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夫人之情 9K_妖女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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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夫人之情 9K

  气势未散,道道血光缭绕四溢。

  宁尘只深呼吸一声,便令四周侍女脸色发白,如遇凶神般双腿颤抖,险些站不稳脚步,望来的眼神又惊又惧。

  几位武宗修为的管事如今也是呼吸发滞、心脏剧跳,仿佛被这股无形威压所震慑,一时竟难以张口出声,再看向宁尘,心下一时颇为复杂。

  当初她们在阁楼相见,眼前此子还是拥有武宗战力的通脉武者,虽是诡异古怪,却终究是以晚辈看待。

  可短短数月,此子就已有货真价实的武宗境界,甚至还能将这股诡异力量收放自如,一刀斩杀先天巅峰,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两名先天老者相互搀扶,叹息道:“宁掌柜当初能力斩先天,果真不是偶然之举。这等威势,老身佩服不已。”

  宁尘勉强笑了笑。

  但他刚想迈步,周身血光倏然尽散,眼前一黑,险些踉跄摔倒。

  “喂!”叶舒玉急忙上前,伸手一把扶住:“你受伤了?”

  “...还是叶夫人眼力好。”

  宁尘咧了咧嘴:“刚才跟那个叫林菀的疯女人打过一场,被她擦到一下,实在疼痛不已。”

  叶舒玉连忙仔细查看,就见其胸膛上衣襟绽裂,还留有一道焦黑掌印,微微渗血。

  “你...”叶舒玉桃花眼一瞪,嗔道:“有这等足以一击斩杀先天的力量,为何不早点用出来,反而还拖拖拉拉的,甚至身上还挂了伤。”

  同时,她朝转头朝四周众人一挥手:“别傻站着了,快点找官府之人过来,一同处理眼下的烂摊子。”

  侍女和管事们如梦方醒,急忙应声退走。

  但再暗瞥叶舒玉和宁尘的背影,都隐约感觉到一丝...暧昧。

  大人她,竟丝毫不惧此人刚才的恐怖气势?

  宁尘调整一番呼吸,才无奈笑道:“这可不是说用就能用的。况且只是一时半刻我就已经力竭,可见此招乃是秘术,若不到必要时刻,不好轻易动用。”

  若在斩杀强敌后又冒出其他敌人,那情况可就难办了。

  他在掀开这最后底牌前,当然得深思熟虑,检查过四周每一个角落。

  叶舒玉收回目光,低声道:“你别说话,随我们先坐下休息。”

  宁尘指了指不远处的废墟,失笑道:“这里可不像能休息的地方。”

  叶舒玉蹙眉道:“我带你先去衙门...”

  “还请到奴家府上休息吧。”

  恰至此时,轻柔声音从后方响起。

  叶舒玉与宁尘一怔,回首望去,就见一袭墨裙荡漾、玉容映入眼帘。

  程三娘已出现在不远处。

  “公子受伤,让奴家来照顾便好。”

  美妇缓缓走来,媚颜略显冰冷,语气低沉:“叶夫人若不介意,也可带伤者们一同来落脚歇息。”

  叶舒玉抿唇思忖,很快点头。

  程宅内。

  受伤的侍女们正接受着包扎。

  几位武宗管事则围坐在旁,共同运功,为伤势沉重的孙珍耐心治疗。

  官府同样也匆匆派人赶来,正与叶舒玉等人在院外另做吩咐,打点好安州县内的动荡变故。

  而在冷清后院内,如今唯有二人身影——

  “嘶!”

  宁尘赤着上身僵硬而坐,暗暗倒吸凉气。

  “原来公子也知道疼?”

