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32］
我发誓。
这句话只是觉得当时的气氛很适合，就顺着气氛说了出来。
要问是什么气氛？就是那种，‘xxx你也不想看到xxx发生吧’，有种逼迫未成年人的羞愧感，但是按照出生年月来分的话，我才是那个未成年吧。
我以为泽村荣纯会在深思熟虑之后拒绝我，浅田先生描述中的泽村荣纯一直是一个靠谱又强大的人，我也一直拿着这样的印象去想象他。
结果我看到的泽村荣纯几乎是一下子就答应了这种听起来就很离谱的邀请。
我想我对他的滤镜可能有点厚，这样一无所知的跟着别人回家，十年前的高中男生警惕心就这么低吗？还是说邀请人是女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我脑内神游天外，现实里则是盯着泽村荣纯看了半天，看得他有点儿不自然起来，泽村荣纯又悄悄的往凳子的另一边挪动，刚好落在我的眼中。
无论是我邀请第一次见面的泽村荣纯来我家，还是泽村荣纯答应第一次见面的女生去她家，哪种情况都不大对劲。
按照漫画中的套路，校园中的幽灵和平凡的高中生相遇了，必须经历几十话的剧情来推进彼此间的印感情，然后逐渐成为能够互相托付信任的存在，最后达成he或者be的结局——我觉得这种设定不be的可能性很低，毕竟生与死的隔阂如果能轻松跨越，这就不是经久不衰的题材了。
啊，我明白了，泽村荣纯看上去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一定还在纠结为什么自己答应的这么快。
于是我决定再向他确定一次，“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我已经决定好了。”是秒答。
泽村荣纯的决心太坚定了吧，难道他不会因为是去女生家而动摇吗？难道在纠结的人只有我吗？
“真的？”
“真的！”
我为我自己的鲁莽而叹气，是我太兴奋了以至于忘记了应该一步一步来，我本来还打算写先和泽村荣纯套近乎再把他骗（x）请到家里的。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反正目的达到了也不错。
我和泽村荣纯回到了食堂，菜菜子一看到我回来就朝我挥手，她告诉我刚刚林田部长唱了最近大火的一首歌，我不在现场真的好可惜。
‘哦哦，部长唱歌一直很好听，他的别名可是[青道の歌王]！’
泽村荣纯自豪的说道，他挥舞起手臂，‘部长！安可！安可！部长！’
我不知道他在安可个什么劲，明明他也错过了林田部长的献唱环节。
可惜的是他这幅热情的样子除我以外无人可见，林田部长将话筒递给了下一个人，也就是被村崎前辈、山崎前辈、尾元君推搡着过去的渡边教练。
泽村荣纯看到渡边教练上来之后，脸上的失落立马就被收了起来。
‘渡边前辈！’
他混进前排打call的人群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我悄悄的问菜菜子林田部长是不是真的有[青道の歌王]这样的称号。
“不是[青道の歌王]，”菜菜子认真严肃的纠正道，“是[青道的三波o夫·制霸校园祭的歌神·蝉联四届青道歌唱比赛冠军·君临棒球部的无冕王者]。”
我听着这一长串称号，深刻的了解到一个普通的称号究竟能在十年中进化到什么程度，这也许跟一届更比一届中二的学生们有关。
“今年的歌唱比赛结束后就是五届冠军了。”村崎前辈说，他中途光明正大的坐到了加奈前辈对面。
杏子前辈：“也可能被人夺走冠军。”
加奈前辈：“不会吧，优胜是林田老师已经是青道不可缺少的传统了。”
总觉得听到了什么内幕。
晚上七点半左右，庆祝会结束了，帮着食堂阿姨一起收拾好食堂后，我们这些走读生便准备回家了，泽村荣纯恋恋不舍的单方面告别了他的师长和前辈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何我总有一种我是强行从他们手中夺走了泽村荣纯的错觉。
‘要回去了吗？’泽村荣纯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他，和空气说话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会显得很奇怪，所以我不会在有其他人的场合和泽村荣纯对话。
漫画阅读经验丰富的泽村荣纯瞬间理解我的行为，他不再尝试和我交谈，只是默默的跟着我们。
好消息是学校并没有困住泽村荣纯的灵魂，他轻轻松松就跨出了属于学校的范围，医院的秋本昶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羡慕泽村荣纯，不，只要是地缚灵都会羡慕他。
坏消息是菜菜子突然对我说晚上想要住在我家。
“……？”
