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锦盒中的旧物
第83章锦盒中的旧物
众人循着萧瑾之的视线看去，随即，有好几个人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东侧有一处方形高台，四边皆约莫半丈长，下方以四根柱子做支撑，目测至少两丈多高。
因着靠近东侧的观景楼，加上还有高大的绿树遮挡，所以一开始，并未十分引人注意。
“在这台子上跳舞，未免太危险了些。”柳昭然忍不住开口。
她素来怕高，别说上去跳舞，现在仅仅是看着那高台，心头都有些紧张。
她身侧的柳谦然也皱起了眉头，看向萧容轩的眸光里，带上了几分不赞同。
他知晓三皇子想要试探一下太子殿下与楚小姐之间的关系，可若这高台是试探方式，未免过火。
“呵，有意思，你们二人当真是同门吗，孤怎么没瞧出来半点同门情谊。”
今日这第三轮，的确就是专门为楚欢颜准备的。
慕风伸手打开那锦盒，正是一副暖玉棋。
“的确，人都会变，就像如今的我早已记不起那舞是怎么跳的了，所以，要让师兄失望了。”楚欢颜轻笑开口。
“虽说楚小姐是个美人，不过孤现在倒是没什么英雄救美的兴趣，只是觉得，与其让楚小姐高台一舞，倒不如换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这棋子是老师和师娘当年雪日无事，亲手打磨的，如今老师和师娘已经云游四方，这辈子未必还能再见，这棋子大概是他们留给师妹唯一的念想了。师妹应该也不想它落到别人手中吧。”
楚欢颜皱了一下眉头，慕风凭何这么说？
“慕先生这话，未免有些太无礼了吧。”柳昭然忍不住道。
“倒是让师兄和三皇子费心了，想来这暖玉棋作为奖励，也是临时决定的吧。”
后者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看向慕风的眸光，微微深了几分。
楚欢颜掀开棋盒，黑白两色的棋子依旧泛着往日光泽，触之温热，仿佛根本未曾经过任何年岁。
好一会儿过后，慕风笑了一声，“那若我就是希望师妹能上去跳一曲呢？”
“这第三轮，师妹不如上去试一试。”慕风依旧看着楚欢颜。
楚欢颜抿了抿唇，视线看向那高台，就在她正思索之际，萧瑾之开口了。
慕风则是继续看着楚欢颜，“我记得当年师娘曾夸奖过师妹，说你十分有天赋，虽然只学了数月，可已然有了几分她当年风姿。想来，纵使已经过了五年，有些东西应该依旧记得。高台一舞，棋子归还，若是师妹不愿，那这棋子，也只能归于他人了。”
楚欢颜盯着那一颗颗棋子，心头很是理智。
就算只是旧物，就算并不值得冒险，可是此刻，她却依旧有些舍不得。
裴召青噎了一下，一时哑口。
“说的没错，你凭什么强人所难。”裴召青也帮腔开口。
所以这锦盒里面装的……
楚欢颜没有说话，目光却再一次落在了那锦盒上面。
“慕先生，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没道理了些，那既然是沉溪先生送给楚小姐的见面礼，自然是楚小姐的，你又凭什么将它作为第三轮的奖励。”裴召青不满开口道。
“柳小姐大可放心，这高台是本皇子专门让人搭建的，十分牢固。”萧容轩语气悠悠，眼底幽光浮动。
萧瑾之感受着萧容轩的视线，只是把玩着手中酒杯，等着楚欢颜的反应。
“哦，什么玩法？”萧容轩问道。
不过，却也还记得，当年的慕风，虽然看起来沉默严肃，可是却处事端方公正。
那段，父母安在，无忧无虑的时光。
或者说……萧瑾之会不会冷眼旁观，让楚欢颜上这高台。
思及此处，萧容轩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萧瑾之，显然，他并不介意萧瑾之看出他的心思。
楚欢颜怔了怔，片刻过后开口：“暖玉棋。”
“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世事流水，人身处其中，总是会变的。”慕风淡淡开口，语气平静的有一瞬间，仿佛一潭死水。
那件云锦披风已经不知去了何处，若能留下这棋子，就好像她还能窥见一二往日岁月。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萧瑾之不是傻子，如果只是简单的刁难和奚落，只怕未必试探的出什么。
不过，有了这高台就不一样了，若是发生一些意外，关键时刻不知萧瑾之会作何反应。