  程三娘屈膝半蹲在宁尘身前,缩回在擦药的纤指,似嗔怪般仰头瞪来一眼:“只是出门见个人的功夫,突然就卷入激烈战事,甚至还稀里糊涂受了一堆伤...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宁尘悻悻道:“我当然惜命了,只是这种情况不得不出手。”

  程三娘无奈一叹,继续帮忙抹药:“若还疼,奴家再轻一点。”

  “谢谢夫人关心。”

  “...没什么。”程三娘微抿朱唇,轻声道:“公子修为变得更强许多,刚才那一刀风采,饶是奴家都遥遥瞧见了,实在让人惊艳不已。”

  宁尘尴尬一笑。

  对于这场战斗,他其实颇为满意...甚至是感觉酣畅淋漓的。

  毕竟这是他晋升至武宗境后,第一次与修为接近的武者正面交手,不借外力、不靠计谋,只用上自己的武技、拼上自己的武道之意,与强敌交锋搏杀——

  这其中的热血澎湃、生死紧张,可谓收获颇丰,甚至现在都让人回味不已。

  而最后时刻,柳茹意所馈赠的力量涌入体内,一步横跨全县,一刀斩杀庞子俊,念头通达之余,同样能感觉到自身每一处都变得更强。

  即便得血气灌体,全身经脉与血肉已然能够承受住这股力量。

  放在当初,他可能又得如残废般躺在床上修养半个月才行。

  “哼。”九怜幽幽道:“虽修为提升许多,但也别太过骄傲自满。”

  宁尘略微回神,心底暗笑:“怜儿师尊又吃味了?”

  九怜咂舌一声:“谁吃味,我是让你别借着有柳茹意相助就太胡来,这终究不是你自己的力量...”

  “呵。”

  突然间,魂海中飘出一丝冷冷低笑。

  宁尘和九怜都愣了一下:“柳茹意?”

  “......”

  无人回话。

  九怜恼道:“这女人,突然出声想吓唬谁呀...我将她重新塞回去!”

  很快,九怜的声音也消失了,似乎真跑去跟柳茹意闹腾起来。

  “别真打啊!”宁尘连忙叮嘱一声,也不知她们二人是否听见。

  “公子伤势恢复的速度,果然也有些异于常人。”

  程三娘悄然出声。

  宁尘低头,就见美妇正颇为惊奇地盯着腰腹看。

  原本还有几道浅浅划伤,如今已几乎看不见丝毫痕迹。

  宁尘温和一笑,拂过其娇艳面庞:“所以才让你不用太担心,对我而言只是小伤而已。”

  程三娘脸色微红,将垂落胸前的秀发拢至耳后:“那就快穿上衣服吧,天冷。”

  “你们...在做什么?”

  恰至此时,一声低呼响起。

  二人侧首,就见叶舒玉正呆呆站在走廊转角,仿佛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面。

  但贵妇很快回神,再定睛细看,顿时颇为尴尬地红了脸,轻咳一声:“没、没什么,是我刚才不慎看错了。”

  宁尘下意识看向蹲在身前的程三娘,心思微动,顿时明白误会从何而来。

  自己赤膊上身、又有美妇俯身在腿间,在旁侧视角看来的确容易浮想联翩

  “叶夫人。”

  程三娘倒没什么反应,笑吟吟地抚裙站起:“县城内的混乱已经平息?”

  叶舒玉平复心绪,镇定道:“当地官府很配合,如今已恢复秩序,再过几日便能恢复往常。”

  宁尘将干净新衣穿好,道:“可有派出人手,通知皇庭消息?”

  “已加急传信。”

  听闻正事,叶舒玉的神情又严肃几分。

  “只是碧云轩与皇庭合作颇深、眼下也不可太过打草惊蛇。须得慢慢从长计议才行。”

  “先通知天壤星宗,无暇姐会明白其中凶险。或许还可派人去接触方天林。”宁尘略作回忆,道:“当时我与碧云轩之人交手时,他们曾说方宗主没发现他们的异常,或许这圣宗之主还未被囚龙剑影响,尚且清醒。”

  叶舒玉眼神微亮:“我会派人试探...若真是如此,眼下情况倒有回旋余地。”

  “没那么乐观。”

  宁尘摇了摇头:“此事本质并非碧云轩反叛,而是藏在他们背后的囚龙剑...或者说,制造出囚龙剑的幕后黑手。他们的身份、目的、以及所掌握的力量。”

  叶舒玉轻捻下颔,思忖走来:“五域、乱武国秩序...还有你刚才告诉我的‘灾衡’,他们想在陷入混乱内斗的武国获得什么?”