我当然欢迎菜菜子，我也经常去她家住，伯父伯母早就已经习惯了我们两个人互相住在对方家，只是今天的话……不大方便。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我能看到幽灵的事情告诉菜菜子，从小到大我只把这件事情跟爸爸妈妈说过——这也是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东西，不过在爸爸妈妈好像也已经忘记了的现在，跟菜菜子坦白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泽村荣纯也冒着冷汗看着菜菜子，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好像也可以不去，”菜菜子想了想说，“本来想着去akira家写作业，但是突然想起来这个假期我早就把作业写完了。”
“但是为什么akira刚刚紧张了，难道说……”她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八卦的伸出了大拇指。
我及时打断菜菜子的脑补，“没有的事情，你想多了。”
“真的吗？”
“真的。”
感觉这样的对话在几十分钟之前还也发生过。
“好吧，akira看起来太严肃了，这个时候应该笑一下啦。”
“真的吗？”
“真的哦。”
所以说为什么又是这个对话。
菜菜子在下一个路口分开，从这里开始她家和我家就是两个方向。
菜菜子向前走了几步，又用转圈的方式踩着水泥地转过身来，“akira，明天见~”
菜菜子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再见’或者‘拜拜’这样的话，每一次分别她都会和我约定好了下一次再见，妈妈说这可能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所以我每次也会顺着菜菜子的话。
“明天见。”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口后我才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泽村荣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我打住了他的话，“我的家就在前边不远处，我们先回家吧。”
‘好的！’泽村荣纯元气满满的喊道，然后他仿佛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要去一个陌生人的家中，终于开始表现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啊！
我跟惠美阿姨说晚上也会在青道吃，所以今天惠美阿姨没有来，家中安安静静的。
因为泽村荣纯是幽灵，所以省去了泡茶的步骤，为了让对话显得正式一些，我们在客厅中面对面的正襟危坐。
“虽然现在自我介绍有点晚了，但是——我是秋崎晃，刚刚那个女孩是我的友人稻见菜菜子。”
很之前见面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要自我介绍，而泽村荣纯竟然也没有问我。
泽村荣纯听到我的名字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当我说出菜菜子的名字后，他却说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inami（稻见）还是nanako（菜菜子）？”
“就是inaminanako，是这样的发音，nanako更多一点，”泽村荣纯绞尽脑汁回忆起来，“inaminanako、inaminanako、nanako，我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啊可恶，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提出一个可能，“会不会是稻见这个姓氏和稻城实业的发音有点像，然后菜菜子又是很常见的名字，你给弄混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相似。
‘不可能吧，我又不是笨蛋。’
其实我有点怀疑泽村荣纯的真正人设跟浅田先生说得完全相反，他真正的设定就是元气热血笨蛋。
如果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对‘清醒梦’这一话法抱有希望。
“但是十年前菜菜子一家还住在北海道，你怎么可能会听说过她的名字呢？”
菜菜子的老家在北海道的歌志内市，因为歌志内的人口越来越少，伯父在菜菜子国中的时候决定搬家到东京来。
顺便一提，我家以前住在小樽市，按照棒球赛事的分区我俩一个在北北海道，一个在南北海道。
‘是这样的吗……那就是重名！’
“嗯……大概？”
虽然菜菜子是很常见的名字，但是inami这个发音的姓氏我很少有听说，不过日本这么多人，东京曾经有个叫做‘inaminanako’又正好被泽村荣纯听说过，也不奇怪的样子。
‘等一下！你刚刚说——十年？！’
泽村荣纯终于发现了这个，我以为他就这样略过去了。
“是的，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之一。”
终于到了这个环节。
我深知了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泽村荣纯看到了我这幅样子，也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他坐直了身体。
