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魔女所托 7K5_妖女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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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魔女所托 7K5

  花无暇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底已是泛起惊愕。

  宁尘面色微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等魔兵哪怕再有灵性,沉淀千年勉强有些理智,但迟早都会再次堕落,难逃灾衡桎梏,哪怕修为滔天,也不过是受之摆布的傀儡。”

  ‘陶长老’语气郑重道:“而无暇你不同,你已将两者的力量完美调和、甚至驯服了部分的灾衡之力,再无人能够控制的住你,往后的道路将会是一片坦途,能够踏足我等残缺魔兵都不曾涉足的领域。”

  花无暇稍作定神,沉声道:“为何突然对我提及此事。”

  “还未反应过来?”‘陶长老’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直至如今这一刻,你才真正算得上天壤星宗之主。而且,我也准备将宗门彻底的交付于你。”

  花无暇黛眉紧蹙:“只因我变成你口中所说的...”

  “神兵。”

  ‘陶长老’摇头感慨一笑:“没想到时过千年,竟当真会让我遇见这等奇事。看来我这些年悉心传承,总算是积了些善德,有所回报。”

  宁尘沉声追问道:“她变成这幅模样,对你难道有何好处?”

  其脸上的欣喜之色,似乎并非作假。只是这来龙去脉,依旧叫人困惑。

  “好处?”‘陶长老’略作思忖,笑道:“兴许我天壤星宗能再传承许久,哪怕其他宗门尽数覆灭,这片天地之间或许都还会有我宗一席之地,这的确叫我高兴不已。”

  其言语间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凶戾之感,反倒更像是慈祥和蔼的长辈,期盼着后代晚辈们能够继续发展下去,听得宁尘暗自思忖

  对方暂时没有敌意。

  ‘陶长老’顿了顿,继续道:“我如今并非你们的敌人,只是尽可能道出实情真相,将宗门放心托付于你们,我才能放心的离开。”

  “离开?你要去何处?”

  “自然是亡灵该去之地。”‘陶长老’淡然笑道:“我已活的够久了,剑中之灵也早已消磨殆尽。半柱香后,我再难压制灾衡之力,将会化作杀人魔兵,该由你们二人出手将我剑刃折断。”

  宁尘惊疑不定道:“这就是你特意弄出这场戏码的缘由?”

  “我等魔兵的下场便是如此,哪怕早年间有所奇遇,又与武国开国皇帝定下契约,大有一展拳脚之志,但蹉跎千年,那些豪情壮志也早已燃尽,追随故人远去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陶长老’侃侃而谈道:“至于我此番出手布置陶长老之死,也算是为无暇争取些时间和机会,在我离开前趁早将宗门内一些刺头压下。譬如这陶长老,这些年就在暗中与盘龙阁有染,早有叛逃之意,自然该出手镇杀。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你——”

  ‘陶长老’意味深长地再看来一眼:“我很清楚,单凭无暇独自一人,不可能办到这等匪夷所思之事。这一切的功劳,归根究底是在与你...宁尘。”

  宁尘眼神闪烁,微笑道:“那么大张旗鼓,原来是想将我引过来?”

  “我或多或少知道你们二人之间颇有些情谊。”‘陶长老’回以笑容道:“要想让你尽快放下手头之事赶回宗门,自然是无暇的性命攸关之事。”

  花无暇冷声道:“你将他引来,想做什么?”

  ‘陶长老’笑了笑:“自然是将宗门一起托付给他。”

  宁尘一怔:“给我?”

  就连花无暇都面露疑色。

  “宁尘,你身上的谜团我虽完全看不透。但我唯独清楚,你为人处世颇为圆滑、而且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之辈。”‘陶长老’老神自在道:“有你辅佐,无暇将来定能将宗门维持发展的更好。”

  宁尘心思微动,坦然道:“不必说这些好话,你连我几面都不曾见过,如何知晓我为人如何。只是靠那些外面的风言风语?”

