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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房戟匆匆回到行宫,在御书房找到了嬴戈。只见他容色沉静,正执笔在竹简上书写,丝毫看不出半点急迫之意。

  “窦铭说你有要事与我商量,”房戟问,“出什么事了?”

  嬴戈闻言,剑眉微挑,似是有些讶异,“寡人不过是随口一提,待你回来之后问一问你晚膳可有想吃的菜色。怎么,他为了此事将你叫了回来?”

  房戟脑门儿一抽,“……就为这事儿?”

  这他娘的算什么要事!

  亏得他急匆匆地赶回来,结果就是为了晚膳的菜单。房戟恨不得立刻把窦铭抓过来抽上几下。

  “窦铭不似云霆那般心细,粗枝大叶的,许是误解了寡人的意思,”嬴戈轻笑了一声,看穿了房戟心中所想,对他说道,“寡人会教训他的。”

  房戟抱臂在嬴戈对面一坐,一肚子气却也无处发泄。仅仅是这么一件小事,他倒也不至于真的为此责罚窦铭,于是开口道:“罢了,不至于。”

  他改日再去看望卫衍他们便是了。

  嬴戈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房戟的脸,满目宠溺,仿佛真的为他匆匆赶回而感到过意不去。

  其实心里得意得快要上天了。

  云霆从驿馆回来,碰见了在御书房外转悠的窦铭。

  窦铭看到他,笑嘻嘻地迎上来,开口便道:“小云儿~”

  “你不在大王身前侍候,在这里做什么?”云霆轻轻蹙起眉,真正的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

  “大王和王后殿下在里边议事,我怎好打扰。”窦铭摊手道。

  “你方才说,大王有要事与殿下商议,”云霆面上露出些许忧色,“可是有紧急军情?”

  窦铭勾住他的肩膀,低声笑道:“哪里有什么紧急军情,只不过是大王不愿殿下与卫衍相处太久,寻了个由头将殿下早早骗回去罢了。”

  云霆有些莫名,“这是为何?卫衍为人端正,并非宵小之徒,你不是也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么?”

  窦铭弯起笑眼,戳了戳云霆雪白的脸颊,“一看你就是情窦未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云霆拍开他的手,冷道:“我明不明白,就不劳你费心了。”

  窦铭见他恼羞成怒,不禁坏笑着问道:“小云儿,告诉哥哥,你该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

  “胡说!你才是……”云霆一时羞愤,话出口了半句才发觉不对,立马收住,白瓷似的面颊上浮起一丝红晕,“不许再这么叫我!”

  窦铭被他的这副模样逗得乐不可支,不停地喊他“小云儿”,恼得云霆抄起腰间的佩剑便砸了过去,窦铭躲闪不及,手臂上硬生生挨了一下子。

  云霆的佩剑未曾出鞘,可沉重的剑鞘打在身上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窦铭疼得呲牙咧嘴,捂着挨打的地方叫苦:“小云儿,你下手也太狠了,人长得这么如花似玉,还是温柔点儿好。”

  云霆见打得重了,原还有几分愧疚,一听此言,挥剑又要砍。窦铭吃了教训,连忙解下佩剑抵挡,两人你来我往,最后竟打得起了劲头,连过了数十招。

  云霆一个扫堂腿过去,窦铭飞身躲避,趁机一掌劈向他的肩膀。云霆后退一步,脚下不稳,被窦铭按倒在地,剑鞘直指他的喉间,而与此同时,云霆的佩剑也横在了窦铭的颈后。

  御书房的大门从内推开,嬴戈与房戟并肩而出。

  看见地上缠作一团的两名近卫营长,房戟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你俩干什么呢?”

  云霆和窦铭急忙放开对方,跪地道:“参见大王、王后殿下,我等是在……切磋武艺。”

  “要切磋就去校场,在此处切磋,成何体统。”嬴戈沉声斥道,威严之中夹杂着几分不悦。

  云霆和窦铭深深地低下头,“是,微臣知罪。”

  房戟见窦铭被教训得垂头丧气的模样,方才的气也消了。这两人年纪轻,难免存着些少年气性,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有什么奇怪。他无所谓地摆摆手,“行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爱在哪儿切磋在哪儿切磋,别耽误事就行了。”

  “谢殿下。”

  俩人抬眼望向嬴戈,发现他并无二话,彻头彻尾地听之任之,完全没了要责罚他们的意思,不禁默默在心底感叹,此前听说的传言果真不假。

  君后共临,王后为大。

  房戟作为留守戍城的一员,无法身临前线,便将精力一股脑用在了练兵上,白日全在校场里头耗着。

  练武本是一件枯燥的事,不过近日来将士们的兴致格外高昂,拳脚挥得虎虎生风,其中的缘故,便是因为军营中来了一位女子。

  贺月卿身着一袭琵琶袖罗裙,亭亭玉立,在校场外看得津津有味。

  贺月卿的母亲是武将出身,自嫁与贺长风为妻,每逢贺长风奉命出征,她必随军而行。贺月卿继承了母亲刚烈的性格,又习得一身好武艺,此次与双亲一同来到戍城,一直被安顿在城内,闷得不得了,便去校场观看将士们训练。

  军营之中少有女子,贺月卿又生得一副月貌花容,不少年轻的士兵一边训练一边偷偷地看她,为了博得佳人的青睐,训练时一个个的都分外卖力。论标致,房戟和云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可这两位贵人都不是他们这种身份能够随便乱看的。房戟倒是不介意,但架不住嬴戈介意。每当房戟和手下的将士们一起挥汗如雨,嬴戈便一言不发地坐在高台之上,目光有如实质,看得房戟近旁的士兵一阵毛骨悚然。云霆则更加不客气,某日一名小兵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云霆走到面前都没反应过来,被云霆扭住肩膀摔出了十步远,权当杀一儆百。

  贺月卿在旁看了一阵子,便有些跃跃欲试,想要亲自上阵对打一场。

  起初,将士们以为贺月卿在与他们玩笑,并不以为意,没想到贺月卿蹬着一双鹅黄色的绣花鞋,罗裙翻飞,接连撂倒了四五名大汉,令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将士们一片目瞪口呆,半天合不上嘴。

  于是卫衍被推了出来,身负兄弟们的厚望,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

  卫衍从未对女人动过手,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仗着身强力壮,去欺负一介弱质女流?无奈贺月卿二话不说便攻了过来,卫衍只得出手抵挡,竟被她一拳生生逼退了几步。

  “小看我?”