“泽村君，你已经死了。”
其实按照一般的灵异漫画套路来说，我不应该这么快的就跟幽灵揭露他死亡的事实，会有黑化的风险，放到现实中就是有转换为怨灵的可能，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是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我开门见山的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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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
这句话只是觉得当时的气氛很适合，就顺着气氛说了出来。
要问是什么气氛？就是那种，‘xxx你也不想看到xxx发生吧’，有种逼迫未成年人的羞愧感，但是按照出生年月来分的话，我才是那个未成年吧。
我以为泽村荣纯会在深思熟虑之后拒绝我，浅田先生描述中的泽村荣纯一直是一个靠谱又强大的人，我也一直拿着这样的印象去想象他。
结果我看到的泽村荣纯几乎是一下子就答应了这种听起来就很离谱的邀请。
我想我对他的滤镜可能有点厚，这样一无所知的跟着别人回家，十年前的高中男生警惕心就这么低吗？还是说邀请人是女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我脑内神游天外，现实里则是盯着泽村荣纯看了半天，看得他有点儿不自然起来，泽村荣纯又悄悄的往凳子的另一边挪动，刚好落在我的眼中。
无论是我邀请第一次见面的泽村荣纯来我家，还是泽村荣纯答应第一次见面的女生去她家，哪种情况都不大对劲。
按照漫画中的套路，校园中的幽灵和平凡的高中生相遇了，必须经历几十话的剧情来推进彼此间的印感情，然后逐渐成为能够互相托付信任的存在，最后达成he或者be的结局——我觉得这种设定不be的可能性很低，毕竟生与死的隔阂如果能轻松跨越，这就不是经久不衰的题材了。
啊，我明白了，泽村荣纯看上去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一定还在纠结为什么自己答应的这么快。
于是我决定再向他确定一次，“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我已经决定好了。”是秒答。
泽村荣纯的决心太坚定了吧，难道他不会因为是去女生家而动摇吗？难道在纠结的人只有我吗？
“真的？”
“真的！”
我为我自己的鲁莽而叹气，是我太兴奋了以至于忘记了应该一步一步来，我本来还打算写先和泽村荣纯套近乎再把他骗（x）请到家里的。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反正目的达到了也不错。
我和泽村荣纯回到了食堂，菜菜子一看到我回来就朝我挥手，她告诉我刚刚林田部长唱了最近大火的一首歌，我不在现场真的好可惜。
‘哦哦，部长唱歌一直很好听，他的别名可是[青道の歌王]！’
泽村荣纯自豪的说道，他挥舞起手臂，‘部长！安可！安可！部长！’
我不知道他在安可个什么劲，明明他也错过了林田部长的献唱环节。
可惜的是他这幅热情的样子除我以外无人可见，林田部长将话筒递给了下一个人，也就是被村崎前辈、山崎前辈、尾元君推搡着过去的渡边教练。
泽村荣纯看到渡边教练上来之后，脸上的失落立马就被收了起来。
‘渡边前辈！’
他混进前排打call的人群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我悄悄的问菜菜子林田部长是不是真的有[青道の歌王]这样的称号。
“不是[青道の歌王]，”菜菜子认真严肃的纠正道，“是[青道的三波o夫·制霸校园祭的歌神·蝉联四届青道歌唱比赛冠军·君临棒球部的无冕王者]。”
我听着这一长串称号，深刻的了解到一个普通的称号究竟能在十年中进化到什么程度，这也许跟一届更比一届中二的学生们有关。
“今年的歌唱比赛结束后就是五届冠军了。”村崎前辈说，他中途光明正大的坐到了加奈前辈对面。
杏子前辈：“也可能被人夺走冠军。”
加奈前辈：“不会吧，优胜是林田老师已经是青道不可缺少的传统了。”
总觉得听到了什么内幕。
晚上七点半左右，庆祝会结束了，帮着食堂阿姨一起收拾好食堂后，我们这些走读生便准备回家了，泽村荣纯恋恋不舍的单方面告别了他的师长和前辈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何我总有一种我是强行从他们手中夺走了泽村荣纯的错觉。
‘要回去了吗？’泽村荣纯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他，和空气说话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会显得很奇怪，所以我不会在有其他人的场合和泽村荣纯对话。
漫画阅读经验丰富的泽村荣纯瞬间理解我的行为，他不再尝试和我交谈，只是默默的跟着我们。