“五年不见，现在看来，师兄的变化也不小。”
萧容轩眼眸一眯，轻笑开口。
大抵是因为刚才突然想起了往昔旧事，如今再看这棋子，一幕幕尘封的记忆浮现。
楚欢颜笑了一声，语气里面终于带上了几分讥讽，眸光扫了一眼萧容轩，复又对着慕风开口。
萧瑾之眸光落在那暖玉棋上，“听闻沉溪先生棋艺过人，今日难得一下子见到他两位弟子，又有这暖玉棋，倒不如让他们以此为赌注，对弈一局。”
毕竟，察觉他的试探之意，还要相帮，才更能说明问题不是吗。
对于拜师后的那段记忆，她大多已经记不清了。
可犹豫片刻，他还是敛下了眸光，没有多说什么。
“这话说的实在无耻，你……”
“那又如何。”慕风打断了裴召青，语气平静到似乎毫不在意他人的谴责。
“当年，宁安侯夫妇噩耗传来，你走的匆忙，未曾带上。”
这棋子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有或者没有并不会影响她接下来的一切，所以，她没必要为此冒险，让慕风和萧容轩达到目的。
“我替三皇子准备的，今日第三轮的奖品。”慕风顿了一下，“师妹还记得，老师和师娘曾经送你的见面礼吗？”
她与慕风之间，纵使算不得什么同门情深，可是至少从未红过脸，也未曾有过什么矛盾。如今久别重逢，对方倒是毫不客气。
楚欢颜想的很清楚，可就在她伸手，拿起棋盒的盖子，准备重新盖上之时，动作还是顿住了。
“师妹想好了吗？”观察到楚欢颜眼底的一丝不舍，慕风心头越发有了把握。
“这暖玉棋本就珍贵，更何况还是沉溪先生亲手打磨，那作为奖励，自然是再合适不过。”萧容轩看着楚欢颜。
“皇兄这是在替楚小姐打抱不平吗？”
“就凭如今这棋子，在我手中。”慕风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话一出，甚至还不待楚欢颜开口，慕风便没忍住笑出了声，语气里明显透出玩味。
“太子殿下大概不知，师妹的棋，素来可是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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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着萧瑾之的视线看去，随即，有好几个人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东侧有一处方形高台，四边皆约莫半丈长，下方以四根柱子做支撑，目测至少两丈多高。
因着靠近东侧的观景楼，加上还有高大的绿树遮挡，所以一开始，并未十分引人注意。
“在这台子上跳舞，未免太危险了些。”柳昭然忍不住开口。
她素来怕高，别说上去跳舞，现在仅仅是看着那高台，心头都有些紧张。
她身侧的柳谦然也皱起了眉头，看向萧容轩的眸光里，带上了几分不赞同。
他知晓三皇子想要试探一下太子殿下与楚小姐之间的关系，可若这高台是试探方式，未免过火。
“呵，有意思，你们二人当真是同门吗，孤怎么没瞧出来半点同门情谊。”
今日这第三轮，的确就是专门为楚欢颜准备的。
慕风伸手打开那锦盒，正是一副暖玉棋。
“的确，人都会变，就像如今的我早已记不起那舞是怎么跳的了，所以，要让师兄失望了。”楚欢颜轻笑开口。
“虽说楚小姐是个美人，不过孤现在倒是没什么英雄救美的兴趣，只是觉得，与其让楚小姐高台一舞，倒不如换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这棋子是老师和师娘当年雪日无事，亲手打磨的，如今老师和师娘已经云游四方，这辈子未必还能再见，这棋子大概是他们留给师妹唯一的念想了。师妹应该也不想它落到别人手中吧。”
楚欢颜皱了一下眉头，慕风凭何这么说？
“慕先生这话，未免有些太无礼了吧。”柳昭然忍不住道。
“倒是让师兄和三皇子费心了，想来这暖玉棋作为奖励，也是临时决定的吧。”
后者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看向慕风的眸光，微微深了几分。
楚欢颜掀开棋盒，黑白两色的棋子依旧泛着往日光泽，触之温热，仿佛根本未曾经过任何年岁。
好一会儿过后，慕风笑了一声，“那若我就是希望师妹能上去跳一曲呢？”
“这第三轮，师妹不如上去试一试。”慕风依旧看着楚欢颜。
