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即永恒_20_爱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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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即永恒_20

  “严,我要开动了。”他的爱人保持跪姿,温柔地吻他的腹部,手不安分地探到紧闭的入口,用指尖画圈圈。方严只是站着,既不拒绝,也不迎合,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沾了唾液的手指完全送进去,才发出一些轻微的喘息和闷哼。

  “严,你真美。”他的那里其实不算很漂亮,和GV里米分红色的小洞洞相差甚远,但克劳德总是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方严其实不太明白这个男人喜欢他什么,他没有漂亮的脸蛋,不够热情,脾气也很糟糕,还干着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工作。但克劳德从来都不介意这些,他总是很温柔,即使偶尔抱怨,最后也会牢牢抱住他,轻声向他道歉。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方严忽然想这么问,但最终没有说出口。他们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即使说开了,恐怕也找不出原由。

  “我得去工作了。”推开橡皮糖一样粘人的爱人,方严径直跨进浴池,捡起自己的武器。

  那是两把造型奇特的匕首,既薄且快,是杀人利器。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干这个?”知道留不住他,克劳德失望走进卧室,揭开被子缩进去,嘴里依然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回来记得洗澡,我讨厌你满身都是血腥味。”

  “怎么,嫌弃我了?”方严侧目,开始穿衣服。

  “该死的,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某人显然很激动,从床上弹坐起来,欲求不满加一肚子怨气没出发泄,所以嗓门也加大了些:“我担心你的安全,这很危险,但你总是乐在其中。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干这个不可,我讨厌你的父亲,他是个只会利用你的自私鬼。”

  “这句话我同意,他从来都只想着自己。”方严正在戴假发,然后细心地粘上胡子。和克劳德在一起之后,每次行动他都要做些伪装,并不是怕自己暴露,而是担心会连累到无辜的爱人:“但他是我的父亲,我的体内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这一点无法改变。”

  “你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逃离这一切,但你是个胆小鬼。”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总有些不愉快的声音。

  “也许。”方严也不反驳,把准备好的帽子扣在头上:“但我比勇敢的人活得更长。”

  关门声响起,克劳德脱力地靠在床上,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的话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方严的性格如此,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会为谁做改变。他们虽然是确定彼此的恋人,却见不得光,更多时候,克劳德觉得自己是在单恋。这种跟空气拔河的感觉很不好,让他力不从心……

  克劳德爱方严的灵魂超过肉体;而方严对克劳德是习惯大于爱情!

  他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的严还没有回来。在久久的缄默中,他从大脑中翻出一些过去的片段。关于他们,关于温泉旅馆,关于爱情是如何发生的……

  那是差不多五年前的事了。

  2004年的夏天,干了一天杂活的克劳德站在公告榜前看出赛名单。

  和往年一样,安德烈作为明星选手被列在英雄榜的最前面,但摩托车组的第一名有些变化。杰森·霍普金斯仅仅参加了三次比赛,就捧回一座总冠军奖杯,成了当之无愧的新人王,打败了众多老手,稳占鳌头。在他的后面,是其他优秀的车手,列了长长一串,但没有克劳德的名字。

  加入红龙车队的第四年,他还是没能得到出赛权,甚至连随队后勤都不是,只是个打杂的。

  “你们这些蠢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克劳德很有天分,如果有机会参加比赛,我相信他会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摩托车手。”四年未能出赛,心中的怨气已经爆棚,为了讨一个公道,克劳德径直走到队长办公室门前,却听到技术顾问正在破口大骂。

  他楞了一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一个女人说:“摩托车组有杰森就够了,我们不需要克劳德。”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你懂拉力赛吗,让你来管理车队只会让红龙走向灭亡!”技术顾问拍案而起,争吵越来越激烈。

  “当然,我不懂赛车,也没有兴趣。但你别忘了,整个车队都要依靠我的父亲,没有我的家族鼎力支持,你们还能存活下去吗?”这个嚣张跋扈声音,是红龙车队唯一赞助商的宝贝女儿发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

  “别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愤怒的技术顾问拉开房门,迎面撞上躲避不及的克劳德。

  那天,两个男人聚在一起喝了个烂醉。

  一个怀才不遇,一个充满惋惜,大有相逢恨晚的架势。

  经过那夜的长谈,克劳德也终于明白得不到重用的原因。尽管他在练习赛中取得不俗的成绩,甚至超越其他专业车手,但赞助商不喜欢他,就只能干端茶倒水订便当这样的杂事。技术顾问一直逼问克劳德,你得罪苏珊了吗,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如果是,咱们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他嘴上说不知道,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因为那个叫苏珊的女人和他一样爱着杰森!

