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质问（一）
萧宜词微微笑着，算是应了宛华的这一句话。
宛华似乎也察觉出了今日萧宜词别样的情绪，她说完之后，整个人便抿着嘴角沉默一阵，似乎对着她，也是找不到话可说。
对此，萧宜词倒是表示自己能理解几分。
毕竟自己又不是她的亲女，对着她，哪有什么衷肠可诉。
手边的茶盏温度渐渐上升，将杯身也染上了温度。
萧宜词慢吞吞的将手挪开，不过眼睛却是一个劲的盯在宛华的身上，半分想要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宛华被萧宜词的目光给看得浑身不在，她极力忽略掉她的打量，将刚才转回去的身子再次扭转回来：“既然是你大姐姐请你过府说话，那你如今在我这儿作甚？”
“此次应邀而来，一是大姐姐，二是想看看姨娘。”萧宜词微笑着，语气柔和，“毕竟我之前的记忆，全然也无，可也知道姨娘是我的生母，也是姨娘将我一手带大的，近来思乡心切，所以想来姨娘这儿，听姨娘说说话，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记起的东西。”
宛华敛眉，一下子就发现了萧宜词话中的结症所在。
她道：“你怎可用思乡心切，这儿不就是你的家乡所在吗？”
萧宜词微微笑着：“是吗？我还以为凉州并不是我的故土了。只不过是我们是暂居在这儿，要不然我怎会对这儿一点熟悉感都没有，觉得这儿全然陌生。就好像我是异乡来客，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才被困在这儿，难道姨娘不是这样想的吗？”
宛华身子一颤，斥道：“你怎可说如此荒谬的事！”
“原来在姨娘心中，这便能称作是荒谬呀。”萧宜词说完后，话锋一转，又接着道，“说来，姨娘有没有觉得，自打我醒来之后，同以往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儿？”
宛华垂着眼，瞧着灰扑扑的地面：“懂事了不少。”
“若是以往……”宛华说着，可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似在心中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后，才道，“可能是你嫁人的原因，在夫家学了不少的规矩吧。”
“不过他们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了。”
“姨娘这话我却是不太爱听了。”萧宜词道，“我们萧家比之沈家，也不算差吧，何至于在母亲的话中，就变得这般一无是处。”
宛华道“萧家也不过是旁支，如何能与沈家相提并论。”
“可凉州沈家，也是京城沈家的旁支，既如此，为何不能相提并论？”萧宜词反问。
宛华觉得今天这人就是来者不善，又或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七拐八弯的同她打探消息？
宛华压住自己的惊讶，装作满不在乎的问：“今儿就是你一人回来的吗？雨青了？你让她进来给我请个安。”
“姨娘。”萧宜词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在嘲弄她一般，“雨青是被你送到了沈家，既然送到了沈家，那就是沈家的人了。”
宛华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雨青既然是我沈家的人，来给你请安，只怕是不太妥当吧。”
这话一出，宛华再也无法忽略心头那一点的颤动，她说道：“雨青怎么说，也是我从我院子中出去的，我想见见我以前的丫鬟，怎么能说是不妥当？可是谁在你的面前，乱嚼舌根？”
“没谁呀，只是见着姨娘花在雨青身上的心思，要比我这个亲女多上不少，一时呀，有些难过罢了。”萧宜词缓缓地说道，“毕竟说起来，我才是姨娘的亲女，是姨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你的亲生骨肉，难道姨娘见着我不开心吗？非要去见一个外人？难不成，在姨娘心中，我这个亲女还比不上一个奴才不成？”
听见萧宜词这般尖锐的言语，宛华心头的更是慌张的厉害，她急忙又道：“你成日到底是在瞎想什么？”“是我瞎想，还是姨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胡闹，这些话都是谁交给你的！我非要撕了她的嘴不可！你让雨青进来，我有事要问她！”宛华摆出一脸的厉色来，甚至见着萧宜词不动，她伸手狠狠地拍在妆台上，将搁置在上面的东西给震了一震，被她放在桌边的耳坠，都因此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萧宜词的脚边。
宛华也发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于是她站了起来，朝着萧宜词这人走了几步，想要缓和下气氛的时候，就见萧宜词率先俯身，将落在她脚边的耳坠给勾了起来，递到了宛华的面前：“还请姨娘息怒。”
“息怒？你这让我如何息怒？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为了同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吗？”
萧宜词一愣，随后笑道：“这哪里算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这不都是女儿有感而发吗？若是姨娘不曾如此，又有什么可心虚的？”
“你从哪儿瞧见我心虚？”宛华逼问道。
萧宜词笑着：“我这不是打个比喻嘛！姨娘这般疾言厉色的是作何？”
宛华咽了一口口水，回转了身子，冷声道：“我哪有疾言厉色，我也不过是关心你罢了！”
“而且，你这些做派手段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如此下作！萧宜词，你如今已嫁为人妇，你以为你还像在闺中的时候吗？能任由你胡闹妄为？”
萧宜词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姨娘何苦如此激动。我夫家如何，自有我夫君评断，姨娘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况且我手段哪有下作？就算是下作，那也是姨娘言传身教才对。”
“我再问你一遍，雨青在哪？”
萧宜词垂眼，瞧着自己的手指在桌案上随意的敲着：“说来，姨娘的手段也没多光彩，哪有亲娘给自家亲女的夫君，说通房侍妾的呀。”
“萧宜词！”宛华忍着怒气，“你就非要同我作对是吧！”
萧宜词轻笑起来：“我为人子女，哪敢同自己的姨娘作对，也不过是好奇的问一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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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华似乎也察觉出了今日萧宜词别样的情绪，她说完之后，整个人便抿着嘴角沉默一阵，似乎对着她，也是找不到话可说。