  见其依旧不卑不亢,‘陶长老’失笑道:“你说的对,我的确算不上了解你。所以,我会让无暇拴住你,让你离不开天壤星宗。以你那些匪夷所思的本领和底蕴,哪怕对宗门发展无益,也定能为无暇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花无暇抿紧双唇,脸色复杂,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被当成棋子拿去奉承旁人,她当然会愤怒暴起。可眼下却正是尘儿

  宁尘神色渐肃:“不用你说,我往后都会全力支持无暇,守护天壤星宗。”

  花无暇低眉垂眼,长睫微颤。

  ‘陶长老’颇为满意地点头道:“有你这番话,我已放心许多。不过,你们二人终究还得来一场仪式才行。”

  “仪式?”

  ‘陶长老’拂袖一招,从远处石壁上飞来一柄玉色剑鞘,晶莹剔透,恍若透明之色。

  他将剑鞘隔空传到了花无暇手中。

  花无暇感受着掌中传来一阵血肉相连般的触动,黛眉紧蹙:“这是何物?”

  “与你相融的魔剑星十四,其实是我早年寻得的一柄异类魔剑,其灵魄心神空白一片、宛若初生。为求此剑不受外界污染、不得灾衡侵蚀,所以才将剑与剑鞘分作两地,剑交由一位强者一并埋入其坟墓。待将来后代有缘之人,便可到坟墓中取剑炼化。”

  ‘陶长老’感慨道:“但我却不曾料到,此剑终究还是被煞气所噬,染上魔念。本以为此番安排已经功亏一篑,却不料因缘际会下导致你与之成功融合,甚至有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巨变。”

  花无暇面露沉思,低吟道:“你现在将剑鞘交给我,是想...”

  ‘陶长老’笑着朝宁尘一摊手:“将剑鞘交于他便是。”

  宁尘眉头一挑,隐觉这仪式似有些问题,正想再开口细问,却见身旁花无暇率先将剑鞘递了过来。

  “拿着吧。”

  “无暇姐,这会不会有些问题?”

  “无妨,此剑鞘并无多少玄妙,如今更像是一种身份与象征。”花无暇神色平静,将剑鞘塞进了他的手里。

  九怜此时也暗中道:“接下便是。”

  宁尘皱眉无言,刚握住剑鞘,顿时见此物化作荧光,点点星芒融入胸膛。

  蓦然间,仿佛与身旁花无暇有了一种心神相连般的触动。

  他不禁露出几分异色。

  好像,不仅仅是什么身份象征?

  ‘陶长老’见状轻咦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花无暇一眼:“看来,我这番决定也令你很是满意。”

  “已照你说的做了。”

  花无暇冷静道:“可否再说说你的身份来历,为何武国七圣宗都会有...魔兵存在,你们在千年前与武国皇帝之间的约定,又是什么。”

  ‘陶长老’竖起三个手指,利落道:“我等皆诞生于三千年前东玄界内一处禁地,其名为‘亿兵劫池’,那里封印着极为庞大的灾衡之力,孕育千万魔兵。因一起战事所波及,亿兵劫池动荡,有诸多魔兵逃出生天。

  至于那时候,武国尚未诞生,我等流落天涯各地,历经一千多年的红尘历练,最终才来到了这片大陆、这处荒凉之地。

  至于我等与武国皇帝之间,算是有些渊源。他出身非凡,又有傲人天赋,在北域之中打出了一片天地,以‘武’称皇。我们当初...”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之色:“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最后他开疆拓土建立武国,而我等七件兵器则作为护国之基,传承各自绝学,创立武国七圣宗,代代维护武国安宁。我等亦心知魔兵身份不好外传,便互作约定,推选后代弟子为宗主,在明面上领导宗派上下。”

  听得千年前的秘闻,宁尘眉头皱起,忍不住出声道:“你们当真肯同意此事?”

