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听佛歌断瘟咒的作用_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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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听佛歌断瘟咒的作用

  scriptread2;/script“是我。”

  十七低着头,一副委屈模样。

  他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颤巍巍道:“苏……公子让我将小二尸身收了,我是看现场太过凌乱,就顺手整理了一番……”

  和砺气急骂道:“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小二因何而死还未查明,你倒好,这么干脆把屋子收拾掉了。”

  十七碍于居榭在,不然早就跪下认错了:“厉公子,我当时并未想太多,实在对不住。”

  事已至此,追究也无用。

  和砺道:“罢了,此路不通,只好再寻法子。”

  夜深人静,已是亥时。

  驿站内无人掌灯,只有居榭手上的油灯发着暗暗的光,在黑暗中如太阳般耀眼。

  和砺眼睛被晃了一下,流出了眼泪,才发觉自己看灯看得太过入神,竟然在十七和居榭面前发了半天愣。

  居榭问道:“你想到法子了?”

  和砺揉着眼睛,道:“那位阮姑娘。”

  十七抓来的那位老大夫在山上说起,掌柜和小二的死和阮春云有关。他们惹了阮春云,便是得罪了背后爱慕她之人,因此对二人下了毒手。

  虽然不知老大夫的话是否可信,但也只能从这条线索查起了。

  十七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问道:“厉公子,这么晚了,你不会还要出去吧?”

  十七这人忠诚听话,作为侍卫能力拔尖,就是有时候不太会看人脸色,而且脑筋转不过弯,有时候理解不了主子的话。

  和砺心累道:“更衣、休息……大家散了吧。”

  驿站只有三间客房,和砺占了一间,十七和苏宇各占了一间,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和砺累极,转身往自己住的那个房间走,咚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十七没敢走,看了看身旁的居榭,问道:“居榭公子可有地方住?”

  居榭不答,只淡淡地回看十七,如墨般沉静的眸子在油灯下,如星般璀璨。

  十七无端想起他无声无息将苏宇迷晕之事,额头冒出一滴冷汗,愁眉苦脸道:“居榭公子稍等,我去把我住的那个房间腾出来,如果居榭公子不介意,今晚便委屈公子了。”

  居榭收回目光,淡然道:“不介意,有劳了。”

  翌日一早,苏宇幽幽转醒,睁眼便看见十七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苏宇裹着被子猛然起身,抬起脚便把人给踹到地上。他抖着手指着人道:“十七,你为何睡在我床上。啊……昨晚我是怎么睡下的……”

  这一头苏宇陷入了迷茫,那一头十七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道:“苏大人,我房间让给居榭公子住了,跟你挤一张床,也是无奈之举。”

  苏宇道:“昨晚我记得明明在大堂吃饭,为何后来的事都不记得了?”

  十七不知该替居榭解释还是直言相告,两相权衡一比较,避重就轻道:“苏大人只是睡了个好觉而已。”

  苏宇不疑有他,起身下床,问道:“皇上还在睡?”

  兴许时辰还尚早,隐隐听见几里之外的鸡鸣声,打开窗,外面起了大雾,举目之下,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个时辰,和砺还未醒。

  苏宇下了阁楼,让人备了早膳,回房取了剑,与十七一同来到了驿站之外。

  茫茫大雾中,连路边的大树也隐去了半个躯干,繁茂的枝叶只能看见近处的叶尖。苏宇和十七相隔十步,依稀能辨出对方的身影。

  苏宇手上两把剑,扔了一把给十七,板着脸道:“正好趁此机会,我们把之前的账算了。”

  十七茫然道:“苏大人,这是何意?”

  苏宇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谁将孟大人的行踪泄露的?”

  十七:“……”

  苏宇道:“宫中侍卫归我管,你也是。我查了你当值时日,你告了一次假,还有一次要找你找不到人,不仅如此,听闻皇上还暗地里找过你。”

  十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苏宇道:“是你吧,十七?”

