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欲言不止
灼灼烈日下，谁也逃不过热这个词。
有人流汗后卷起与肌肤贴贴的衣袖散热，有人解开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也有人拧开瓶盖补充水分……总之，大家各显神通。
不过就是再热，也没有人选择离去。
入口开放，人群开始有节奏的往前涌动，身着便服的早坂爱也是其中一员。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容貌出众的她大概率会被男性搭讪，但在这里顶多就是排队时被多瞄两眼。
进入场馆之后就更没人在意她了，都赶着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怕慢一拍就晚了抢不到要买的东西。
早坂爱也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过她的目的不是同人志，也不是去找引人注目的cos。
给猫顺着毛的她，锁定的一直都是琥珀所在的方向。
盯上琥珀不是今天的事。
眼神闪烁的早坂爱，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黑猫。
严格算起来，得追溯到烟火大会。
佐伯沙弥香在机场来的那一下，让她和辉夜大小姐都受到了带暴击的伤害。
被突然袭击的琥珀当晚睡没睡好她不清楚，不过她跟大小姐当晚是真的睡不着。
隔天她去辉夜大小姐房间时，人还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呢。
裂开程度直接溢出。
早坂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她抗打击能力挺强的，虽然有些难……不过还是缓了过来。
这样就一蹶不振那才是真的寄了。
重整旗鼓的女仆小姐，计划在受到琥珀期待的烟火大会上找机会。
遗憾的是当天被四宫本家的人gank，理所当然的晚了很多。
虽然处理掉麻烦勉强赶到现场，不过她是连汤都没能捞到一碗，眼睁睁的看着琥珀走向佐伯。
在机场的时候被佐伯暴击，祭典现场又受到来自琥珀的攻击……
惨到可以在大腿上写小论文的程度。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早坂爱抽空望旁边看了看。
没有捕捉到与自己相似的金色，不过她知道泽村·斯潘塞·英梨梨混进了人群。
烟火大会当天，出师不利的她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还是想再挣扎挣扎，于是盯上了失魂落魄的金毛同学。
只是……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哪怕自己把话说出了花，骄傲的金毛同学也不为所动。
既没有去怀疑琥珀的付出，也没有怀疑自己的感情……
【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琥珀。】
【哪怕她心里的天平没有倾向我，我也不会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
【不要用时间衡量一切，有的人认识七八年也还是怀疑彼此，有的人牵了手就会一起走到白头……】
明明是听起来有些想当然的台词，但由目光灼灼的英梨梨说出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别的不谈，说出这些话毛同学肯定就是这么想的。
收回视线继续跟着琥珀移动的早坂爱，在心里发出了轻轻的叹息。
怎么说呢……
她的心情就还挺复杂的。
失落、欣慰之类的情绪交杂着翻涌。
游乐园那天……
墙围之下的琥珀在月光下，抱住了有心事的她，而后又拉着她轻快的跑了起来。
是不是从那天开始她也无法确定，不过自己的确是在那之后有了改变。
也是在一日又一日的累积中，喜欢上能带走阴霾的琥珀。
可她忘了，月光不是只照着自己一个人的，会被拉着逃离窘境的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
至于欣慰……
她是因为觉得琥珀的付出没有被辜负。
虽然她现在没立场说这些，不过……的确是这个让她对英梨梨有改观了。
其实不止是她和英梨梨，佐伯沙弥香和樱岛麻衣……包括五更琉璃等人……与琥珀深交过的这些女生，想必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改变。
有的人是性格上的，有的人是处事上的，还有些人的改变是在看不见的地方的。
相对的，琥珀也有了改变。
无忧无虑的她知道了什么叫感情烦恼，也知道挣扎不只是字典里的词。
只是……
还是没有得到幸福。
因为说着自己最会的就是自私的琥珀，到现在还没有学会的就是自私。
要不然也不会在祭典上走下佐伯……
专业能力很强的早坂爱，借助道具确认五更琉璃跟琥珀分开后，不紧不慢的拉进与目标之间的距离。
本来祭典结束当天她就觉得寄了的。
不想事情有了变故。
怂恿失败后又过了几天，她在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
梦里琥珀虽然跟英梨梨交往了，但不到两年就被对方甩了。
对追求者而言这是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发动进攻，然而琥珀那边防的滴水不漏。
以前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后来是任何人都没有可能。
从国中到高中，再从高中大学，认识的时间越来越久，有些人的心也一年比一年要硬。
