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作妖
翌日。
七月流火。
自打来了京城，萧宜词都还不曾好生生的看过京城。
今儿正好凉快下来，萧宜词也不愿在府中闷着，等沈湛送走之后，就让清欢和莺莺去备马车。
芳娘远远瞧见，在得知一行人要出府后，扭着小腰便走了过来。
“三少夫人。”芳娘甜滋滋的笑着，本想着伸手去挽萧宜词的手，去被莺莺先一步挡开。
瞧萧宜词目不转睛的模样，芳娘心中恼恨顿起。
不太明白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明明几天之前，这人就算是再不喜自己，也能在表面上做做功夫的。
可芳娘能让沈川将她给带回来，光说这脸皮，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这才被萧宜词给漠视了，下一刻她便转了个身，直接绕到了萧宜词的跟前：“也不是妾身是做了何事，竟惹得少夫人这般厌烦妾身。”
“芳娘天资愚钝，还望少夫人能够提点一二。”
莺莺正要出声呵斥，谁知却被萧宜词挥手打断。
莺莺就算是在不情愿，也不得不闭了嘴，恭谨的退至一旁。
芳娘笑容明艳的看着萧宜词，就好似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般。
“我从来都不知道，芳娘这装疯弄傻的本领可谓一流。”萧宜词缓声说道，“芳娘的天资可不愚钝，只是有时候太过于想当然了。”
芳娘面露疑惑：“妾身何时想当然了？”
“不是一直吗？”萧宜词微微扬着下颌，只差没将轻蔑和不屑写在脸上。
芳娘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用这般眼神瞧着自己，就好像自己今儿之所以落得这般境地，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可她何曾主动自甘堕落过？
芳娘的嘴角上扬着，因这抹笑容整个人变得生动而明艳。
“少夫人对妾身或许是有些偏见。”
“对你有没有偏见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萧宜词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的身侧，平凡的面容上，是她从不曾见过的狠戾，“你若是再敢玩什么花样，我可不会顾及着二哥的面子。”
“反正左右也就是个玩意，还真当自己是我的二嫂不成？”
“你……”芳娘被萧宜词给气得瑟瑟发抖。
比起撂狠话，萧宜词向来是一抓一个准。
芳娘自卑又自负，生怕别人用她的身份做文章，萧宜词虽是同这人相识不久，却知晓这人弱点到底是在何处。
萧宜词悠悠然的挑眉，打了呵欠：“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芳娘，沈家在京城虽不算是什么名门世族，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二哥将来还要走仕途，你觉得他会娶你一个……以色侍人的姑娘吗？”
“我若是你，我必会夹着尾巴做人，免得哪一日惹人主人家不开心，被人赶出去，可不就成了笑话吗？”
芳娘抿紧嘴角，眼见萧宜词要跨过门槛时，这才不甘的转身喊道：“三少夫人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难道你以为你能管到二公子的头上吗？”
“我的确不能。”萧宜词耸耸肩，“可你觉着对付你，我会自个出手吗？”
“何意？”
萧宜词笑着歪歪头，对着清欢和莺莺道：“走了。”
芳娘心惊胆战的想要追上去，却被要拉住萧宜词衣裳的刹那，被守门的两个小厮给架住，不让她出府半步。
任凭芳娘如何挣扎，也只能瞧着萧宜词领着两个丫鬟越走越远。
萧宜词登上马车，身影彻底消失在芳娘的视线之中。
清欢坐在萧宜词的身侧，小声道：“姑娘就这般放任芳娘如此放肆吗？”
“二哥院子中的人，我哪敢将手伸的这么长，再言，你又不是不知道沈邵是个什么德行，宠妾灭妻，阿湛不过是没娘的孩子，哪敢同他心中的宝贝儿子对着干。”萧宜词抿着嘴角冷哼，看起来到还挺像这么一回事的。
“不过，我们收拾不得，总有人能收拾。”
清欢又问：“那姑娘的意思是？”
“沈川春闱，你觉着沈邵会不上京城吗？”萧宜词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清欢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摇头。