  十七嘴角咬出了血,脸色煞白道:“我不能说。”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不打自招。

  苏宇哼了一声,拔出剑,把剑鞘往地上一扔,道:“动手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雾气散了许多,太阳出了,鸡也不叫了,倒是马厩里的马匹甩着尾巴,咴咴叫了叫,鼻息喷着气,嚼着马草。

  大堂内,和砺抱着手,围着苏宇和十七转了三圈。

  两个人衣裳被刀剑划破,灰头土脸,发丝散乱,好在知分寸,身上未见血,不过十七脸上青了一块,应该是被拳头揍的。

  和砺道:“你们为何打架?”

  两个人这会儿倒是很有默契,都闭口不言。

  和砺道:“你们去门外站着,别碍着人吃饭。想清楚怎么说了,再过来告诉我。”

  于是,两个人门神一般,左右一动不动站着。

  苏宇自然是不会说原因,如果和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发脾气。而十七,则是不敢。其一,苏宇官高一阶,他挨揍时也只能受着,不敢报复回去。其二,这事要说对错,两人都有份。

  当然,事情的起因不论,到底还是十七顺从了一位最大的主子,而背叛了面前的这位主子。

  苏宇道:“你的处境为难,可我认为你是办事不利。”

  两方不能兼顾,十七只能认栽,任由苏宇对他冷言冷语,心酸想道,以后这一路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苏宇逞一时之快的结果,是让和砺再一次闹了气。

  早膳完毕,和砺出门,警告了两人,不许跟着。

  苏宇差点咬碎了牙,眼睁睁看着和砺和居榭一前一后走远了。他侧头问道:“那黑衣人跟着厉公子做甚?”

  驿站前门渐渐有人经过,好奇盯着门口的两人看了看,又被凶神恶煞的眼神瞪了回去。

  十七耳朵都红了,低着头道:“居榭公子似乎要同咱们一路,他也去凌阳城。”

  苏宇诧异道:“什么!”

  昨晚,十七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正欲往苏宇房间去时,居榭又叫住了他。

  居榭泛着眸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十七,似漫不经心问道:“你们这一路是往哪儿去啊?”

  十七从来没觉得自己嘴皮子这么溜,很顺口道:“一路往南,去凌阳城。”

  他们的去向是秘密,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十七一说完,脸都吓白了,捂着嘴,震惊地对上居榭的眼,恍惚中,只觉自身仿若置身星辰中,意识也飘忽起来。

  他心想,不过是告知了去向,平常人不会作多想,所以没什么大不了。反之,如果遮遮掩掩,迟迟不肯明言相告,才会容易引人猜忌。

  这么一想,他心情也轻松了,后面居榭又问了几个问题,也大大方方说了。

  不过,睡了一觉起来,十七竟然不记得居榭问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了。

  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另一侧的苏宇,苏宇正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去和砺身边,无奈被下了命令,不敢有所动作。

  十七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苏宇此刻没有心思多问,如果得知是他多了嘴,一定不是一场比武就能解决得了了。

  此刻大雾散了大半,阳光洋洋洒洒落在身上,倒也暖和。

  阮春云家红漆木雕的大门前,有一座石狮子,不知出自谁的手笔,雕刻得别样精致。门上牌匾端正写着两个字‘阮宅’,光这么一看,就比其他的小户人家气派了不少。

  沿路打听下来,得知这阮家在莫山村挺有名头,阮家三口,平常不做工,常年游手好闲,似乎家底丰厚,家财万贯,怎么也花不完。

  和砺还想多打听一些,可旁人皆是摆手,不愿再多说。

  和砺道:“这是这儿了。”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身旁之人动作,想起自家那两位侍卫被他丢下,只好自己上前,敲了敲门环。

  这次他等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无人应门。和砺道:“莫非宅内无人?”

  居榭道:“你再试试。”

  于是和砺又敲了敲门环。

  居榭道:“不是你这般敲门的,要像这样……”

  他突然凑近,一只手绕过和砺的肩,手盖在和砺手上,拉着门环,用了些许力道。

  哐哐哐……

  声音较之前,响亮了不少。

  而且居榭敲了两下,并不消停,继续连续不断地扣着门环。

  终于,一刻之后,吱嘎一声,门从里拉开了。

  一个妇人探出了个头,嘴上一抹艳丽的红,正是阮春云之母,阮夫人。

  阮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和砺,又转到退了半步的居榭身上,猝不及防与他冰冷的眼神对上,一时间被他身上散发的气势骇住,结巴问:“你……你们找谁?”

