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_穿成虐文女配后我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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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李承胤已然从游走的神思中抽回自己的专注,宋棠棠左右鼓着雪腮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他轻轻咳了一声,眸色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很淡。

  她整个人被拢在江湛的身影之下,背在腰后的手不住地对身后人耍手势,猛地听李承胤这么一咳,宋棠棠被他咳回了规矩,一溜儿地收回手,佯装乖巧地仰着面,抿出一对梨涡,“殿下?”

  “......”别听她一声一声殿下唤得情真意切,那两个字平静的宛如冬日里的寒雪,该有的恭谨和尊敬是连个边角都挨不着,李承胤甚至听出了些许微弱的揶揄。

  方才是怕,接着是淡,现在却有些要添柴烧火的苗头了。

  “孤倒不知。”他的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扳指至微微发烫,李承胤黑白分明的眼里沉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将一切都隐匿进平定无渊的眼底。他勾着唇,声音懒洋洋:“二小姐与少将军早已两情相悦,看来朝阳与少将军到底无缘,一颗芳心是错许了。”

  宋棠棠细细地拧起眉,笑容僵了一僵,觉得这番说辞甚是耳热......哦对,遥江初见,靖王好像也换汤不换药的说了这些?

  朝阳公主见到江湛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恨不得画出一道楚河汉界,远远地绕了他走,你们还想乱点鸳鸯谱?简直做梦!

  宋棠棠维持着脸上八风不动的笑容,心里腹诽的更甚。

  江湛踱上前一步,罩着宋棠棠的影子忽然矮下半截,他伏出一个请罪的姿势,无不诚恳道:“朝阳公主金枝玉叶,臣不过一介草民,与殿下云泥之别。臣惶恐,岂敢耽误公主殿下。”

  您这话说得真是大言不惭!

  宋棠棠在心中对他的过分自谦表示肃然起敬,小手指向后一勾,扯住他的袖口,一阵点头如捣蒜:“你快别这么说,殿下同你开玩笑的呢。朝阳公主是何许人也,哪能看上你啊对不对?”

  江湛不答,攥住她又细又软的小手指,拇指用力地摁在她的指腹上,惩罚似地扣出一个月牙。

  李承胤对两人的小动作视若无睹,他微微抻了一下肩背,眼底背光,露出意兴阑珊的模样:“如此,那便是孤的不对了。”

  “殿下这是什么话

  ?”宋棠棠作出恍然大惊,小鹿眼瞪得跟乌葡萄似的,“怪只怪民女,对少将军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软磨硬泡,少将军却之不恭,谊不敢辞,盛情难却,这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民女。”

  李承胤凉凉的笑了一声:“二小姐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看不出那老古板的相爷竟能教导出这样的女儿。”李承胤摆摆手,不欲多说。“罢了,孤不好做拆人姻缘之事。等来日他将你明媒正娶的迎进将军府,孤在为你们备一份大礼。”

  宋棠棠连忙拱手拘礼,字正腔圆道:“殿下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李承胤和司煊局的冯大人一打照面,淡声叮嘱几句,对方领命而去,他又道:“让花娘把损失一合计,你回头差人来修缮。”

  阿信应下,李承胤的目光在她被阳光镀得毛绒绒的侧脸上停留一瞬,少女的睫毛又长又翘,眼尾缀着一星金灿灿的光,像盛着遥江上的一轮新月。

  到底是魔怔了。

  李承胤心底哑然,这样没有规矩不知礼数的少女,怎么能与母仪天下的敏德皇后相较。

  她夸张的龇牙咧嘴,伸着那只捆得跟个五花粽的手摇在宋云烟眼前博可怜,宋云烟无奈地捉住,往渗了丝丝血迹的细布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宋棠棠双眸盈动,惊喜地笑出声来。

  “大姐姐。”她低低地用气音撒娇:“这把扇子我瞧着眼熟,是不是小侯爷的?”

  宋云烟愣怔一瞬,而后错开眼,面颊飞上淡粉,樱唇抿了一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道:“不是,路上随手捡的。”

  雪雀儿一样机灵的杏仁眼转了一圈,氤氲着四月的暑气和盛光,一对梨涡挽了点坏水,眼神点点靖王,又点点小侯爷,捻着空气作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乐呵呵道:“大姐姐,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何会同小侯爷在一起?”

  宋云烟神思复杂,手中紧着那人的折扇,她轻轻阖上眼,却只模棱两可地宋棠棠说道:“回府了我再同你说。”

  今日这事属实蹊跷,太子遇刺,楚王顺王恰好都在邻近。而她方才在国子监下了学后,路遇一伙登徒子出言调戏,彼时靖王在五层酒肆里倚栏而立,却是在京中打马而过的小侯爷替她出手解了

  围。

  她被顾重渊揽进马背时,闹事的登徒子和醉烟阁的走水爆炸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她在小侯爷怀里抬起眼,靖王恰巧抬手举了杯,隔着距离她分辨不清里面究竟有没有酒水,而他用杯子掩住了唇边的一抹笑。

  棠棠对靖王讳莫如深,她心思玲珑剔透,从她保护自己的态度中端倪出不对味的一二分来。故此对靖王今日的举动都颇有留心。但他面色如常,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被无意卷进纷争的废物王爷,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漫不经心和不以为意。

  “大姐。”宋棠棠敛下眼底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是嬉皮笑脸,声线是罕有的凝重严肃:“你莫要同三殿下走太近。”

  宋云烟霎时心念剧颤,可还未等她深想,宋棠棠已经若无其事地撤了些许距离,她笑眯眯地去够少将军的手,少将军松松地牵住她其中一个细白的手指,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半边身子严丝合缝地将宋棠棠拢在自己的怀里。

  宋棠棠用指甲盖挠着江湛的手心,随后又探着脖子摸了摸他的伤口,小鹿眼哀哀地晕着说来就来的泪光,语气极为地抑扬顿挫:“少将军,您这伤,我瞧着心疼!”

