千万倍。

  他想解下自己的羽氅披在她身上,抽丝细带刚绕开,李承胤蓦地停下动作。

  宋棠棠虚弱地阖上双眼,鸦翅似的弯弯睫毛平拢地盖在眼睑下方,她垂落一只手,手背上挂出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缄默许久,无言地起身步出洞外。

  阿信见李承胤两手空空从岩洞中步出,疑惑不解地问:“殿下?二小姐呢?”

  李承胤神色极淡,他背在一处盛光之景,枝梢上的繁花密密地绕在藤蔓上迎风摇曳,昨夜积下的雨水顺着叶脉断续滴下,他伸掌接了一滴,声线含着凉意:“通知少将军没有?”

  “啊?”阿信一愣,“属下已经燃了冷焰火,少将军正往这儿赶来。”

  他背过手,漠然地绷了一下下颚线。“撤人吧。”

  阿信更加摸不着头脑:“啊?那我们……”

  李承胤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在等少将军。”

  舒朗清风徐徐而来,宋棠棠手指一蜷,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这次出口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湛......”

  心底强撑的委屈和痛意忽然分崩离析,她咬着牙,狠狠地抽了下鼻子,软软黏黏的声音似是撒娇:“你怎么、你怎么才来呀......”

  少年身后是绚烂旖旎的满天霞光,他冷白的衣角沾染了无数的泥土尘埃,贯来是光风霁月的少年郎难得会显露出疲惫和狼狈,彻夜大雨中寸步难行,靴底结了一层厚厚的泥土。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丢失的肋骨,所有的恐慌、惊惧、担心、和浓烈到再也无法忽视的爱意在晨光熹微的这一刻化为一个紧紧的抵死相拥。

  宋棠棠埋首进他的胸膛,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颗颗往下

  落,滚湿了他绣有白鹤云纹的前襟。

  “你怎么、你怎么......”她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小小白白的一双手紧紧地缠上他精瘦的腰:“你怎么才来呀!”

  “......棠棠。”

  江湛滚了一下喉结,嗓音沉沉低哑,他颤着嘴唇,去堵她眼尾的眼泪、哭红了的鼻尖,最后唇齿间弥漫开咸凉的泪水,他收紧小臂,几乎要将她印进自己胸膛。

  他找了她一晚上,失而复得强烈心情冲击着每一个感官,宋棠棠颤着手摸上他的衣襟,鼻间溢满了对方身上独有的清冷雪松,她哭得更加大声:“我怕死了,也疼死了,你怎么才来呀!”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棠棠。”

  他一下一下地亲着,细密绵柔的吻带着苦痛和无限后悔落在她发上、眼睫、侧颊,最后轻轻地停在两瓣打着颤的唇瓣。

  江湛顺着她的长发,一路从发顶到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手指紧绷,骨节凸出,森然发白。

  “别怕......棠棠......”

  他半跪在地上,少女身上的烫意灼灼惊人,她的唇瓣却凉得如十二月的霜雪。

  江湛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刻开始动心。

  也许似四月四那夜,他们之间拥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也许是演武场上,少女狡黠如猫的笑容和拙劣的演技;又或许是她亲手送来的吃食,是她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射箭,是她一边掉着眼泪问他疼不疼,一边为他往伤口上轻轻吹气。

  ......又或者是更久远之前,遥江那夜的初见。

  他察觉到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因她开始失控,一颗冰冷的心渐渐被她以一种不可控件的姿态给暖热之后,他贪恋她身上的所有,她的明媚、她的鲜活、她的动人、和她对自己满腔的喜欢。

  他再不能放手,也再不会放手。

  他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轻声哄道。

  “天亮了,我来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少将军不容易啊......二吻达成。嘿嘿~感谢在2020-09-0300:05:34~2020-09-0416:0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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