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灭口
雨青无法不承认，她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她是贱籍出身，打小就混迹欢场，而她的心上人却是家世清白的书生，略有家产，媒婆每每为他相看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她哪里比得过，每知道一人，她就控制不住的自己想要将那人姑娘全都弄死的心思。
她眼中的光亮又一点点熄灭，最后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庭院中忽然就起了风，风呼啸着朝着两人卷来。
萧宜词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拉扯着雨青发髻的手微微松了下。雨青自然也能感受到，于是在萧宜词手松的刹那，雨青用尽全力，将身子往前一扑，轻而易举的就挣脱了萧宜词的束缚。
不过对于她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萧宜词不可置否的挑了眉，站在原地没动，不过先前被她收回袖子中的匕首，倒是又一次静悄悄的贴着她的衣袖滑了下来。
雨青可没想要顾及这么多，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身上绑着的绳子，也随着她的动作一松，雨青三五下的便将身子也从绳子中给挣脱出来，仓惶的转身面对着萧宜词站着。
她在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要与萧宜词谈条件，然后从这个地方给溜出去。
就算是贱籍又如何？
总好过在这儿没命。
一旦人没了，其余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谈。
雨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色紧绷，看向她的眼神也带着怨愤与戒备。
“萧宜词。”她冷笑着喊出了她的名字，“你是不是没想过我竟然能挣脱绳子。”
萧宜词将她瞧了遍，目光还在她的伤口周围转悠了好几圈，刚才雨青那么用力的一扑，身子全都擦在了地上，露在地面的肌肤，大片大片的泛红，血丝隐隐。
不得不说，雨青对自己还真的挺狠。
“的确，意料之外。”萧宜词点点头，“不过，又如何？”
“雨青，你想同我谈条件，你手中的筹码不觉得少了吗？”
雨青嘴角咧开笑容：“怎么会少了呢？不少的！”
“你瞧，先前你不过是同沈湛说了句和离，季氏便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回去更是被萧父给打的半死，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不是真的萧宜词，你觉得会如何？”雨青目光亮堂着跃跃欲试的说道，“你会被打死丢出沈家的，你尸骨将无人收敛，还有沈三公子，你觉得他会容忍一个欺骗了他，甚至是不知身份的女人呆在他身边，和他同床共枕吗？”
“再说句你不爱听的实话，像你这种黑户，比起我们这等贱籍来说，还要不如。”
“萧宜词，如今你比我更赌不起。”雨青恶狠狠地说完，就像大仇得报似的，得意的高声大笑起来。
“萧宜词，你真可怜。”
萧宜词站在原地不动，可手中的匕首却被她反复玩着，几乎都可以玩出一朵花来。
“说完了吗？”萧宜词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几乎叫雨青面部全都扭曲在了一块。
同时，雨青也有一种重拳锤进棉花中的无力感。
她先前说了这么多，难道对萧宜词而言，真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雨青心头也明白如今的形势对她不利，她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同时她的腿在受她控制的往后面一点点的挪去。
她想要跑。
想要跑出这个困了她一个多月的牢笼。
眼见门口渐渐近了，雨青正要拔腿使劲跑时，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动都动不了。
她双腿打着颤，瞧着萧宜词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然后一双细嫩的小手，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寒气，慢慢的摸上她的喉咙，再然后狠狠地一把掐住。
雨青绝望的闭了眼，双腿发软，很想直接就朝着她跪下去。
“雨青，你不该拿这些没用的话激怒我。”萧宜词叹气，“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提醒了我。”
“虽说宛华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女，可她却不敢声张出来，但她是她，你是你。”萧宜词的另一只已经握着匕首，挨近了雨青的喉咙，“只要你死了，我才安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所做的一切，于我而言是错，于你而言却是对，不过是我俩的选择不同而已。”萧宜词轻声道，“若有来生，你可别再这么傻了。”
雨青瞳孔微微睁大，然后又缩紧。
她无力的眨着，血从她的嘴角浸出来。
“傻瓜。”萧宜词将人松开，冷眼瞧着雨青的身子翩然落地，最后砸在了地面上，溅起一层灰来，“就算我今儿不杀你，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凉州吗？”
“既如此，倒不如先全了我。”
她仰躺在地面上，眼睛睁得浑圆，喉咙上有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甚至是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
她身子痉挛了下，最后复归于平静。
而萧宜词亦是满手鲜血。
她低头瞧着自己，不太明白，她怎么穿越一趟，手上就沾了两条鲜活的人命。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她扯过手绢，慢条斯理的将手中匕首上的血给擦拭干净。
“杀了她，可就意味着所有关于你身世的线索全都断了。”冷淡的男声从一旁传来。
萧宜词一下子就握紧了匕首偏头看去。
破旧的木门，沈湛穿着洗得发白的天青色衣袍，身姿挺拔的站在那，恍若立于悬崖边的一株松柏，满身都带着凛冽的寒气。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又听见了多少，下意识中萧宜词觉得沈湛并不会害她。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有自信，大概也全是沈湛给她的。
萧宜词将匕首收了起来，避开了从雨青身上流出的血：“清欢说你去颜先生那了。”
“想着有东西忘取，便回来了。”沈湛说着，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可目光却是落在了雨青的身上，“你姨娘那可不好交代。”
“没什么不好交代的，她成日便呆在那一亩三寸的地，外面发生什么事，她哪里知道。”萧宜词冷声道。