梦里的琥珀是否后悔过她不清楚，不过琥珀身边的每个人，在午夜时分大抵都是后悔过不作为的过去的。
梦里再度被拒的她直接醒来，而后看着天花板很久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梦里的一切过于真实，场景、听到过的话，以及……后悔。
恍惚的精神状态，让她当天做事几次都险些出状况。
夜深人静之时，早坂爱查了查。
梦里的很多东西，居然能在现实中找到痕迹。
就拿那个庞然大物来说，虽然现在还没那么夸张，不过人家已经成了业界新贵，只是老板一直神龙不见尾。
再比如说……
樱岛麻衣后面会拍的几个电视剧，也能在网上找到一些原著的消息。
早坂爱很确定自己先前没有关注过这些。
一时间无法确定是噩梦，还是幸运的预知了……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的。
破舰者早坂重新起航。
因为根据她的分析……
以着琥珀的性格，若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变成梦里的局面……
耐心的盯着目标的早坂爱，眼看着琥珀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多到得往袋子里塞才行。
在琥珀要去跟五更琉璃汇合之际，抓准时机的早坂爱现身拦截在了她的面前。
“好巧啊。”
似乎是早就知道她在跟着，琥珀并没有很惊讶，还能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早坂爱的心荡起了秋千，锁链嘎吱嘎吱响的那种。
琥珀的神态没有动摇她的决心，反而让她的决心更坚定了。
好友的表情给她的感觉就像是……
思索了两秒，女仆小姐才找到合适的想法。
现在的琥珀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到悬崖边的人，她告诉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离开，可自己却离危险的崖边越来越近，近到哪里来一阵大风，她自己再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深谷，然后再爬不起来。
“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现在？”
“现在。”
早坂爱没有选择和平的装傻。
瞧着琥珀手上满当当的，被五更琉璃拜托的任务该是完成了。
虽然有些不厚道，不过接下来她得借一下琥珀。
她当然知道英梨梨在附近，不过这个场子这么大人又这么多，金毛同学想像她一样轻松找到琥珀可不容易。
上一次人这么多是烟火大会，这次……人更多。
作为情敌，早坂爱是不可能给对方加油的，只能是抱以同情。
总在关键上掉链子，跟她家辉夜大小姐有的一拼了。
“等我一下。”
这样说完，琥珀就旁若无人的用起手机来。
早坂爱猜测，她大概是在跟五更琉璃进行联络，告知自己的去向以及在哪、什么时候能汇合之类的，这样另一方也不至于太混乱。
琥珀算是……
早坂爱所认识的人种，最能体现矛与盾的人。
世人能想到的很多形容词，都能用到琥珀的身上。
好的、不好的都是。
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词只会有增无减。
要是她再大几岁才懂喜欢，那可能会没人能吃住她……
安静等待的早坂爱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联络似乎是有了结果，琥珀收起手机和她朝着人少的地方走。
这是要和她谈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女仆小姐就有意识的做了个深呼吸。
她其实已经后悔过很多次了，在现实中，也在梦里。
也许是脸，也许是性格，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点得到了琥珀的好感，但她的感觉不会有错的，刚认识的时候，琥珀对她的好感初始很高，尽管只是友情上的，也让她领先了很多竞争者。
琥珀花了大量的时间在她身上，不过她那会却没有把时间全用在琥珀身上。
觉得来日方长的结果就是，真的只能来日方长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早坂爱，和琥珀一起动（走）了起来。
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本来在她怀里很乖的黑猫，在她与琥珀汇合后，就发动“矫健”的技能跳到了琥珀的肩上。
“四宫同学还有兴趣养猫？”
“不是辉夜大小姐养的。”
回答着的早坂爱，伸出手拿过一个袋子，让琥珀能腾出手来。
“啊，谢谢。”
减轻负担的琥珀，顿了顿后又继续先前的话题，“所以这猫，是你养的？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还有兴趣养猫了？”
系统，【……】
这猫……
它确认宿主是认出了这是她喂养过的猫。
“……也不是。前两天晚上起来的时候，偶然在窗户外面发现了。”
那边的早坂爱还在解释，“可能是迷路闯进来了，还没等我去抓它就消失了，今早上出门又在车站附近遇到了。想丢下又被赖着跟，到了这边怕被踩踏到……”
没人喜欢做让自己难过的梦。
但……
有些事不是人能控制的。
得到了更多信息的同时，心情也更郁闷了的她，起夜的时候打开了窗户，然后就和窗台上的黑猫来个四目相对。
早坂爱没有去提自己做的噩梦，不过把小猫咪的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