  “很多。”宁尘冷静道:“若武国一乱,边疆防线自然也不好过。到时外界的魔门便可大举进入,这广袤武林之中便有无数资源可夺、甚至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就像七圣宗如今的地位一样。”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宁尘脸色渐沉:“据我所知,所谓‘灾衡’是天灾的一种体现。他们并非带着目的祸乱人间,而是存在于此世的理由,就是吞噬人类、汲取养分,如野兽本能一样。”

  叶舒玉扶额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无需多想,他们只为‘混乱’而活?”

  宁尘道:“具体如何也不好评判,毕竟我知道的灾衡都是很久前的情报,如今的灾衡又是何种状况,暂且不明。”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若当真有大量灾衡存在,我们即便能灭掉一柄‘囚龙剑’,往后还会有其他兵器被用各种手段送入武国。甚至于...还有许多神兵利器在数百年前就被藏在武国各地的秘境之中,等待着后人挖掘。”

  叶舒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若此事为真,这场变故当真愈发棘手。

  但值得庆幸的是,此次能提早发现真相,往后便有应对之策,不至于再陷慌乱。

  “不过,宁掌柜又是从何知晓灾衡?”叶舒玉狐疑望来:“我自问饱读各地典籍,身旁亦有能人,但从未有听闻过灾衡。”

  宁尘心头一跳,打哈哈道:“与当初一样,我流落在外偶然获得神功传承,这些记忆也是顺势记住的。”

  叶舒玉眼神微动,侧首轻哼:“你若不愿说就算了,我还不至于逼你。毕竟你屡立大功,也算是我武国重臣。”

  宁尘莞尔道:“我原来还算重臣?”

  叶舒玉抚裙对面而坐,横来一眼:“你可是我武部唯一的使者,当然是重臣。”

  一旁的程三娘掩唇轻笑道:“公子能几次照顾好叶夫人安危,也的确是履行武部使者之职。但不知,公子几次三番为皇庭、为夫人身赴险境,叶夫人又准备如何嘉奖公子的勇武无畏?”

  美妇螓首微歪,笑吟吟道:“若只是些嘴上空谈的好话,怕是有些难以服众呀。毕竟现在到街上一问,想必无人知晓武国武部竟还有一位使者、在朝堂上兴许也没哪位大臣认识公子吧?”

  宁尘心底暗赞。三娘真是贤内助。

  叶舒玉眼神闪烁,幽幽轻叹:“程夫人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不过,我此番前来广华郡,一是为处理这场风波,二是坐镇广华、清理本郡各地的官场纠葛。三便是为了你。”

  叶舒玉侧首望来,平静道:“你或许还觉得自己能当个无忧无虑的过客,但参与这几次风波,你的身份怕是想瞒都难以再瞒下去。广华各地的势力,无论正道魔门都会盯上你、官场各官也会前来与你打点。”

  宁尘眉头渐皱,心思沉下。

  这些权势间的尔虞我诈,麻烦不少。

  “你会需要我的。”

  叶舒玉坦然道:“我来助你在各势之间周旋,既得美名、又得权势钱财。这对你不仅会有好处,对你背后的天壤星宗同样益处不少,毕竟你们正要重新入世,更需要一个能站稳脚跟的省郡...不是么?”

  宁尘沉默片刻,笑道:“我只是叶夫人的部下,当真要如此照料?”

  “还谈何部下。”叶舒玉嘴角微扬:“你都已救我数次,当得起救命恩人四字。我若负你,还有何脸面继续做官、再踏入皇宫面见皇上。”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物,伸手递来:“收下吧。”

  宁尘面露好奇:“这是...”

  还未问完,九怜突然惊喜出声:“好东西!”