  既要为武国传承担忧、甚至连出面示人都难以办到,这种约定

  “那人的确是欠揍!”‘陶长老’哈哈笑道:“但,我们都知道武国皇帝他当初的顾虑,他也的确是一位有远见之人。依赖魔兵建国,哪怕后世能代代传承,却终究是弱了‘天运’,他想要的是一个人能掌兵的武国,而非器御万民,白白自断了武国之运。

  当然,我等亦是有些脾气,这圣宗真正之主,非得是我等魔兵才行。即便选定了宗主,也得压在他们头上,才能让我们出口恶气...哈、现在想来,当初的决定也是颇为孩子气。”

  宁尘眼神凝重,一时无言。

  花无暇低声道:“你们心中,没有不甘?”

  “至少,我没有不甘。”‘陶长老’笑声渐渐缓和下来:“能每日优哉游哉享尽清福、能见证宗门日渐强盛,门人弟子代代变强...看着你们每代人都能茁壮成长,又有何不好?”

  他露出一副揶揄笑容:“无暇,你掌权这几年来,怕是已经被各峰琐事闹腾的焦头烂额,你觉得是清闲自在好,还是整日都奔波忙碌的好?”

  花无暇轻咬下唇,脸色稍显无奈。

  她倒是没想到,自家宗门的开山祖师竟会因为这种理由

  “不过,我虽没有不甘,但其他人却是难料。”‘陶长老’轻叹一声:“至少那盘龙阁的老友,想来已是早有暗谋。”

  宁尘沉默片刻,道:“你现在已没有遗憾?”

  “之前是有,但现在已了无遗憾。”

  ‘陶长老’朝花无暇温和一笑:“虽是当初的任性之约,但如今有你这等超乎常理的灾衡魔女坐镇,可谓再好不过。往后要是有机会再见这一代的武国皇帝,定要给他点苦头尝尝,就当是为我出口气。”

  言至此,他眉头微挑,身形蓦然颤抖了一下。

  “你们,与我做好约定...要将剑彻底毁掉。”

  旋即,就见陶长老整个人软倒在地,仿佛有某种力量从他身体里生生抽离。

  “无暇,你虽是完美的存在,但也要记得...不忘初心...宁尘...”

  话音未落,木台上的长剑,骤然泛起一阵深邃玄光,整个地窟都被一股恐怖气势所笼罩。

  宁尘和花无暇都已清楚,这柄剑所说的时限...到了。

  “等等!”

  但花无暇却连忙再问道:“可否告诉我,我的师傅当初是如何死的?!”

  “...你们得小心‘五域’,在这个势力的背后,藏着更恐怖的凶险之物。“

  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传入魂海,震撼着心灵。

  花无暇脸色微变,咬紧银牙,立刻将宁尘护至身后。

  与此同时,长剑上玄光渐涨,却从剑刃内部涌现出道道漆黑奔流,仿佛有诡异尖笑声炸响。

  “祖师,走好。”

  花无暇神情一沉,并指点出,星光剑芒瞬间斩落长剑。

  ——叮!

  剑芒碰撞,炸开一缕幽鸣,密密麻麻的黑气转眼就将外力蚕食殆尽,剑刃分毫未伤。

  花无暇双眼微微睁大。

  宁尘连忙道:“无暇姐,怎么了?”

  “这剑...有些厉害过头。”花无暇喃喃道:“刚才那一剑指,已是我压缩七成功力一击。”

  宁尘心头一跳,刚想出手一起帮忙,脑海中却响起了九怜的咂舌声:“这傻女人,对付它还想着用天壤星宗的功法?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对...无暇姐,用出你那股妖魔之力,才能破坏此剑!”

  “......”

  花无暇脸色变幻,咬唇低语:“原来祖师你还有这种打算...”

