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9_穿成虐文女配后我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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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

  五月的风总是来得又急又凶,她踉跄着被风推退了一步,后脚踩在一段枯枝上,云纹鞋底将干脆的枯枝碾碎成齑粉,枯叶轻轻响响,像是踩进了一盘散乱的黄沙。

  “回殿下,民女娘亲是江洲陆氏......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尊贵无双,同为陆姓,属实是民女娘亲的福分。”

  她恭谨郑重地答完后听出李承胤的言外之意,手指攥得更紧了些:“殿下宽恕民女愚笨……民女不知殿下这句话是何意。”

  李承胤踩上几节废弃的石阶,宋棠棠不得不微微仰起面看他,少女眉心细细起了几道纹理,浅色的眸流转着疑惑不解。

  他安静地凝睇着她,宋棠棠生了一双非常漂亮的眼,但这一双眼,同皇家佛堂中供奉着敏德皇后的画像,又有了细微的差别。

  敏德皇后的眼眸是最纯粹的黑白,她的每一幅画像都是微微笑着,缱绻而温柔地注视着人间。而宋棠棠却是大耀王朝里少有的浅琥珀色瞳孔,像上好的猫眼琉璃,明润干净不染半分尘埃。

  ——这世间当真会有毫无干系,却意外相似的两个人吗?

  李承胤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轻拧着眉,视线朝她脸上掠去。少女明眸星瞳,琼鼻皓齿,若不是还闪着一双大眼睛,李承胤有刹那甚至恍惚,敏德皇后是不是从一成不变的画像中走了出来。

  但他随即觉得自己荒唐,纵然模样再相似,气度和风华却是不可比拟。

  可如果敏德皇后刚刚及笄、年方十五......

  爱玩、爱闹、爱笑,性子天真活泼,善良温暖,那么她与宋棠棠,并没有任何分别。

  兴许是周遭过分空旷和寂凉,就愈发显得呼吸声厚重起来。两人遥遥相对,两两无言。风声卷着燥热暑气猎猎扑面,宋棠棠用手挡了一下,垂下的几缕鬓发和眼睫在风中脆弱的轻颤。

  李承胤侧首回望,那位长相酷似敏德皇后的少女遥迢而立,她的身后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密林,阳光铺天盖地的织成一张网,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如梦似幻的迷蒙起来。

  “二小姐不必多虑。”李承胤敛下思绪,转身踩过布满青苔落叶的石阶,淡金色的牡丹刺绣拂带过一层厚厚的枯花落叶,他姿

  态闲适优雅地踏下石阶,三两步来到她面前。

  “孤只是觉得......”他刻意一顿,最后一个字音含糊地吞进了皱起的疾风,他凝定如渊的目光似有幽邃深意,眼角眉梢融化了些许冷戾的坚硬,他于瞬息间抬手合掌,电闪雷鸣一般捏碎了落于她小巧耳廓旁的一枚落叶。

  李承胤沉思片刻,斟词酌句后,才慢慢道:“二小姐同孤......”

  他收回原本虚虚停在她肩前的手,不知是起风还是他无意地触碰到她耳垂上挂着的一串珍珠耳饰,指腹凝结了点点冰凉,像是冬日里润物无声的细雪,融进了指纹肌理。

  他蜷起手指,振袖一凛,声线凉淡如高山流水:“同孤的母后,许是有些缘分。”

  宋棠棠从他止于瞬间的欲言又止中敏锐地捉住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保护,但那错觉快的几乎转瞬即逝,等她再想细细去辨认时,李承胤已经调开目光。

  少女如玉莹白细润的面颊透着淡色的薄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轻轻带过几笔胭脂,她揩了一下额角的汗,摇摇头:“殿下,此话荒谬。皇后娘娘乃权臣贵女,而民女的娘亲不过江洲寻常人家。民女不明白殿下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孤的母后去得早。”李承胤笑了一下,他只负手站在原地,就叫周身光源疏忽黯淡。身姿挺拔玉树的太子殿下也是生了一副宸宁之貌的好皮相,面如冠玉、眉若朗星,是同江湛不相上下的俊朗好看。