“你瞧你也知道。等着沈邵来京，在处理芳娘也不迟呀。虽说沈邵平日将人宠得厉害，可在大事上，不会含糊的，事关爱子前程，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结。”
清欢担忧道：“可万一沈老爷迁怒于你和三公子该如何？”
“迁怒就迁怒呗，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这一次他就算是有心迁怒，也不敢太过分的，就沈川那糊不上墙的烂泥，沈邵能指望他光宗耀祖吗？能不出去惹麻烦就不错了。”
萧宜词嘲弄道，“你瞧瞧自打沈川来京城，惹了多少麻烦。”
“若不是颜先生瞧着沈湛的面子，从旁善后，只怕早就被人给赶出京城了。”
“还真以为京城是凉州，由得他性子胡来。”
“奴婢明白姑娘所言，可到底二公子如今也姓沈，若是因此耽搁了三公子的前程，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清欢劝道。
“此事我也想过，不过就你们三公子那不吃亏的性子，只怕早就将自己干干净净的给摘出去了。你没见着他如今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沈川的名声就算是烂到根里，与你们三公子而言，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三两句闲言碎语罢了，不妨事。”萧宜词悠悠然的倚在车壁上，“清欢，如今到哪儿了？”
清欢将帘子撩起来，刚伸个头出去，就见一匹骏马正慢悠悠的跟在她们马车旁，瞧那模样，就像是侍卫般。
不过，她们可请不出这么有名的侍卫。
清欢呆愣了片刻后，才缓缓出声：“宁三公子如何会在这儿？”
“出来采买些东西，大老远就见着你们马车，没想着还真是你们。”宁梧与清欢说了句后，蓦地就提高了声音，“少夫人可安好？”
宁梧？
萧宜词诧异的将车帘卷起来，天光从大街上倾泻而进。
她讶异的挑眉：“今儿宁三公子不去学堂吗？”
“日日去也没什么意思。”宁梧放慢了速度，跟在了马车旁，“不过少夫人放心，清和如今是肯定在学堂听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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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来了京城，萧宜词都还不曾好生生的看过京城。
今儿正好凉快下来，萧宜词也不愿在府中闷着，等沈湛送走之后，就让清欢和莺莺去备马车。
芳娘远远瞧见，在得知一行人要出府后，扭着小腰便走了过来。
“三少夫人。”芳娘甜滋滋的笑着，本想着伸手去挽萧宜词的手，去被莺莺先一步挡开。
瞧萧宜词目不转睛的模样，芳娘心中恼恨顿起。
不太明白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明明几天之前，这人就算是再不喜自己，也能在表面上做做功夫的。
可芳娘能让沈川将她给带回来，光说这脸皮，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这才被萧宜词给漠视了，下一刻她便转了个身，直接绕到了萧宜词的跟前：“也不是妾身是做了何事，竟惹得少夫人这般厌烦妾身。”
“芳娘天资愚钝，还望少夫人能够提点一二。”
莺莺正要出声呵斥，谁知却被萧宜词挥手打断。
莺莺就算是在不情愿，也不得不闭了嘴，恭谨的退至一旁。
芳娘笑容明艳的看着萧宜词，就好似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般。
“我从来都不知道，芳娘这装疯弄傻的本领可谓一流。”萧宜词缓声说道，“芳娘的天资可不愚钝，只是有时候太过于想当然了。”
芳娘面露疑惑：“妾身何时想当然了？”
“不是一直吗？”萧宜词微微扬着下颌，只差没将轻蔑和不屑写在脸上。
芳娘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用这般眼神瞧着自己，就好像自己今儿之所以落得这般境地，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可她何曾主动自甘堕落过？
芳娘的嘴角上扬着，因这抹笑容整个人变得生动而明艳。
“少夫人对妾身或许是有些偏见。”
“对你有没有偏见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萧宜词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的身侧，平凡的面容上，是她从不曾见过的狠戾，“你若是再敢玩什么花样，我可不会顾及着二哥的面子。”