  她闭上双眼,周身随之升起诡谲黑气,道道黑纹自肌肤表面浮现,游走扩散至四肢百骸,黑焰缠身,仿佛披裹上一袭玄奥神秘的高贵黑裙。

  额生异角、本就纤长高挑的体态变得更为傲人夺目,微阖双眸间似有黑芒流转,似暗夜星空。

  不同于当时的‘半成品’,时隔一月再次见到,宁尘心下不免都有些触动。不仅是身有妖魔之状,就连其身上都有兵器纹路之痕,确实如魔兵化形而成。

  “喝!”

  伴随一声凌厉娇喝,花无暇陡睁双眼,右臂猛然一扫。

  仿佛瞧见其玉臂素手化作漆黑剑影,瞬间掠过了此方地窟。

  “......”

  长剑上的黑气倏然一滞,暴动渐熄。

  直至隐约一声轻笑,古朴长剑顿时从中断成了两截。

  花无暇轻轻吐息,包裹着手臂的黑剑逐渐消散,看着木台上灵光尽散的断剑,眼神也略显复杂。

  “本宗的开山祖师,我却没机会再与其多聊上几句,实在可惜可叹。”

  “他将此事拖延至今,或许也是不想多扯纠葛,徒增无谓伤感。”宁尘轻声安慰道:“这样一位无私慈祥的前辈,值得敬佩。”

  花无暇收手沉默片刻,低声道:“我这幅模样,你会讨厌么?”

  宁尘一愣。

  旋即,他主动上前牵住其柔荑,温和笑道:“无暇姐如今同样美艳生辉,看得人心头火热,为何会讨厌?”

  “...好色。”花无暇叹了口气。

  她嘴角还是浮现几分笑意,五指微紧,回应着宁尘的信任。

  而在这时,原本被操控的各峰长老们逐一苏醒,晕头转向地从地上重新爬起。“呃...”

  他们扶额摇头,浑浑噩噩的意识半晌后才逐渐恢复,待在瞧见四周的幽暗环境后,皆是心头一震。

  “这里是——”

  “各位长老,你们可是醒来的迟了些。”

  宁尘的轻笑声打破了寂静。

  众长老们愕然回首,顿时看见了花无暇与宁尘二人。

  而宁尘正好整以暇地摊手道:“刚才是天壤星宗的开山祖师显灵,借助你们的身体,与无暇姐相见。”

  邪长老惊疑不定道:“祖师显灵?!”

  “没错。”宁尘笑呵呵地点了点额头:“你们说,这世上有何人能在瞬间制服并操控你们,这等手段哪怕是无暇姐都办不到。”

  “这...”长老们眼神闪烁,都面露迟疑。

  他们的确对眼下发生了何事一头雾水,更不知道自己怎么转眼就来到了此地。

  可这世上,开山祖师当真能跨越数百年显灵见人?

  尤其是

  这陶长老还依旧躺在地上,似是气息全无,早已身死?

  “祖师他尚存人间,常年在外游山玩水,但此次回归宗门,却瞧见此人里应外合企图残害宗门同胞,便出手将之斩杀。”宁尘脸色渐肃,沉声道:“诸位长老若是不信,如今便可到陶长老府上,另有一处暗格密室,其中藏有他所犯下的诸多罪证。”

  “不必了。”

  邪长老蓦然出声。

  众人视线转来,就见他从石壁旁取出了一张纸。

  “老夫自小便研读祖师大人的亲笔著作,熟知其笔迹,这份手稿字迹清晰、且是刚落笔而成。”

  他脸色沉重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陶长老:“上面记录了此人这些年来的暗中密谋。”

  听其所言,众长老们都哑然无言。

  若真是如此,这陶长老当...罪有应得。

  “祖师他如今身在何处?”

  宁尘平静道:“他不过寥寥交代吩咐了几声,便已再度离开,兴许又往何处逍遥去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扼腕叹息。

  但,花无暇很快站出,肃穆道:“本座刚才与祖师畅谈一番,多有收获。也知这些年来懈怠了宗主之职,如今更该肩负责任,统帅各峰。”

  她眯起冷冽眼眸,沉声道:“如今先将陈长老和李长老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事后我会再命人搜查其二人宅府,所有相关人事都得严惩不贷,以叛宗之罪处置!”