  贺月卿扬起柳眉,紧接着又是一拳直袭卫衍面门,卫衍仍不回击,只是制住了她的手腕,纤细白皙的腕子上戴着一只镶金玉镯,被他紧紧地握在掌中。贺月卿粉面微红,急着要将手腕抽出来,另一只手去掐卫衍的脖子,被他用力一拉,进退两难之间,竟撞进了卫衍怀里。

  卫衍连忙松开她,“冒犯姑娘了。”

  贺月卿按住那只被卫衍握过的手腕,一张俏脸红得不像话。她咬了咬嘴唇,不愿在众人面前露怯,骄傲地抬起下巴,对他说道:“我叫贺月卿,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卫衍。”卫衍想了想,又劝道,“贺姑娘还是不要与人比武了,免得伤了自己。”

  “月卿,你不与你母亲待在一起,怎跑到这里胡闹?”贺长风闻讯赶来,看见女儿被一群男子围在中间,不由得火冒三丈。

  只怪他自小将女儿同男儿一般教导,才养成了这副疯疯癫癫的性子。想到这里,贺长风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贺月卿不答话,撇下贺长风扭身便走,随身的绣帕落在了地上。卫衍捡起绣帕递给贺长风:“原来是贺校尉的千金,方才实在是失礼了。”

  贺长风叹道:“无妨,小女就是这副脾气,卫公子切莫见笑。”

  得知卫衍竟是卫老将军的儿子时,贺长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个王后殿下,一个名将之后,怎么都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隐瞒身份跑到军营来吃苦受累?

  没想到,真正令他发愁的还在后头。

  贺月卿自从败在卫衍手下,整整两日不曾踏出过房门,饭菜都是由丫头送进房中去。贺夫人担心女儿,询问送饭的丫头,小姐在屋中做什么。丫头吱吱唔唔,半天才说道:“小姐在……绣帕子。”

  绣帕子?

  贺夫人拧起两道柳眉,越想越觉得奇怪,她敲了敲贺月卿的房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

  贺月卿被吓了一跳,绣花针刺破了手指,她擦去指尖的血珠,“娘,您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窝在房里做什么。”贺夫人伸手取过贺月卿膝上快要绣完的帕子,只见柔软的白绸上盘桓着苍松云雾郁郁翠柏,右下角绣着一个“衍”字,看得出花费了许多心思。

  “给谁绣的?”

  贺月卿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贺夫人只是发愁她的性子,知道自己的女儿平素最是不将三从四德那一套放在心上,嫁到高门大户只怕过不了几天便要跑回娘家。

  待贺长风回来,贺夫人将贺月卿绣了两日的帕子交与他,贺长风一看,不禁讶然:“卫衍?”

  “是,女儿中意他。”贺月卿大大方方地承认,从贺长风手里要回帕子,“若是嫁人,女儿非卫衍不嫁。”

  贺长风也学贺夫人蹙起了眉头,“卫衍是卫老将军的儿子,不是你想嫁就能嫁的。为父此前也替你物色了不少兵家子弟,虽不如他家那般显赫,却也与我们门当户对,你何不从中挑选一个为婿?”

  “婚姻大事,自然要选自己心爱之人,爹和娘不就是如此么?”贺月卿伶牙俐齿,一番话说得贺长风哑口无言,“女儿不图他家世显赫,哪怕他不过一介布衣,女儿还是要嫁。”

  贺夫人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否对你有意呢?”

  贺月卿秀丽的眉眼透出几分倔强:“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就算我并非他心头所爱,也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听说贺长风的女儿看上卫衍了,”房戟从宫女手中的铜盆里拿出被冷水浸湿了的帕子,擦了擦汗,对嬴戈说道,“你知道这事儿么?”

  嬴戈拥住他,温柔地吻去他眉梢浅浅的疲色,“听起来是件好事。”

  “别亲,我一身汗。”房戟推开嬴戈的脸,嬴戈却愈发不依不饶地贴上来,与他唇舌相依,指尖轻轻巧巧地挑开了房戟腰间的革带。

  房戟近些日子忙着练兵,回到行宫之后总是累得不想动弹,更别提有力气与他欢`好了,今日好不容易回来得早了些,嬴戈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房戟被他按到床上,亲吻的间隙里说了一句:“我要吃粉蒸肉……”

  “朕一会儿命人送过来。”嬴戈一边说,一边将他剥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会儿”便是两个时辰过去,粉蒸肉送来了,房戟早已睡得人事不省。

  嬴戈轻轻地蹭了蹭房戟的脸,连粉蒸肉的香气都未把他馋醒,可见是真的睡熟了。

  忽然,他心口针扎似的一痛,喉间骤然涌上一股腥甜。

  他以手掩口,不想惊动床上的人,却克制不住地猛咳了几声。房戟听见动静,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怎么了?”

  猛然间,入目的景象令他肝胆欲裂。

  只见那修长的五指之间渗出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深碧色的丝绸被面上,洇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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