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拒亲(二)_不与今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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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拒亲(二)

  路硕知晓方才她是刻意支开自己,因而只在周边转了一圈就回来寻人。

  “兄长来了。”路砚之放下手中的东西,说话的语气也比从前温和了不少,仿佛方才与路硕争锋相对的并不是自己。

  他这单方面的改变并没能让他那位兄长稍稍放松一些,路硕越过路砚之,显然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

  “天帝交下的差事既然已经完结,有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当离开了罢。”路硕伸手拿起路砚之留在桌案上的东西,“既然这样忙,何必在此处留着。”

  桌上的东西路硕眼熟的很,路砚之此前闭门不出时,这些东西都在他手上处置过。此前他觉得这些公务麻烦,处置起来也很艰难,因而并未怎么认真对待,如今他想将这些东西重拿回来,已然是不容易了。

  这事自然也怨不得别人,不过他一向被傲岸的人捧着,心中有些许不快也要刺路砚之两句,“不过倒是很有几分为人臣子的模样。”

  “天帝将此事交代给兄长与帝姬,想必后续的东西全要有兄长完成。”他抽过路硕手中的公文,伸手一挥便将东西全都收了起来,“我若是走了,兄长能妥善处置后续的事情?”

  他认准了白锦姝什么都不会,也认准了路硕不知后续应当如何,所以说起话来尤为轻松。

  白锦姝自然是不知晓后续还有什么事的,她也不大想多操心那个,原本就是来帮忙的自然不愿意给自己找活计。

  至于路硕,他会与不会还是未知,“既然有人愿意代劳,大皇子不如乐得清闲。”

  “帝姬看上去与二弟很熟?”

  此前路砚之的府邸里住了一位小仙子的事知晓的人不多,不过他父君随口提了一句,他就记在了心上。

  这么久了也没见路砚之对谁家的仙子女仙另眼相看,除了公务上有些往来的,他几乎算得上不近女色,府中有一个可以随意进出他府邸的小仙子实在很不简单。

  此前说那仙子是少司命府的,为防他与天宫中的人有什么勾结,路硕也安排了人日夜不休地盯着他,只是这些日子也没见他与少司命有什么往来。

  而现今,差事几乎已经算是完结了,他还不离去,就待在白锦姝身边,很难不让人多想。

  更何况他们两人看上去,很是相熟地模样,或许,之前那仙子就是白锦姝假扮的也不一定。

  他看着白锦姝对路砚之的态度不大一般,路砚之也好想很是习惯地模样。

  “大皇子多思,我与二皇子也不过今日方才认识。”

  她与路砚之在他们心中,此前应当是不相识的。他们那位父君因着久不理公务,对她此前乱编的身份应当也不会有所怀疑。

  路砚之看着她一本正经地乱说,脸上的表情很是赞赏,顺着她的话也应和道,“兄长的确是多想了,怎么一向喜欢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平时里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自然是喜欢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不过这么些年,他旁的没有怎么学会,算计疑心倒是学得很是通透。

  他看着路砚之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许,这两人的确不大相熟,不过自己这个二弟也许是想通过与凶犂联姻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不一定。

  路硕想到这里,心中警铃大作,凶犂未必能看上一个不受重视的二皇子,不过他这样出名,最重要的是看起来白锦姝对他的印象也不差,凶犂若想推他坐傲岸主君的位子也未必不可。

  “或许是我多想了。”他低头向白锦姝极其诚恳地致了歉,“二弟一向对赤水的那位另眼相待,是为兄忘了。”

  赤水的芙蕖,心悦她的人不少,路砚之与她有些公务往来,惯常一聊也是小半日,不管他们之间是在聊什么,总之另眼相待这话是没错的。

  路砚之不好直接去驳路硕,只不咸不淡地哼道,“不劳兄长关心。”

  “不是为兄关心,只是你若是心中有人,还当说出来,免得旁人误会。”

  白锦姝现下再听见这种话已经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左右这种事也不是自己伤心难过就能改变的。

  一直追着旁人跑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尤其是追着对自己没什么情分的人跑,她到底不是个孩子了,总不能一直这般没眼色。

  “不会有人误会的。”她摆摆手,想将自己撇清楚,“大皇子若是无事与我们一道待着也成。”