  一老妪迟疑道:“无暇,这会不会...”

  “此事没有任何反驳余地。这同样是祖师的意思。若觉不妥,便与他们一同下狱受刑!”花无暇周身气势渐起,以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喝道:“此番我宗连出内乱、已要成武国笑柄,如今更该严行厉惩,该有七圣宗的荣辱廉耻!”

  元灵境的恐怖气息四散,众长老们只觉肩头如山岳压下,险些腿软跪倒,脸色一阵发白。

  一旁的宁尘暗暗一笑,看来无暇总算是要拿出宗主气魄,治一治门下这些心思各异的长老们。

  这场事端,结束比的想象中还要更加轻松。

  宁尘本以为还会发生一场大战,但怎料事情的发展实在难以预料。

  花无暇如今已雷厉风行地出面搜查全宗,追责疑犯,各峰长老们乃至麾下弟子们都是噤若寒蝉...他们还是初次见到花宗主如此怒火冲天、气势磅礴,仿佛一直以来的清冷性子彻底褪下,真正展现出威不可犯的恐怖气魄。

  而那位圣宗祖师,显然也留下诸多后手准备,甚至留下几门崭新功法武技,更添几分说服力。

  短短半日,偌大的天壤星宗内已是重归秩序。

  不过,这些宗门内务与宁尘而言,已是不再重要。

  他如今已回到了古朴芳阁内,手中则握着断剑,脸色沉重。

  “怜儿,可有看出点头绪?”

  “没救了。”

  九怜坐在其肩头,抄手沉吟道:“魂灵已灭、器身破损。说到底,还是此剑它本身就有死志,没人能阻止的了它。”

  宁尘面露感慨道:“人人皆求长生不劳,却不料这兵器之灵,却只求一个心满意足。”

  九怜沉默片刻,轻声道:“寿元之事与你太过遥远,还用不着你长吁短叹的。“

  “也对。”

  宁尘很快收心定神,将断剑放入裹布包好,准备待会儿将之葬入圣宗后山。

  但,他很快沉声道:“那所谓亿兵劫池,怜儿可有听说过?”

  “没听过。”九怜淡淡道:“那些事与你暂时还扯不上关系,不必自扰。如今你该想想,要如何完成这圣宗祖师的托付,将花无暇这女人照顾好。”

  宁尘暗叹。

  其中隐情暗谋,的确还不是他如今所能接触。

  他很快哂笑一声:“无暇如今看着似乎已放下许多顾忌,应该能当得好一位宗主。”

  九怜斜睨瞥来:“你以为,她是因为这柄剑的三言两语突然开窍的?”

  “...是因为我?”

  “算你还没坏到故意装蠢。”九怜撇了撇小嘴:“这女人今早出门便是一副下定决心的严肃表情,她要做出改变,不是为了什么祖师托付、而是为了你。”

  “还有,她刚才将剑鞘交予你。你可知晓她在暗中做了什么小动作?”

  九怜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剑鞘是她力量的延伸,本身并无作用。但她将自己的命脉融入其中,并交由你手中,相当于...兵器认主。”

  宁尘听得一阵哑然,抬手按住胸膛,那有力心跳之下,仿佛还能感受到来自花无暇的淡淡呵护。

  “...怪不得,当时圣宗祖师的表情有些古怪。”

  “它或许也没想到,花无暇竟如此依恋你。”九怜说到这里,不由得往他面庞上戳了戳,气呼呼道:“你也就靠你这张嘴皮子了,尽会骗女子的感情!”

  宁尘脸色复杂。

  但,九怜此刻也是面色古怪。

  她其实心里也清楚,那柄魔剑不仅看重花无暇,同样也很看重宁尘。如今这两人能借机亲密相处,它本就乐得见此。

  宁尘深呼吸一口气。

  九怜嗤笑道:“想到该如何去照顾此女了?”