因为是朋友，所以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
这其中包括某人虽然有养宠物的心，但是因为怕饿死它们产生负罪感，所以干脆只在遇到的时候喂一喂，一点带回家的念头也不敢起……
想要拿这事调笑的早坂爱，话到嘴边却是又顿住了。
这么比喻也许不恰当，但她觉得琥珀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刚刚想到的有些相像。
想要喜欢，也成功的学会了喜欢。
而就在琥珀想着，放学回家的时候把今天遇到的小狗带回家时，她在半道上遇到了昨天喂养过的花猫咪。
猫咪很乖巧，眼睛大又明亮，看的人心都化了。
计划养狗也喜欢狗的琥珀，因为种种原因选择把猫带回家，可猫猫说你带我回家，狗狗就没有家了……
“容我问你一个有些特别的问题。琥珀。”
心弦微微一动的早坂爱，把目光放到了笑着听自己说话的友人身上。
“什么？”
琥珀歪了歪头，没有压住另一侧的猫咪。
“你喜欢猫还是狗？”
“诶！”
“有什么问题吗？”
早坂爱追问着，而被询问的人摆了摆手后笑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怀念，在比较久之前，有朋友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所以是猫还是狗。”
“其实猫狗我都喜欢的，不过硬要说还是狗吧。”
琥珀用空出的手挠了挠自己白净的脸。
因为位置的原因，早坂爱没法完全看清她眼底的东西，不过嘴上却是没停过，“所以……你喜欢狗的哪个点？”
“忠诚。”
即答的琥珀微微的笑着，“我喜欢永恒的东西。”
“猫也挺忠诚的。虽然存在很会摆架子的猫，不过那种很黏人的猫也是存在的。”
“我想你是对的，不过……”
“不过你现在没有养猫也没有养狗。”
在琥珀顿住看过来的时候，早坂爱笑了起来，“其实我刚刚在想，你一直说自己不养宠物，但不是因为不想养，是不敢养吧。要是遇到了抓着你裤脚不放的猫和狗，最终你还是会因为心软全部带回家。”
“……你是想说。”
琥珀看着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的意思是……”
酝酿了一路的早坂爱，意有所指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猫狗是可以一起带回家养的。要不要试试？”
也许开始会养的不好。
也许狗和猫会因为天性而打架。
但总得尝试尝试。
如果她跟琥珀都是讲规矩的人，那么肯定会走向大众认为对的道路。
但是不是。
她们要是守规矩的人，就不会认识也不会成为朋友。
……她也不会喜欢上琥珀。
她不想说爱是可以打破条条框框的存在，她要怂恿琥珀跟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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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再热，也没有人选择离去。
入口开放，人群开始有节奏的往前涌动，身着便服的早坂爱也是其中一员。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容貌出众的她大概率会被男性搭讪，但在这里顶多就是排队时被多瞄两眼。
进入场馆之后就更没人在意她了，都赶着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怕慢一拍就晚了抢不到要买的东西。
早坂爱也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过她的目的不是同人志，也不是去找引人注目的cos。
给猫顺着毛的她，锁定的一直都是琥珀所在的方向。
盯上琥珀不是今天的事。
眼神闪烁的早坂爱，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黑猫。
严格算起来，得追溯到烟火大会。
佐伯沙弥香在机场来的那一下，让她和辉夜大小姐都受到了带暴击的伤害。
被突然袭击的琥珀当晚睡没睡好她不清楚，不过她跟大小姐当晚是真的睡不着。
隔天她去辉夜大小姐房间时，人还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呢。
裂开程度直接溢出。
早坂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她抗打击能力挺强的，虽然有些难……不过还是缓了过来。
这样就一蹶不振那才是真的寄了。
重整旗鼓的女仆小姐，计划在受到琥珀期待的烟火大会上找机会。
遗憾的是当天被四宫本家的人gank，理所当然的晚了很多。
虽然处理掉麻烦勉强赶到现场，不过她是连汤都没能捞到一碗，眼睁睁的看着琥珀走向佐伯。
在机场的时候被佐伯暴击，祭典现场又受到来自琥珀的攻击……
惨到可以在大腿上写小论文的程度。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早坂爱抽空望旁边看了看。
没有捕捉到与自己相似的金色，不过她知道泽村·斯潘塞·英梨梨混进了人群。
烟火大会当天，出师不利的她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还是想再挣扎挣扎，于是盯上了失魂落魄的金毛同学。
只是……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哪怕自己把话说出了花，骄傲的金毛同学也不为所动。
既没有去怀疑琥珀的付出，也没有怀疑自己的感情……