  和砺上前一步,问道:“阮春云姑娘可在?我有事想问问她。”

  他居高临下习惯了,请教人时,也不知放低身姿,听起来有种命令人的无礼之态。

  阮夫人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冷漠道:“你们谁啊?我家姑娘可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莫山村的男人们对阮春云垂涎欲滴,起初上门提亲之人甚至将门槛踏坏,后来阮春云的爹发了话,来的人便少了。阮夫人接待过无数这样的男子,还以为这么久没人敢上门提亲了,这会儿又来了两个。

  和砺开门见山道:“福缘店的掌柜和小二死于非命,可能与阮春云姑娘有关……”

  话还未说完,阮夫人便高声打断道:“这位小公子,我看你人长得挺清秀,但话怎么就这么难听。什么叫跟我家姑娘有关,我家姑娘不出家门半步,谁都没招惹,那福缘店两个流氓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事,跟我家姑娘半点关系都没有。”

  和砺从来没被人这般凶过,脸垮下来,闷闷道:“我们只是想问几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阮夫人不留任何情面道:“小公子你是读书人吧,想必‘男女有别’这话是听过的,我家姑娘都还没出嫁呢,不跟陌生男子见面,坏了姑娘家的名声,你可负不了责任。”

  话一说完,阮夫人便要关门。

  居榭一把挡住,勾着唇,似笑非笑道:“我们不找阮姑娘也行,只要你肯配合回答几个问题。”

  阮夫人脸色难看起来,显然是不想搭理他们,可她手上用尽,开了半个身子的门缝纹丝不动。她心知这是遇到厉害之人了,不情不愿道:“你们想问什么赶紧问。”

  居榭看了和砺一眼,示意他问。

  和砺憋了一肚子气,语气生硬道:“听说前几日,福缘店的掌柜和小二在你们这里大闹了一场,可有此事?”

  阮夫人满脸戒备道:“你们好像不是莫山村的人,打听这些作甚?”

  和砺道:“我们想抓到害死那两人的幕后凶手。”

  阮夫人哼道:“多管闲事。”

  和砺道:“不管人善与恶,都不能平白无故枉死,福缘店的两人固然令人生厌,但害死他们之人,手法极其残忍,更是罪恶滔天。”

  阮夫人瞄了一眼居榭,紧紧抓住门,愤然道:“谁该死谁不该死,我们受过罪的人才知道。小公子不曾承受过,就没资格多言。天底下心肠歹毒之人比比皆是,你如果真要管,恐怕是管不过来。”

  和砺脸色一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眼中一片水气。

  居榭转过头,安抚道:“你不必在意……”

  说话时,手下一松,阮夫人看准了时机,碰一声关了门。

  居榭微微抿着嘴,眉眼中流露出一股愠色。

  吃了个闭门羹,和砺闷在原地,半天不动。

  居榭伸手去拉,把人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扑倒。

  和砺扶着居榭的手臂站稳,抬起头,目光呆滞,似乎在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是我考虑不周?我做错了吗?”

  居榭拍了拍他的头,柔声道:“那位阮夫人不过胡乱说了一番话,在不在理暂且不论,你不该忘了你来此的目的,也不该产生动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和砺的情绪来得莫名,却一下子一发不可收拾。他想起宫中袁之弥的敦敦教导,时常指出他批文时的不足之处,结果没有让他受教,反而变得不太自信。

  他有时候会想,为何自己处理得不好,为何老是出现纰漏,为何会一而再犯类似的错……

  尽管做了反思,付了寝食不安的代价,却还是不得要领。

  如今一想,仍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足。

  和砺情绪低落,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居榭对和砺的事再热心,对此也是爱莫能助,颇为无奈道:“走吧。”

  他回身看了看大门紧闭的阮宅,心想,如果再敲门,阮夫人也是一定不会再开。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着往回走,刚拐了个弯,忽然停下了——五六个体格壮硕的男人,手上拿着粗长的木棍,面色不善站成一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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