  “差不多吧。”

  宁尘整了整衣装,已暗下决心,神色平静地走出了房门。

  “诶...诶?”不远处的年轻女弟子连忙道:“师弟,你要去何处啊?”

  “我要去见宗主,她如今在哪?”

  “在、在大殿那边,不知师弟有何要事?”

  女弟子迟疑道:“如今宗主大人正与各峰商讨要务,全宗上下都无比紧张严肃,现在去贸然打搅的话,会不会太...”

  这并非故意吓唬,而是事实如此。

  哪怕是她,如今再回想起不久前遥遥瞧见宗主的面庞,都还有些心惊胆战的...好可怕!

  “无妨。”宁尘摆了摆手:“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一路朝深谷大殿而去。

  殿宇内。

  随着花无暇的重新坐镇,原本留守宗门内的各派来宾们,已经被妥善命人送出。

  而其中意图勾结之人,同样也没有放过,已派人与之宗门交涉谈判,得讨回公道,施以严惩,以示圣宗威严。

  眼下,殿内八名长老们皆是神色沉重,默默倾听着主位上花无暇的厉声吩咐,心下都是捏了把冷汗。

  此女之气魄当真如脱胎换骨般骤变,实在可怕。

  时至今日,他们才真正知晓花无暇此人在清冷面庞下,究竟藏着何等严厉威严的本性,只叫人发自内心的感到畏惧。

  这不仅仅是双方修为上的差距,而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气场,根本难以与其双目对视,哪怕抬头看上一眼,心中都不免升起自惭形秽之感,忍不住惶恐低头,生怕再冲撞了这位气质大变的宗主大人。

  ...但,他们心底其实同样有几分欣喜。

  这些年来,他们心思各异之缘由,终究还是宗门始终都无法拧成一股绳,各种离心离德,虽有宗主坐镇,但实际上却与各峰分治并无不同。

  而如今,花无暇当真发生改变,展现出了足以统领全宗的气魄,甚至在祖师手信中还得到了肯定与称赞,实在叫他们又惊又喜。

  或许,这当真是天壤星宗要再度崛起的天赐良机!

  “——说完宗门安排之事,再来谈谈你们闹出的所谓星门五子吧。”

  花无暇端坐于主位,娇颜肃穆,冷眸如剑般扫过旁侧众长老:“尔等心思,本座皆是一清二楚。如今劝你们早些打消那些无聊心思,莫要叫世人白白看了笑话!”

  几名长老都额生冷汗,噤若寒蝉。

  而邪长老倒是抚须咧嘴笑道:“好好好!早该取消了这劳什子的星门五子,哪来的怪名,与我宗传统背道而驰,简直晦气!”

  “且慢。”

  但在此刻,殿外却传来一声轻笑:“这星门五子保留也无妨,也可作为圣宗弟子的门面之一。”

  众人轻咦,连忙侧首望去,赫然见宁尘负手迈入殿内。

  花无暇眼神微动:“尘儿,若保留星门五子,你这嫡传弟子之身份——“

  宁尘微微一笑:“不需要。”

  众长老纷纷愕然,豁然起身:“宁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九怜花无暇都愣了一下,黛眉微蹙。

  宁尘只是拱了拱手,大方笑道:“我虽不要嫡传弟子的身份,但此番前来,却是请求另外一个身份。”

  花无暇轻抿朱唇,道:“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出格,宗门内各职都可任你挑选。”

  四周长老们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此次在祖师留下的手信之中,同样大加赞赏了宁尘此人,称其为武国绝无仅有的天纵奇才,对圣宗亦是有几番大恩...若将这等人物留在宗内,这对他们而言同样是好事一桩,自然不会出声反驳。

  宁尘微微一笑,蓦然道:“我是前来提亲的,要娶花宗主为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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