【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琥珀。】
【哪怕她心里的天平没有倾向我，我也不会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
【不要用时间衡量一切，有的人认识七八年也还是怀疑彼此，有的人牵了手就会一起走到白头……】
明明是听起来有些想当然的台词，但由目光灼灼的英梨梨说出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别的不谈，说出这些话毛同学肯定就是这么想的。
收回视线继续跟着琥珀移动的早坂爱，在心里发出了轻轻的叹息。
怎么说呢……
她的心情就还挺复杂的。
失落、欣慰之类的情绪交杂着翻涌。
游乐园那天……
墙围之下的琥珀在月光下，抱住了有心事的她，而后又拉着她轻快的跑了起来。
是不是从那天开始她也无法确定，不过自己的确是在那之后有了改变。
也是在一日又一日的累积中，喜欢上能带走阴霾的琥珀。
可她忘了，月光不是只照着自己一个人的，会被拉着逃离窘境的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
至于欣慰……
她是因为觉得琥珀的付出没有被辜负。
虽然她现在没立场说这些，不过……的确是这个让她对英梨梨有改观了。
其实不止是她和英梨梨，佐伯沙弥香和樱岛麻衣……包括五更琉璃等人……与琥珀深交过的这些女生，想必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改变。
有的人是性格上的，有的人是处事上的，还有些人的改变是在看不见的地方的。
相对的，琥珀也有了改变。
无忧无虑的她知道了什么叫感情烦恼，也知道挣扎不只是字典里的词。
只是……
还是没有得到幸福。
因为说着自己最会的就是自私的琥珀，到现在还没有学会的就是自私。
要不然也不会在祭典上走下佐伯……
专业能力很强的早坂爱，借助道具确认五更琉璃跟琥珀分开后，不紧不慢的拉进与目标之间的距离。
本来祭典结束当天她就觉得寄了的。
不想事情有了变故。
怂恿失败后又过了几天，她在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
梦里琥珀虽然跟英梨梨交往了，但不到两年就被对方甩了。
对追求者而言这是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发动进攻，然而琥珀那边防的滴水不漏。
以前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后来是任何人都没有可能。
从国中到高中，再从高中大学，认识的时间越来越久，有些人的心也一年比一年要硬。
梦里的琥珀是否后悔过她不清楚，不过琥珀身边的每个人，在午夜时分大抵都是后悔过不作为的过去的。
梦里再度被拒的她直接醒来，而后看着天花板很久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梦里的一切过于真实，场景、听到过的话，以及……后悔。
恍惚的精神状态，让她当天做事几次都险些出状况。
夜深人静之时，早坂爱查了查。
梦里的很多东西，居然能在现实中找到痕迹。
就拿那个庞然大物来说，虽然现在还没那么夸张，不过人家已经成了业界新贵，只是老板一直神龙不见尾。
再比如说……
樱岛麻衣后面会拍的几个电视剧，也能在网上找到一些原著的消息。
早坂爱很确定自己先前没有关注过这些。
一时间无法确定是噩梦，还是幸运的预知了……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的。
破舰者早坂重新起航。
因为根据她的分析……
以着琥珀的性格，若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变成梦里的局面……
耐心的盯着目标的早坂爱，眼看着琥珀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多到得往袋子里塞才行。
在琥珀要去跟五更琉璃汇合之际，抓准时机的早坂爱现身拦截在了她的面前。
“好巧啊。”
似乎是早就知道她在跟着，琥珀并没有很惊讶，还能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早坂爱的心荡起了秋千，锁链嘎吱嘎吱响的那种。
琥珀的神态没有动摇她的决心，反而让她的决心更坚定了。
好友的表情给她的感觉就像是……
思索了两秒，女仆小姐才找到合适的想法。
现在的琥珀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到悬崖边的人，她告诉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离开，可自己却离危险的崖边越来越近，近到哪里来一阵大风，她自己再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深谷，然后再爬不起来。
“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现在？”
“现在。”
早坂爱没有选择和平的装傻。
瞧着琥珀手上满当当的，被五更琉璃拜托的任务该是完成了。
虽然有些不厚道，不过接下来她得借一下琥珀。
她当然知道英梨梨在附近，不过这个场子这么大人又这么多，金毛同学想像她一样轻松找到琥珀可不容易。
上一次人这么多是烟火大会，这次……人更多。
作为情敌，早坂爱是不可能给对方加油的，只能是抱以同情。
总在关键上掉链子，跟她家辉夜大小姐有的一拼了。
“等我一下。”
这样说完，琥珀就旁若无人的用起手机来。