  原著中并未有宋二小姐和太子的感情线,她甚至不知道宋二小姐是否是真心嫁进东宫。如果是,那么依凭李承胤的样貌,也不是没有心动的可能。她不受控制的神游天外,苦思冥想这太子妃为什么会从许四姑娘变成宋二小姐......依照李承胤现在对许霜遥的态度来看,所谓的青梅竹马根本难以让人信服。

  “孤从未见过她。关于敏德皇后的生平事迹,多数是从父皇、皇太后,亦或是令贵妃口中而得知。当然了,宫中寂寞,不乏嘴碎且热爱编排的宫人,孤听得多,倒也能拼凑出几分当年母后的模样。”

  他捻了捻指腹,平缓沉冷的声音里淡化了浅淡的笑意:“二小姐是否听说过,贵妃与皇后嫌隙众多、不睦许久?”

  “......”

  宋棠棠抿了抿唇,“民女听过......”她咬着后槽牙轻轻磨了磨,纳罕道:“但民女不信。”

  “哦?”他扬了语调,对这个回答似乎颇感意外。

  “流言蜚语之所以是流言蜚语,是因为它们不攻自破,站不住脚。”宋棠棠将双手背到身后,乖乖地回答:“贵妃娘娘不是那样的人,皇后娘娘亦不会是那样的人。”

  “二小姐真是心思通透纯净。”李承胤哂笑一声,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敷衍。

  宋棠棠长吁一口气,恹恹寡欢地摇头:“殿下,民女愚钝。民女不知殿下支使民女避开众人的目的何在,还望殿下答疑解惑。”

  李承胤眼中晃着一些细碎的光影,眉宇蓦然顿舒:“孤只是想同二小姐说一个故事。”

  宋棠棠面上含笑,洗耳恭听。

  “这断月弓,除去大家口耳相传的版本,其实还有另外一则故事。”

  “......”

  “断月二字,蕴意不详。”

  “大耀三十九年,敏德皇后薨逝。同年,这把令贵妃自显国公府带进来的断月弓被她亲手折断。”

  “火烧不断,刀砍不断,她便浇着烈火,烧红了柄斧,以一种滴水穿石的决绝,一点点把断月弓给磨断。”

  宋棠棠呼吸一滞,她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亲眼见着了这把断月弓......”

  时间弥留的痕迹做不了假,那似是凿刻出的磨痕也清晰可辨,李承胤交到她手上的这把断月弓,绝不会是仿制品。

  李承胤垂眸看她,不疾不徐甚至隐有两分悠然自得的打断她:“断月弓,原是有两把。”

  “令贵妃折断的那把名为‘月弓’,这才有断月一说。”

  宋棠棠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浆糊似的乱作一团,搅得她几乎不能思考。

  “二小姐聪慧,又岂会不知流言蜚语,必然只是流言蜚语。”

  故事早已失色于迢迢的岁月长河,三言两语简要概述而出的只是经由后人书写纂改咿呀婉转的戏词唱曲。

  “孤想同二小姐分享一个秘密。”

  宋棠棠脑海中警铃大作,敲得她太阳穴顿时清明。她连忙退避三舍,招着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民女身份卑微,殿下身份尊贵,想来必不能替殿下牢靠的保守秘密。民女惶恐,烦请殿下亲自保守

  秘密。”

  李承胤全然不理她,眸里散着一丝光,他逼近毫厘,锁着她无处可逃的一双眼睛。

  “二小姐难道不好奇,为何是‘月’吗?”

  宋棠棠这次答得更快,细白的脖颈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她避开他喷薄的淡热呼吸,将头摇成拨浪鼓:“不好奇,民女真的不好奇。”

  “晚了。”李承胤与她擦肩而过,孤冷颀长的身影踏着荫庇离开,宋棠棠愕然回头,被他惊得顿口无言。

  “二小姐,何为‘月’,何为‘断月’。皆是因为,孤的母后,敏德皇后,闺名有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那么着急先讨厌太子呜呜呜,他只是一个推动剧情的可怜工具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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