  宁尘一怔。

  就听叶舒玉轻笑道:“我虽不知你为何经常需要养魂之物,但想来对你用处颇多。这枚‘真龙雨露丹’便送给你。”

  九怜很快道:“此丹远不是之前那些丹药所能比拟,是真正的‘玄道丹’,炼丹之人得拥有元灵修为、集天地之力、武道之意,度一场天劫洗练才能成品。这枚魂丹,常人哪怕只是囫囵吞枣随意咽下,都有起死回生之效、略加吸收便能一跃胎光魂境。”

  急促话语在耳畔响起,也证明九怜此刻的欣喜莫名。

  因为这种丹药,对现在的她而言...就是最为宝贵不过的珍品。

  一旁的程三娘虽安静无声,但眼中亦泛起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叶舒玉竟会将如此珍宝轻松送出。

  宁尘脸色渐沉,道:“叶夫人,这等丹药你是从何而来?”

  叶舒玉道:“是由皇上所赐,为我保命之用。”

  “如此贵重,当真送我?”

  “宁尘一人,可抵我数命。”叶舒玉语气放缓几分:“区区丹药外物,送便送了,你安心收下便是。”

  宁尘感慨一叹,将丹盒郑重收好,再拱手道:“叶夫人慷慨有义,令人敬佩。”

  叶舒玉莞尔道:“若叫旁人知晓我被你连救几次性命、却只送这样一枚小小丹药,怕是得背地里念叨我不知好歹,哪还值得敬佩。”

  她略作思忖,很快笑着起身:“今日你先休息养伤,不必多想那些琐事。待明日一早,你再来县衙寻我,共商大事。”

  说完便挥手道别,没有丝毫扭捏,翩然离去。

  宁尘无言沉默,将丹药送之九怜手中。

  “...真要给我?”

  九怜此刻反而迟疑起来:“此丹...若是让你服下,或许能让你修为也更进一层。”

  宁尘坦然道:“怜儿更重要。”

  “...知、知道了。”

  直至后院内回归平静,程三娘才俯身轻声道:“公子,这叶夫人虽心思活络,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她心中始终记得你的救命之恩,并非嘴上空谈。”

  宁尘感叹道:“她是不是好官我暂不知,但这份诚挚我是感受到了。”

  程三娘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侧颜看了会儿。

  直至宁尘都有些不自在,干笑道:“夫人看我作甚?”

  “奴家很好奇。”

  程三娘更凑近几分,展露着狡黠笑意:“公子近些时日是否桃花运过于旺盛,围绕在四周的竟都是些美艳多姿的女子,走了一位宗主大人,反倒又来一位位高权重的叶夫人。”宁尘连忙抬手求饶:“三娘别误会,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见他这幅尴尬模样,程三娘才忍俊不禁道:“好啦,奴家又不会在意此事,公子可别那么紧张...呀?”

  话音未落,宁尘便顺势环住美妇蜂腰,将其揽来。

  程三娘脸色微红,欲拒还迎般侧身坐怀,但很快低呼一声,急忙缩身避开:“你的伤还没好,别磕碰到了。”

  宁尘失笑道:“有三娘刚才悉心照料,这点小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

  程三娘美眸微瞪,轻嗔一声:“先养好伤再说。”

  “那不能靠入怀里,不如就...”

  宁尘面露坏笑,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不得不说,自家这美妇人当真是稀世绝伦的好身材,每一寸肌肤都宛若玉帛、香软四溢,令人流连忘返的绝妙弹腻。

  那阵阵浪涛,看得九怜都有些脸红,羞愤躲开视线,暗啐一声:“下流!”

  也不知是在骂宁尘,还是在嫉妒程三娘这幅堪称天成媚骨般的丰腴身段。

  而不过几番捉弄捻动,美妇便已脸色涨红,眼媚如水,急急忙忙地推搡逃开,羞嗔道:“公子怎、怎得越来越坏了。伤势都还没好呢,尽想着捉弄奴家。”

  宁尘见她羞涩难当,只得歉疚道:“好了,我不闹腾了,三娘也别生气。”

  “唔...”

  程三娘眸光荡漾,神色又逐渐温柔几分,低声道:“都怪公子突然受伤,闹腾的奴家都不知午膳该做些什么,只能去给你做碗汤面填填肚子了。”

  宁尘淡笑,起身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三娘做什么,都好吃,可不会有何嫌弃。”

  “...好啦,公子还是快些坐下!”