  江湛无语凝噎,半晌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听她嗷呜嗷呜地乱叫一通后,眸底化了点笑意:“戏过了,二小姐。”

  那边气氛如常,跟在李承胤身后的阿信却是提心吊胆,太子殿下素来宽厚仁慈,这样散着沉沉戾气的模样他也是头一次见到。

  李承胤又想起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安常在来。

  这位宋家二小姐,当真是鲜活又明亮,像一只关不住的鸟,振一振翅,就要飞向更遥远的远方。

  若是要把她困在宫内一辈子,无异于打断她的腿,折了她的翅,让她永远都只能待在用华美和冰冷堆砌起的牢笼里……

  就像令贵妃,亦或是敏德皇后。

  他垂下目光,脚下的影子与宋二小姐的纤细窈窕的身姿纠缠在一起,他凝了几息,脚步一转,让开那片空地,少女的身影与另一人亲密地重叠结合。

  “阿信,走罢。”

  宋云烟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妹妹,一道与她行礼:“恭送殿下。”

  “如此,本王也有要事要办,一道同

  太子兄折返吧。”靖王含笑起身,眼神在宋家两位小姐慢悠悠地晃了晃,眼底分明压着玩味,顾重渊眉眼一凛,忽地换上那副京中纨绔的少爷皮囊,捏着宋云烟伶仃的手腕骨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几步。

  宋云烟踉跄不稳,顾重渊反手夹着折扇抵在她的后腰,看似亲昵却保持着男女大防,宋云烟面色滚烫,眼睫簌簌乱颤,连心跳都快得几欲要挣出胸腔。

  “......小侯爷!”她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自重!”

  顾重渊勾唇一笑,径直退到树下,倚着垂绦大树慢条斯理地用手弹了弹衣襟,“谢过宋小姐提点。”

  少年身量颀长,宽肩窄腰,黑金宽带束腰看着跟个闺阁少女一般不盈一握,斜敞交领的胸膛却结实有力,明明是耀京城里出了名的风流浪荡,但能被惊才绝艳的少将军视为至交好友的人,又岂是空有长相的废物草包?

  这样一幅花天酒地的假象之下,又藏着怎样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阿湛。”他从宋云烟脸上收了目光,语气沉缓。“今日这事你怎么看?”

  少将军没有回头,用手掌拭去她鬓角蜿下的一道汗,明明是浸在酷暑里,声线却凉得如濛濛雨雾。

  “殿下好手段。”

  宋棠棠抵着他的手心仰起脆白的小脸,江湛线条极锋利的下颚像是精心雕刻,嵌着一双朗星眉目,唇薄却柔软,宋棠棠附手上去,不知从哪捡来一个蜜饯怼进他口中。

  唇齿瞬间盈满了甜腻的蜜酱和蜂糖,宋棠棠的拇指狠狠在他下唇上用力一抹,这才满意地笑道:“别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

  “......”

  他嚼了几下便吞咽入腹,少女从翩跹的宽袖里郑重地捧出一个软帕,里面是她在醉烟阁里挑挑拣拣藏起来的吃食。

  “都给你罢。”她扬扬下巴,眼神晶晶亮亮,把沾了蜜的手指在他身上随意地蹭了两下,蹦到了宋云烟身边。

  靖王和李承胤走后,宋棠棠总算觉得空气里凝固的气氛终于又和缓过来,她接过谷雨递给她的瓷盏豪饮了一大口,然后将空了的瓷盏放在唇边,圆碌碌的眼望着江湛和顾重渊。

  她嘀嘀咕咕着些意义不明的词句,宋云烟捏着她未受伤的那只手,心内暗暗

  思忖,这几杯寒山翠饮下去,她贯是冰凉的手居然有了逐渐回暖的趋势。

  “少将军。”她觑了一眼江湛,从杯子底抬抬下颚:“你和小侯爷忙去吧,我和大姐回府了。”

  他脚步循着少女娇俏的声音一动,“我送你。”

  “不劳少将军啦。”宋棠棠将杯子放下,摇摇头,透腻如脂的面上笑容亮眼爽朗:“多谢少将军的茶,改明儿我请你吃好的。”

  她欢欢喜喜地挽上宋云烟的胳膊,顾重渊的水墨折扇不知何时到了宋云烟手里,她正欲上前还给顾重渊,小侯爷一搭江湛的肩背,朝后挥挥手强行把人拢走了,留有不正经且语含调戏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宋小姐,天气炎热,这扇子借你保管,下次我亲自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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