对此，萧宜词倒是表示自己能理解几分。
毕竟自己又不是她的亲女，对着她，哪有什么衷肠可诉。
手边的茶盏温度渐渐上升，将杯身也染上了温度。
萧宜词慢吞吞的将手挪开，不过眼睛却是一个劲的盯在宛华的身上，半分想要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宛华被萧宜词的目光给看得浑身不在，她极力忽略掉她的打量，将刚才转回去的身子再次扭转回来：“既然是你大姐姐请你过府说话，那你如今在我这儿作甚？”
“此次应邀而来，一是大姐姐，二是想看看姨娘。”萧宜词微笑着，语气柔和，“毕竟我之前的记忆，全然也无，可也知道姨娘是我的生母，也是姨娘将我一手带大的，近来思乡心切，所以想来姨娘这儿，听姨娘说说话，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记起的东西。”
宛华敛眉，一下子就发现了萧宜词话中的结症所在。
她道：“你怎可用思乡心切，这儿不就是你的家乡所在吗？”
萧宜词微微笑着：“是吗？我还以为凉州并不是我的故土了。只不过是我们是暂居在这儿，要不然我怎会对这儿一点熟悉感都没有，觉得这儿全然陌生。就好像我是异乡来客，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才被困在这儿，难道姨娘不是这样想的吗？”
宛华身子一颤，斥道：“你怎可说如此荒谬的事！”
“原来在姨娘心中，这便能称作是荒谬呀。”萧宜词说完后，话锋一转，又接着道，“说来，姨娘有没有觉得，自打我醒来之后，同以往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儿？”
宛华垂着眼，瞧着灰扑扑的地面：“懂事了不少。”
“若是以往……”宛华说着，可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似在心中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后，才道，“可能是你嫁人的原因，在夫家学了不少的规矩吧。”
“不过他们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了。”
“姨娘这话我却是不太爱听了。”萧宜词道，“我们萧家比之沈家，也不算差吧，何至于在母亲的话中，就变得这般一无是处。”
宛华道“萧家也不过是旁支，如何能与沈家相提并论。”
“可凉州沈家，也是京城沈家的旁支，既如此，为何不能相提并论？”萧宜词反问。
宛华觉得今天这人就是来者不善，又或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七拐八弯的同她打探消息？
宛华压住自己的惊讶，装作满不在乎的问：“今儿就是你一人回来的吗？雨青了？你让她进来给我请个安。”
“姨娘。”萧宜词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在嘲弄她一般，“雨青是被你送到了沈家，既然送到了沈家，那就是沈家的人了。”
宛华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雨青既然是我沈家的人，来给你请安，只怕是不太妥当吧。”
这话一出，宛华再也无法忽略心头那一点的颤动，她说道：“雨青怎么说，也是我从我院子中出去的，我想见见我以前的丫鬟，怎么能说是不妥当？可是谁在你的面前，乱嚼舌根？”
“没谁呀，只是见着姨娘花在雨青身上的心思，要比我这个亲女多上不少，一时呀，有些难过罢了。”萧宜词缓缓地说道，“毕竟说起来，我才是姨娘的亲女，是姨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你的亲生骨肉，难道姨娘见着我不开心吗？非要去见一个外人？难不成，在姨娘心中，我这个亲女还比不上一个奴才不成？”
听见萧宜词这般尖锐的言语，宛华心头的更是慌张的厉害，她急忙又道：“你成日到底是在瞎想什么？”“是我瞎想，还是姨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胡闹，这些话都是谁交给你的！我非要撕了她的嘴不可！你让雨青进来，我有事要问她！”宛华摆出一脸的厉色来，甚至见着萧宜词不动，她伸手狠狠地拍在妆台上，将搁置在上面的东西给震了一震，被她放在桌边的耳坠，都因此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萧宜词的脚边。
宛华也发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于是她站了起来，朝着萧宜词这人走了几步，想要缓和下气氛的时候，就见萧宜词率先俯身，将落在她脚边的耳坠给勾了起来，递到了宛华的面前：“还请姨娘息怒。”
“息怒？你这让我如何息怒？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为了同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吗？”
萧宜词一愣，随后笑道：“这哪里算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这不都是女儿有感而发吗？若是姨娘不曾如此，又有什么可心虚的？”
“你从哪儿瞧见我心虚？”宛华逼问道。
萧宜词笑着：“我这不是打个比喻嘛！姨娘这般疾言厉色的是作何？”
宛华咽了一口口水，回转了身子，冷声道：“我哪有疾言厉色，我也不过是关心你罢了！”
“而且，你这些做派手段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如此下作！萧宜词，你如今已嫁为人妇，你以为你还像在闺中的时候吗？能任由你胡闹妄为？”
萧宜词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姨娘何苦如此激动。我夫家如何，自有我夫君评断，姨娘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况且我手段哪有下作？就算是下作，那也是姨娘言传身教才对。”
“我再问你一遍，雨青在哪？”
萧宜词垂眼，瞧着自己的手指在桌案上随意的敲着：“说来，姨娘的手段也没多光彩，哪有亲娘给自家亲女的夫君，说通房侍妾的呀。”
“萧宜词！”宛华忍着怒气，“你就非要同我作对是吧！”
萧宜词轻笑起来：“我为人子女，哪敢同自己的姨娘作对，也不过是好奇的问一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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