  程三娘似羞似恼,将其重新按回座位:“坐着哪都别去,奴家先去为你做顿午膳。”

  说罢,便提着裙子匆匆跑回了后厨。

  宁尘看着其离去的妖娆背影,脸色微妙:“奇怪...”

  九怜嘟哝道:“怎么?难道还嫌不够,想继续捉弄这水嫩嫩的美人儿?”

  “不是,我只是觉得三娘今天的性子,与往日有几分不同?”宁尘一脸摩挲着下巴,狐疑道:“看起来尤其爱脸红娇嗔,说话语气也变得...可爱轻佻了些。”

  九怜重重一哼:“你昨晚才将她抱在床上又亲又摸的,各处尺寸都叫你用大手来回掌握测量了几十遍,你就不允许人家害羞一点,当真以为她是经验丰富的熟妇人妻?”

  宁尘听得老脸一红,哂笑道:“晚上那些事就别说的那么大声了,我知道的...”

  九怜斜睨道:“你还知道害臊?”

  宁尘正色道:“我是怕怜儿害羞。”

  九怜:“......”

  她张了张口想要回嘴,可话到嘴边,又只是不轻不重地支吾两声。

  宁尘好奇道:“真害羞了?”

  “...谢了。”九怜撇嘴道:“将这枚丹药给我。”

  宁尘笑着摸了摸一旁的厄刀:“这时候还与我客气?

  “哎你...别乱摸乱碰!”

  九怜恼道:“待我吸收完这枚玄丹之力,魂力突破,定要叫你这臭小子好看!”

  说完便没了声音,似躲藏起来老实吸收药力去了。

  宁尘笑了笑,便闭起双眼继续调息沉思。

  此战,他施展了天壤星宗的手段。

  ‘星月天灵’,为圣宗的不传之秘。虽先天境才能修行,但以他如今体内雄厚灵气,同样能推演参悟。此招更属高深内功一列,修行者拳脚劲力玄奥、气息绵长,可蕴一丝天地之力,有星月浩瀚之意。

  这本就是足以踏上玄明之路的强横功法。

  而如今宁尘从中有所领悟,以功法证刀诀,借星月之意加持刀锋,借功法引动天地之力,劈出足以媲美先天境的强势刀罡,威势十足。

  此战,已是大放异彩,证明自己钻研出的几招...的确有点效果。

  但其中缺陷同样不少。

  “终究是借功法之利强行推动,斩出的刀罡太过松散,威力不过五成。”宁尘平心静气,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战中的每一处细节,沉吟思忖:“星月护体之功更有不足,还要再继续凝实。“

  星月天灵的功法总纲在脑海中闪烁,仿佛自行分解成无数光点盘旋,在斟字酌句下被一点点改造,融入至九怜传授的无名功法之中。

  与此同时,在后厨内煮汤下面的‘程三娘’眼波微动,悄然回首。

  穿透石墙,仿佛能看见院内安静入定的宁尘。

  “竟有了如此恐怖的资质、甚至能自演功法武技,简直是...”

  ‘程三娘’面露古怪,亦是暗暗惊叹:“这小子,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奴、奴家已经醒了,这午膳还是让奴家来做吧!”掌中云雾见连忙传出羞赧呼喊。

  ‘程三娘’连忙回神,这才满脸恼怒地瞪了一眼:“有了情郎,忘了主人,还得我来帮你出面照顾这孩子,快快出来煮面!”

  身姿灵光闪烁,程三娘扶额轻吟。

  待再度睁眼,她很快恢复了意识,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开始重调汤汁滋味。

  午后时分。

  宁尘在午膳过后,本想再去练功,却见一名侍女前来传声。

  待其提及某人名讳后,他便放下手头诸事,独自来到了院外。

  “...宁掌柜。”

  宋焕拱了拱手,神情有些憔悴,勉强笑道:“鄙人不久前见到了那一抹刀光,实在是...”

  宁尘轻笑道:“宋长老,你脸色都如此难看了,还要强笑着奉承我几句?”

  宋焕笑意不再,沉声道:“刚才我从哪些姑娘们口中得知,碧云轩生了异心、而且状况与风儿他们很是类似。其中缘由果真是...囚龙剑所致?”