早坂爱猜测，她大概是在跟五更琉璃进行联络，告知自己的去向以及在哪、什么时候能汇合之类的，这样另一方也不至于太混乱。
琥珀算是……
早坂爱所认识的人种，最能体现矛与盾的人。
世人能想到的很多形容词，都能用到琥珀的身上。
好的、不好的都是。
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词只会有增无减。
要是她再大几岁才懂喜欢，那可能会没人能吃住她……
安静等待的早坂爱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联络似乎是有了结果，琥珀收起手机和她朝着人少的地方走。
这是要和她谈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女仆小姐就有意识的做了个深呼吸。
她其实已经后悔过很多次了，在现实中，也在梦里。
也许是脸，也许是性格，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点得到了琥珀的好感，但她的感觉不会有错的，刚认识的时候，琥珀对她的好感初始很高，尽管只是友情上的，也让她领先了很多竞争者。
琥珀花了大量的时间在她身上，不过她那会却没有把时间全用在琥珀身上。
觉得来日方长的结果就是，真的只能来日方长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早坂爱，和琥珀一起动（走）了起来。
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本来在她怀里很乖的黑猫，在她与琥珀汇合后，就发动“矫健”的技能跳到了琥珀的肩上。
“四宫同学还有兴趣养猫？”
“不是辉夜大小姐养的。”
回答着的早坂爱，伸出手拿过一个袋子，让琥珀能腾出手来。
“啊，谢谢。”
减轻负担的琥珀，顿了顿后又继续先前的话题，“所以这猫，是你养的？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还有兴趣养猫了？”
系统，【……】
这猫……
它确认宿主是认出了这是她喂养过的猫。
“……也不是。前两天晚上起来的时候，偶然在窗户外面发现了。”
那边的早坂爱还在解释，“可能是迷路闯进来了，还没等我去抓它就消失了，今早上出门又在车站附近遇到了。想丢下又被赖着跟，到了这边怕被踩踏到……”
没人喜欢做让自己难过的梦。
但……
有些事不是人能控制的。
得到了更多信息的同时，心情也更郁闷了的她，起夜的时候打开了窗户，然后就和窗台上的黑猫来个四目相对。
早坂爱没有去提自己做的噩梦，不过把小猫咪的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
因为是朋友，所以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
这其中包括某人虽然有养宠物的心，但是因为怕饿死它们产生负罪感，所以干脆只在遇到的时候喂一喂，一点带回家的念头也不敢起……
想要拿这事调笑的早坂爱，话到嘴边却是又顿住了。
这么比喻也许不恰当，但她觉得琥珀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刚刚想到的有些相像。
想要喜欢，也成功的学会了喜欢。
而就在琥珀想着，放学回家的时候把今天遇到的小狗带回家时，她在半道上遇到了昨天喂养过的花猫咪。
猫咪很乖巧，眼睛大又明亮，看的人心都化了。
计划养狗也喜欢狗的琥珀，因为种种原因选择把猫带回家，可猫猫说你带我回家，狗狗就没有家了……
“容我问你一个有些特别的问题。琥珀。”
心弦微微一动的早坂爱，把目光放到了笑着听自己说话的友人身上。
“什么？”
琥珀歪了歪头，没有压住另一侧的猫咪。
“你喜欢猫还是狗？”
“诶！”
“有什么问题吗？”
早坂爱追问着，而被询问的人摆了摆手后笑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怀念，在比较久之前，有朋友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所以是猫还是狗。”
“其实猫狗我都喜欢的，不过硬要说还是狗吧。”
琥珀用空出的手挠了挠自己白净的脸。
因为位置的原因，早坂爱没法完全看清她眼底的东西，不过嘴上却是没停过，“所以……你喜欢狗的哪个点？”
“忠诚。”
即答的琥珀微微的笑着，“我喜欢永恒的东西。”
“猫也挺忠诚的。虽然存在很会摆架子的猫，不过那种很黏人的猫也是存在的。”
“我想你是对的，不过……”
“不过你现在没有养猫也没有养狗。”
在琥珀顿住看过来的时候，早坂爱笑了起来，“其实我刚刚在想，你一直说自己不养宠物，但不是因为不想养，是不敢养吧。要是遇到了抓着你裤脚不放的猫和狗，最终你还是会因为心软全部带回家。”
“……你是想说。”
琥珀看着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的意思是……”
酝酿了一路的早坂爱，意有所指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猫狗是可以一起带回家养的。要不要试试？”
也许开始会养的不好。
也许狗和猫会因为天性而打架。
但总得尝试尝试。
如果她跟琥珀都是讲规矩的人，那么肯定会走向大众认为对的道路。
但是不是。
她们要是守规矩的人，就不会认识也不会成为朋友。
……她也不会喜欢上琥珀。
她不想说爱是可以打破条条框框的存在，她要怂恿琥珀跟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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