  她觉得这山林里不大安全,路硕虽然看起来不大靠谱,但多一个人,总能多一份安全,再者说,硬将他赶走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有了她的邀请,路硕便不客气了,自己寻了一个平整些的地方坐下,“闲坐无趣,帝姬赏脸吃在下一盏茶罢。”

  她原本想看看路砚之的反应,余光一瞥却瞧见他自顾自地坐下已经在做自己的事了,“好。”

  如他们这般惯常无事可做的人,在这些消磨时间的技艺上总是精通的,例如她自己,又例如路硕。

  他看上去一无是处,点茶的技艺却是高超地很,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盏茶沫细腻咬盏不散的茶水便送到她面前。

  就这样吃茶显得没什么意思,路砚之不参与其中,她也不大乐意在明面上去夸奖路硕,只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器具,沾了些茶粉,在茶沫上勾出一株香草来。

  “帝姬这株香草勾的很是生动,似是有灵。”

  她勾勒的当然很是生动,这是照着蘼芜后来附身的那株勾的,至于是否有灵,她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随手乱画的,大皇子过誉了。”

  她起身将茶水送给路砚之,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便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夸奖两句的意思,甚至还透着几分无礼。

  他好像并不经常这般无礼,白锦姝耸着肩嘟囔了一句,也并未多当一回事。

  路硕显然对他的表现也很是讶异,不过他们两人不睦,他也没有帮着解释的意思,只将刚做好的另一杯茶重新奉给白锦姝。

  这茶总是不能再推拒的,她略抿了一抿,这才心悦诚服道,“这茶甚好。”

  抛开路硕与路砚之不睦和他的确没什么长处这两件事来说,路硕也能算得上是一位不错的世家公子。平日里不长进但也不惹祸,还算得上安分。

  白锦姝与他随意闲聊了几句,也感觉到他尽力在投自己所好,这就有些让她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她兴致缺缺,路硕也不勉强,“方才来时瞧见外间有不少地方的结界薄弱,在下去加固一番。”

  “劳烦大皇子了。”

  他这般小心谨慎,倒是很合夫诸一族的个性,外间的结界只怕不加个七八层,这位皇子心中不会安稳。

  路砚之听着只勾了嘴唇讥笑,一点声音也没有,若不是她转头看见,真要怀疑这人一点也没关注他们两人说了什么。

  “你笑什么。”她凑到路砚之身边小声问他,她总觉得这笑的别有涵义,否则只加固结界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讥讽的。

  “你觉得他修为不精,出去白淋雨罢了?”

  “结界与修为有什么干系。”傲岸的结界种类一向又多又杂,路硕即便再不成器,设立几个结界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只是想到自己那位兄长哄女孩子的手段几百年不变,只怕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要给白锦姝带上一些有趣的,“待会儿你就清楚了。”

  路硕这人实在是没让路砚之失望,回来时手中确实抱着什么东西,因着外间有雨,他先站在一旁将自己清理干净,才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东西递到白锦姝面前。

  “方才出去时遇见了这个小家伙,就带回来给帝姬消磨时间。”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般让人捉摸不透。

  白锦姝看见他手里白毛黑眼的小兔子一个劲地往后退,天知道这兔子和兔子精长得有多相似,她才吃了兔子的大亏,可不想再栽在她们一族手上。

  被一手握住的兔子一个劲地蹬着后腿,路硕以为她不敢抱着,只安抚到,“它个性很是温顺,抱在怀中不会乱动。”

  “帝姬试试罢,好歹也能消磨时间。”他上前一步,将兔子送至她身前只一拳的位置。

  她退至路砚之身旁,已经无处可退,只能拽着他的衣袖赶紧躲在他身后,磕磕绊绊地致歉,“多,多谢大皇子的好意,我平生最怕长毛的东西。”

  “兄长。”他一手回护住白锦姝,一面略略推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旁人不喜欢就不必勉强了,帝姬对兔子厌恶得很。”

  世上不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动物的神仙不多,他以为白锦姝这样年岁不大的应当很喜欢这些东西,却没想她实在与众不同。

  “二弟好似很清楚帝姬的好恶。”

  路砚之应了一声,随即解释道,“与芙蕖女仙闲聊时,听闻过一些。即便未曾听闻,瞧着帝姬的样子也能猜得出来。怎么?兄长连我与旁人聊了些什么也要过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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