  宁尘肃然点头:“九成可能。”

  宋焕仿佛心有郁结,闷声道:“若有需求,鄙人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定会竭力破坏那柄邪剑。”

  “可以。”

  宁尘盯着他看了一阵,道:“宋长老,此番意外非你所愿,如此自责,对你并没有好处。”

  “我无颜再去见同门师兄弟们,不如就...”

  “说这些丧气话之前,宋长老先冷静想想。”宁尘平静道:“那柄囚龙剑如今被碧云轩保管,迟早会再生变故。而他们身为圣宗之一,势力遍布之广、权势之盛,哪怕不足以与盘龙阁并论,也定是恐怖非凡。”

  宋焕迟疑道:“宁掌柜的意思是...”

  “要想伤亡能减到最小。”宁尘意味深长道:“天剑宗需要合作,才能抵御可能出现的危机。”

  话虽浅薄,但落入宋焕耳中却如惊雷。

  他回想着惨死的弟子与师弟,脸色变幻,死死握紧了双拳。

  明窍巅峰的境界,在这些威胁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唯有集结全宗之力,才能有机会

  宁尘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武部使者,宁尘。宋长老,你们天剑宗若知现今形势险恶难料,或许还寻得一位合作者。”

  宋焕垂首沉思许久,缓缓抬手回礼:“宁掌柜...不,宁使者,我会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如实回禀宗门,与其他长老们共同商讨,再作决断。”

  “好说。”

  宁尘笑的很是温和亲切:“我等你们何时有合作之意。”

  夜色渐深。

  安州县内再是惶恐不安,如今也已变得寂静一片,灯火不再。

  程宅内更是清幽,仿佛与世隔绝的隐居之所,月色柔亮。

  而宁尘正站在房门前,神色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因为今晚,家中只剩下了他与程三娘。

  九怜蓦然道:“如今再无旁人打搅你们,又已相互道明了爱意,又何必再迟疑?”

  “我只是在想,我将来能给三娘什么。”

  宁尘冷静道:“是钱财、地位...还是所谓的幸福?”

  九怜嗤笑一声:“难得你还会去考虑这些,可不见你在与其他女子勾勾搭搭之时有如此自觉。”

  “...人总归是复杂的。”宁尘道:“如今美色尽在眼前,我才知这番爱意是何等珍贵。”

  恍惚间,双方相处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宛若梦境般在脑海中闪过,那声声欢笑,犹在耳畔。那些再平常不过的寒暄叮嘱,如今再看,早已满是柔情温暖。

  “是我耽误了三娘这两年,至始至终都不曾察觉她心中情谊。直至如今桃花满身,蓦然回首,才知她依旧还站在这里,素衣柔颜,等我归来。”

  九怜沉默片刻:“...对你有所改观了,看来你也不是满脑子桃色的臭小子。”

  宁尘感慨长叹。

  九怜轻声道:“那你现在要如何?为了程妇,抛弃其他女子?”

  “约定仍在,我不会辜负她们。”

  “也对,那些丫头也在等你。”九怜低吟道:“暂且收手离开,去其他屋子里暂住,让程妇等到与你成婚之日,再做洞房?”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也不错,虽然得让程妇再等候许久,但终究...”

  “不。”

  宁尘眼神坚定了起来。

  “我今晚就要三娘。”

  手掌按在了房门上。

  九怜呆滞一瞬,当即气急道:“那你刚才叽叽歪歪半天是作甚啊!”

  这臭小子,白白浪费她一番感动好意。

  脑袋里面还是那些涩涩...龌龊念头!

  宁尘面色肃穆,沉稳道:“这是坚定信念。正因知晓情感可贵、爱意珍稀,我才更要去热切地回应三娘,而不是躲躲闪闪、犹犹豫豫,让美人暗自寂寞怜伤。”

  九怜抓狂道:“说白了还不是贪程妇的身子!”

  “对!很贪!”

  宁尘一拍胸口,义正言辞道:“但我贪的不是‘身材’,而是‘三娘的身材’!”