  他不是没有疑惑过,为什么自己在车队中那么不受欢迎,处处被排挤,当然和她有关。但猜想归猜想,但真正得知真相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这个时候杰森已经很少回家了,他搬进了苏珊的豪宅,据说正在筹备婚礼。偶尔在训练基地见上一面,也只是很冷漠地打个招呼,形同陌路。克劳德知道,他们早就走到尽头,只差最后时刻的来临。他不知道杰森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对养父母承诺过要好好照顾他、也许是多年相处积累下的不舍、也许是想保持他那虚假的好男人形象,所以一直没有开口提出分手,两人就这么僵着。

  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借着醉酒,他冲进苏珊的家,和杰森大打出手。

  结局是他重伤住院,面临非法入侵的指控,并且被红龙车队除名。

  那是他人生的最低潮,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几乎到了等死的地步。他像一块腐烂的木头一样,一点点坏死,直到在病房中遇到一个很神经的占卜师。这位来看望与他同病房的方严的美人给了他一个神谕,让他去某个温泉旅馆寻找真爱,于是他再次碰到了浑身是血的严。

  然后像狗血电视剧一样,他们逃过追杀,同生共死,在危险中萌生爱意,而克劳德也对生活燃起新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上了传说中的强推……激动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第16章幸福

  “来到这里,就能找到真爱吗?”七月的一个下午,克劳德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巴登巴登火车站疾步走出,手上握了一张温泉旅馆的招待券,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租约到期后,因为想逃离充满回忆的地方而没有续租,这些包袱就成了他的全部家当,陪他一同踏上寻找伴侣的旅行。

  尽管有些疑惑,但可能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竟然选择相信那位看上去非常不靠谱的占卜师。

  “你的恋情一直不顺利,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爱人。不管你信不信,事实是你未来的伴侣已经出现了。他在过去和现在的某一刻来到你的身边,在你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与你擦肩而过。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彼此,所以不知道茫茫人海中还有这样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当你第三次遇见他时,就是爱情之花绽放的时候。”这位叫泉的占卜师长得很美,有种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所以当他把一张温泉旅馆的招待券递过来时,克劳德没有推脱,默默地接下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是寻找真爱的旅行,他充满期待,准备迎接新的开始!

  踏进陌生的小镇,第一眼看到的是印着巴登巴登欢迎你的巨大广告牌,他仰着头,被画面上的美景吸引。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阳光也跟着柔和起来,他乘上驶往温泉区的公交车,在每一次颠簸中变得兴趣盎然。

  和充满高楼大厦的现代化都市不同,巴登巴登是一座古朴的小镇,红砖白墙的尖顶小楼随处可见。

  沿路有穿着蓬裙的少女,系着传统的格子头巾,在自家的院子里晾晒谷物。狗汪汪叫着四处奔跑,偶尔还能看到温顺的奶牛或者一群群的洁白的鹅。警察穿着漂亮的制服,骑着马沿着街道巡逻,也接受友好的观光客的拍摄。这看上去是个温馨但很平凡的度假地点,远离浮躁,连生活节奏也变慢了。但它其实并不是一个乡下地方,这个有着奇怪名字的小镇拥有全欧洲最丰富的地热资源和最大最古老的赌场。

  克劳德按照地图指示,一路找到入住的旅馆,放下行李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温泉之旅。

  为了节约所剩不多的存款,他选择了相对便宜的大浴场,而且这里游客更多,遇到那位命中注定的爱人的机会就更大。

  但泡了大半天,直到头晕眼花被工作人员关切地请出浴池为止,他也没能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占卜师说,这个人他已经见过两次了,一定会有印象。

  “噢,克劳德,你可能是天地下最蠢的白痴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难道你害怕孤独终老吗,不不,你不该感到恐惧,独自一人生活也很好。”在更衣室的镜子里,能清楚地看到他烫到全身发红的身体,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一切实在太滑稽。太荒唐了!

  他套上衣服,匆忙地走出浴室,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这里,但他没有任何地方落脚。失去了工作,没有能帮的上忙的朋友,口袋里的钞票也很有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开始思考今后应该怎么办,是放弃梦想回美国,还是在这里找一份工作,边打工边等待新的机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对未来的焦虑中吃了一顿便餐,连欣赏美丽夜景的精神也没有,径直回到房间休息。

  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某种细微的响动。

  似乎有人闯入他的房间,然后又退到阳台,但没有立刻离开。克劳德张开眼睛,出于安全的考量,他顺手抓起床头的台灯当武器,蹑手蹑脚地走到半开的落地窗边,声音是从外面传出来的。

  据说旅游胜地总有很多盗窃犯,专门偷观光客。

  他贴在门边往外看,在微弱的月光和远处街灯的照射下,能隐约看见一个瘫倒在地上的人影。果然是贼,克劳德紧张地握住台灯,大吼一声:“谁在哪,出来!”

  对方似乎不把他中气十足的吼声放在眼里,依然一动不动。

  他等了一会,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那个人似乎受伤了,暂时不能动。不管怎么样,半夜三更带着一身血迹爬到别人的阳台,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于是他抓起电话准备报警。

  “不想死的话把手举起来。”刚拿起听筒,阳台上就传来有气无力的威胁。

  穿黑色夜行衣还带着面罩的男人似乎受了重伤,连说话也很费力,像坏掉的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声。他举着枪的右手有些颤抖,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黑红色的鲜血正汩汩而出,一路滴进内室。

  “别开枪!”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克劳德听话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高举双手。

  男人贴着墙壁,打开大灯,看到克劳德脸的瞬间,手又抖了一下。他皱着眉头,似乎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冷冷地下令:“站到墙边去,把手机踢过来。”

  “你受伤了,这样流血会死的。”克劳德老实地退到角落,却忘了现在的处境,忍不住发出善意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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