楚欢颜抿了抿唇，视线看向那高台，就在她正思索之际，萧瑾之开口了。
慕风则是继续看着楚欢颜，“我记得当年师娘曾夸奖过师妹，说你十分有天赋，虽然只学了数月，可已然有了几分她当年风姿。想来，纵使已经过了五年，有些东西应该依旧记得。高台一舞，棋子归还，若是师妹不愿，那这棋子，也只能归于他人了。”
楚欢颜盯着那一颗颗棋子，心头很是理智。
就算只是旧物，就算并不值得冒险，可是此刻，她却依旧有些舍不得。
裴召青噎了一下，一时哑口。
“说的没错，你凭什么强人所难。”裴召青也帮腔开口。
所以这锦盒里面装的……
楚欢颜没有说话，目光却再一次落在了那锦盒上面。
“慕先生，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没道理了些，那既然是沉溪先生送给楚小姐的见面礼，自然是楚小姐的，你又凭什么将它作为第三轮的奖励。”裴召青不满开口道。
“柳小姐大可放心，这高台是本皇子专门让人搭建的，十分牢固。”萧容轩语气悠悠，眼底幽光浮动。
萧瑾之感受着萧容轩的视线，只是把玩着手中酒杯，等着楚欢颜的反应。
“哦，什么玩法？”萧容轩问道。
不过，却也还记得，当年的慕风，虽然看起来沉默严肃，可是却处事端方公正。
那段，父母安在，无忧无虑的时光。
或者说……萧瑾之会不会冷眼旁观，让楚欢颜上这高台。
思及此处，萧容轩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萧瑾之，显然，他并不介意萧瑾之看出他的心思。
楚欢颜怔了怔，片刻过后开口：“暖玉棋。”
“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世事流水，人身处其中，总是会变的。”慕风淡淡开口，语气平静的有一瞬间，仿佛一潭死水。
那件云锦披风已经不知去了何处，若能留下这棋子，就好像她还能窥见一二往日岁月。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萧瑾之不是傻子，如果只是简单的刁难和奚落，只怕未必试探的出什么。
不过，有了这高台就不一样了，若是发生一些意外，关键时刻不知萧瑾之会作何反应。
“五年不见，现在看来，师兄的变化也不小。”
萧容轩眼眸一眯，轻笑开口。
大抵是因为刚才突然想起了往昔旧事，如今再看这棋子，一幕幕尘封的记忆浮现。
楚欢颜笑了一声，语气里面终于带上了几分讥讽，眸光扫了一眼萧容轩，复又对着慕风开口。
萧瑾之眸光落在那暖玉棋上，“听闻沉溪先生棋艺过人，今日难得一下子见到他两位弟子，又有这暖玉棋，倒不如让他们以此为赌注，对弈一局。”
毕竟，察觉他的试探之意，还要相帮，才更能说明问题不是吗。
对于拜师后的那段记忆，她大多已经记不清了。
可犹豫片刻，他还是敛下了眸光，没有多说什么。
“这话说的实在无耻，你……”
“那又如何。”慕风打断了裴召青，语气平静到似乎毫不在意他人的谴责。
“当年，宁安侯夫妇噩耗传来，你走的匆忙，未曾带上。”
这棋子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有或者没有并不会影响她接下来的一切，所以，她没必要为此冒险，让慕风和萧容轩达到目的。
“我替三皇子准备的，今日第三轮的奖品。”慕风顿了一下，“师妹还记得，老师和师娘曾经送你的见面礼吗？”
她与慕风之间，纵使算不得什么同门情深，可是至少从未红过脸，也未曾有过什么矛盾。如今久别重逢，对方倒是毫不客气。
楚欢颜想的很清楚，可就在她伸手，拿起棋盒的盖子，准备重新盖上之时，动作还是顿住了。
“师妹想好了吗？”观察到楚欢颜眼底的一丝不舍，慕风心头越发有了把握。
“这暖玉棋本就珍贵，更何况还是沉溪先生亲手打磨，那作为奖励，自然是再合适不过。”萧容轩看着楚欢颜。
“皇兄这是在替楚小姐打抱不平吗？”
“就凭如今这棋子，在我手中。”慕风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话一出，甚至还不待楚欢颜开口，慕风便没忍住笑出了声，语气里明显透出玩味。
“太子殿下大概不知，师妹的棋，素来可是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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