  “这又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

  宁尘面色骤沉:“如今哪怕有绝色美人、身材丝毫不逊三娘,向我投怀送抱,我也不会多看上哪怕两眼。若无情谊、唯有皮肉,那与单纯的玩偶又有何区别!”

  九怜呃了片刻,脑筋被说的有点乱。

  但她很快不屑嗤笑:“你当初刚见到我的身子轮廓,还不是嘴上馋的不行?就差快流出口水了。”

  宁尘摇了摇头:“当初只是哄哄你的。”

  “诶?”

  九怜愕然片刻,一股怒气当即就要涌起。

  但宁尘很快继续道;“但如今我与怜儿携手度过几番生死、共证情谊,我再见怜儿之身段,便是真正的贪恋渴望,再无任何虚假之心!”

  九怜差点岔了气。

  她在魂海中早已涨红了脸,羞恼道:“谁让你贪恋这玩意儿的!身为我的弟子,你好歹有点远大的志向才对啊!“

  宁尘正色道:“怜儿的身子,怕是星辰大海都比之不过,还有何远大志向能相提并论。”

  九怜:“......”

  虽然听着有点感动,但这小子分明就是在占便宜!

  九怜暗中一阵咬牙切齿,脸色也红晕未消,可气了半天,又莫名地垂肩泄气,只能强撑语气冷哼道:“待我此次出关,我定要亲手将你狠狠锤上一顿。”

  宁尘闭上了双眼:“我等你,怜儿。”

  “叫师尊!你这下流徒儿...这时变得那么文绉绉,叫人起鸡皮疙瘩!”

  “怜儿师尊,这叫情调,你不懂...”

  嗖——!

  远处的厄刀急速飞来,往他腰上直接一捅。

  “嘶!”

  宁尘当即一阵踉跄,被迫推门闯进了闺房。

  刚好回首,却见厄刀要往回缩,气流翻卷,似要将房门顺手带上。

  宁尘眉头微皱,眼疾手快,蓦然探身一把将厄刀紧紧攥住。

  “......”

  长刀轻颤一下,但终究没了声息。

  闺房内灯烛幽暗、隐约只能照料床前的诱人美景。

  程三娘身披绒袍,并拢双膝,雍容端正地坐在床沿,不加盘扎的秀发如瀑散落,宛若沉静黑莲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美艳生辉。

  美妇抚发侧首,眼含秋波,抿唇浅笑:“公子与这柄刀的关系可真好。”

  宁尘整了整衣袍,干笑道:“的确,她与我如同亲人,自然不会分离。”

  程三娘眼波流转,温柔细语道:“既然如此,那奴家往后也会好好照料呵护这柄刀。”

  宁尘一时沉默,木着脸缓缓走到了美妇身旁。

  “...三娘,你可做好了准备?”

  “嗯。”

  程三娘脸上泛起丝丝红晕,娇艳万分。

  但她此刻神情却依旧温婉柔和,那双水眸之中仿佛有着足以包容万物的柔情蜜意,璀璨流光之间,唯有倒映着一道雄伟身影...而这道身影,如今就坐在她的身旁。

  “奴家,早已等候着公子。”

  柔情低语间,绒袍悄然滑落。

  这具巧夺天工的完美玉体,再无保留的展露在眼前,个中浮凸玲珑、纤毫毕露。

  宁尘怔然片刻,只余满怀爱怜,放下长刀,长臂一揽,便轻柔拥美入榻。

  怀中美人长发凌乱、美眸迷醉如丝,吐气如兰间,依旧展露令人沉迷其中的宠溺柔情,张开玉臂,好似拥着最为真爱的宝物,反手将宁尘温柔抱住。

  “相公...今晚就由奴家照顾您...只要您喜欢、奴家都会尽力相迎...”

  一声低吟,如一缕拂过心间的春风。

  熄灭了灯烛、却点燃了一个男人的心头烈火。

  娇人哪经雨骤云驰,迷离魂散,却道声声郎恣意,愿与君亲共厮傍。

  高唐云梦间,深情更动人,双双谁癫狂?

  不是情郎,却是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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