沈湛看了眼，也极淡漠的将目光收回，拍了拍她的手：“外面冷，你身子不好便先回去吧，这儿交给我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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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贱籍出身，打小就混迹欢场，而她的心上人却是家世清白的书生，略有家产，媒婆每每为他相看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她哪里比得过，每知道一人，她就控制不住的自己想要将那人姑娘全都弄死的心思。
她眼中的光亮又一点点熄灭，最后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庭院中忽然就起了风，风呼啸着朝着两人卷来。
萧宜词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拉扯着雨青发髻的手微微松了下。雨青自然也能感受到，于是在萧宜词手松的刹那，雨青用尽全力，将身子往前一扑，轻而易举的就挣脱了萧宜词的束缚。
不过对于她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萧宜词不可置否的挑了眉，站在原地没动，不过先前被她收回袖子中的匕首，倒是又一次静悄悄的贴着她的衣袖滑了下来。
雨青可没想要顾及这么多，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身上绑着的绳子，也随着她的动作一松，雨青三五下的便将身子也从绳子中给挣脱出来，仓惶的转身面对着萧宜词站着。
她在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要与萧宜词谈条件，然后从这个地方给溜出去。
就算是贱籍又如何？
总好过在这儿没命。
一旦人没了，其余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谈。
雨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色紧绷，看向她的眼神也带着怨愤与戒备。
“萧宜词。”她冷笑着喊出了她的名字，“你是不是没想过我竟然能挣脱绳子。”
萧宜词将她瞧了遍，目光还在她的伤口周围转悠了好几圈，刚才雨青那么用力的一扑，身子全都擦在了地上，露在地面的肌肤，大片大片的泛红，血丝隐隐。
不得不说，雨青对自己还真的挺狠。
“的确，意料之外。”萧宜词点点头，“不过，又如何？”
“雨青，你想同我谈条件，你手中的筹码不觉得少了吗？”
雨青嘴角咧开笑容：“怎么会少了呢？不少的！”
“你瞧，先前你不过是同沈湛说了句和离，季氏便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回去更是被萧父给打的半死，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不是真的萧宜词，你觉得会如何？”雨青目光亮堂着跃跃欲试的说道，“你会被打死丢出沈家的，你尸骨将无人收敛，还有沈三公子，你觉得他会容忍一个欺骗了他，甚至是不知身份的女人呆在他身边，和他同床共枕吗？”
“再说句你不爱听的实话，像你这种黑户，比起我们这等贱籍来说，还要不如。”
“萧宜词，如今你比我更赌不起。”雨青恶狠狠地说完，就像大仇得报似的，得意的高声大笑起来。
“萧宜词，你真可怜。”
萧宜词站在原地不动，可手中的匕首却被她反复玩着，几乎都可以玩出一朵花来。
“说完了吗？”萧宜词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几乎叫雨青面部全都扭曲在了一块。
同时，雨青也有一种重拳锤进棉花中的无力感。
她先前说了这么多，难道对萧宜词而言，真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雨青心头也明白如今的形势对她不利，她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同时她的腿在受她控制的往后面一点点的挪去。
她想要跑。
想要跑出这个困了她一个多月的牢笼。
眼见门口渐渐近了，雨青正要拔腿使劲跑时，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动都动不了。
她双腿打着颤，瞧着萧宜词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然后一双细嫩的小手，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寒气，慢慢的摸上她的喉咙，再然后狠狠地一把掐住。
雨青绝望的闭了眼，双腿发软，很想直接就朝着她跪下去。
“雨青，你不该拿这些没用的话激怒我。”萧宜词叹气，“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提醒了我。”
“虽说宛华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女，可她却不敢声张出来，但她是她，你是你。”萧宜词的另一只已经握着匕首，挨近了雨青的喉咙，“只要你死了，我才安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所做的一切，于我而言是错，于你而言却是对，不过是我俩的选择不同而已。”萧宜词轻声道，“若有来生，你可别再这么傻了。”
雨青瞳孔微微睁大，然后又缩紧。
她无力的眨着，血从她的嘴角浸出来。
“傻瓜。”萧宜词将人松开，冷眼瞧着雨青的身子翩然落地，最后砸在了地面上，溅起一层灰来，“就算我今儿不杀你，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凉州吗？”
“既如此，倒不如先全了我。”
她仰躺在地面上，眼睛睁得浑圆，喉咙上有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甚至是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
她身子痉挛了下，最后复归于平静。
而萧宜词亦是满手鲜血。
她低头瞧着自己，不太明白，她怎么穿越一趟，手上就沾了两条鲜活的人命。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她扯过手绢，慢条斯理的将手中匕首上的血给擦拭干净。
“杀了她，可就意味着所有关于你身世的线索全都断了。”冷淡的男声从一旁传来。
萧宜词一下子就握紧了匕首偏头看去。
破旧的木门，沈湛穿着洗得发白的天青色衣袍，身姿挺拔的站在那，恍若立于悬崖边的一株松柏，满身都带着凛冽的寒气。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又听见了多少，下意识中萧宜词觉得沈湛并不会害她。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有自信，大概也全是沈湛给她的。
萧宜词将匕首收了起来，避开了从雨青身上流出的血：“清欢说你去颜先生那了。”
“想着有东西忘取，便回来了。”沈湛说着，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可目光却是落在了雨青的身上，“你姨娘那可不好交代。”
“没什么不好交代的，她成日便呆在那一亩三寸的地，外面发生什么事，她哪里知道。”萧宜词冷声道。
沈湛看了眼，也极淡漠的将目光收回，拍了拍她的手：“外面冷，你身子不好便先回去吧，这儿交给我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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