“反正左右也就是个玩意，还真当自己是我的二嫂不成？”
“你……”芳娘被萧宜词给气得瑟瑟发抖。
比起撂狠话，萧宜词向来是一抓一个准。
芳娘自卑又自负，生怕别人用她的身份做文章，萧宜词虽是同这人相识不久，却知晓这人弱点到底是在何处。
萧宜词悠悠然的挑眉，打了呵欠：“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芳娘，沈家在京城虽不算是什么名门世族，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二哥将来还要走仕途，你觉得他会娶你一个……以色侍人的姑娘吗？”
“我若是你，我必会夹着尾巴做人，免得哪一日惹人主人家不开心，被人赶出去，可不就成了笑话吗？”
芳娘抿紧嘴角，眼见萧宜词要跨过门槛时，这才不甘的转身喊道：“三少夫人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难道你以为你能管到二公子的头上吗？”
“我的确不能。”萧宜词耸耸肩，“可你觉着对付你，我会自个出手吗？”
“何意？”
萧宜词笑着歪歪头，对着清欢和莺莺道：“走了。”
芳娘心惊胆战的想要追上去，却被要拉住萧宜词衣裳的刹那，被守门的两个小厮给架住，不让她出府半步。
任凭芳娘如何挣扎，也只能瞧着萧宜词领着两个丫鬟越走越远。
萧宜词登上马车，身影彻底消失在芳娘的视线之中。
清欢坐在萧宜词的身侧，小声道：“姑娘就这般放任芳娘如此放肆吗？”
“二哥院子中的人，我哪敢将手伸的这么长，再言，你又不是不知道沈邵是个什么德行，宠妾灭妻，阿湛不过是没娘的孩子，哪敢同他心中的宝贝儿子对着干。”萧宜词抿着嘴角冷哼，看起来到还挺像这么一回事的。
“不过，我们收拾不得，总有人能收拾。”
清欢又问：“那姑娘的意思是？”
“沈川春闱，你觉着沈邵会不上京城吗？”萧宜词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清欢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摇头。
“你瞧你也知道。等着沈邵来京，在处理芳娘也不迟呀。虽说沈邵平日将人宠得厉害，可在大事上，不会含糊的，事关爱子前程，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结。”
清欢担忧道：“可万一沈老爷迁怒于你和三公子该如何？”
“迁怒就迁怒呗，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这一次他就算是有心迁怒，也不敢太过分的，就沈川那糊不上墙的烂泥，沈邵能指望他光宗耀祖吗？能不出去惹麻烦就不错了。”
萧宜词嘲弄道，“你瞧瞧自打沈川来京城，惹了多少麻烦。”
“若不是颜先生瞧着沈湛的面子，从旁善后，只怕早就被人给赶出京城了。”
“还真以为京城是凉州，由得他性子胡来。”
“奴婢明白姑娘所言，可到底二公子如今也姓沈，若是因此耽搁了三公子的前程，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清欢劝道。
“此事我也想过，不过就你们三公子那不吃亏的性子，只怕早就将自己干干净净的给摘出去了。你没见着他如今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沈川的名声就算是烂到根里，与你们三公子而言，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三两句闲言碎语罢了，不妨事。”萧宜词悠悠然的倚在车壁上，“清欢，如今到哪儿了？”
清欢将帘子撩起来，刚伸个头出去，就见一匹骏马正慢悠悠的跟在她们马车旁，瞧那模样，就像是侍卫般。
不过，她们可请不出这么有名的侍卫。
清欢呆愣了片刻后，才缓缓出声：“宁三公子如何会在这儿？”
“出来采买些东西，大老远就见着你们马车，没想着还真是你们。”宁梧与清欢说了句后，蓦地就提高了声音，“少夫人可安好？”
宁梧？
萧宜词诧异的将车帘卷起来，天光从大街上倾泻而进。
她讶异的挑眉：“今儿宁三公子不去学堂吗？”
“日日去也没什么意思。”宁梧放慢了速度，跟在了马车旁，“不过少夫人放心，清和如今是肯定在学堂听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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