好消息是学校并没有困住泽村荣纯的灵魂，他轻轻松松就跨出了属于学校的范围，医院的秋本昶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羡慕泽村荣纯，不，只要是地缚灵都会羡慕他。
坏消息是菜菜子突然对我说晚上想要住在我家。
“……？”
我当然欢迎菜菜子，我也经常去她家住，伯父伯母早就已经习惯了我们两个人互相住在对方家，只是今天的话……不大方便。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我能看到幽灵的事情告诉菜菜子，从小到大我只把这件事情跟爸爸妈妈说过——这也是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东西，不过在爸爸妈妈好像也已经忘记了的现在，跟菜菜子坦白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泽村荣纯也冒着冷汗看着菜菜子，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好像也可以不去，”菜菜子想了想说，“本来想着去akira家写作业，但是突然想起来这个假期我早就把作业写完了。”
“但是为什么akira刚刚紧张了，难道说……”她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八卦的伸出了大拇指。
我及时打断菜菜子的脑补，“没有的事情，你想多了。”
“真的吗？”
“真的。”
感觉这样的对话在几十分钟之前还也发生过。
“好吧，akira看起来太严肃了，这个时候应该笑一下啦。”
“真的吗？”
“真的哦。”
所以说为什么又是这个对话。
菜菜子在下一个路口分开，从这里开始她家和我家就是两个方向。
菜菜子向前走了几步，又用转圈的方式踩着水泥地转过身来，“akira，明天见~”
菜菜子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再见’或者‘拜拜’这样的话，每一次分别她都会和我约定好了下一次再见，妈妈说这可能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所以我每次也会顺着菜菜子的话。
“明天见。”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口后我才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泽村荣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我打住了他的话，“我的家就在前边不远处，我们先回家吧。”
‘好的！’泽村荣纯元气满满的喊道，然后他仿佛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要去一个陌生人的家中，终于开始表现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啊！
我跟惠美阿姨说晚上也会在青道吃，所以今天惠美阿姨没有来，家中安安静静的。
因为泽村荣纯是幽灵，所以省去了泡茶的步骤，为了让对话显得正式一些，我们在客厅中面对面的正襟危坐。
“虽然现在自我介绍有点晚了，但是——我是秋崎晃，刚刚那个女孩是我的友人稻见菜菜子。”
很之前见面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要自我介绍，而泽村荣纯竟然也没有问我。
泽村荣纯听到我的名字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当我说出菜菜子的名字后，他却说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inami（稻见）还是nanako（菜菜子）？”
“就是inaminanako，是这样的发音，nanako更多一点，”泽村荣纯绞尽脑汁回忆起来，“inaminanako、inaminanako、nanako，我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啊可恶，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提出一个可能，“会不会是稻见这个姓氏和稻城实业的发音有点像，然后菜菜子又是很常见的名字，你给弄混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相似。
‘不可能吧，我又不是笨蛋。’
其实我有点怀疑泽村荣纯的真正人设跟浅田先生说得完全相反，他真正的设定就是元气热血笨蛋。
如果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对‘清醒梦’这一话法抱有希望。
“但是十年前菜菜子一家还住在北海道，你怎么可能会听说过她的名字呢？”
菜菜子的老家在北海道的歌志内市，因为歌志内的人口越来越少，伯父在菜菜子国中的时候决定搬家到东京来。
顺便一提，我家以前住在小樽市，按照棒球赛事的分区我俩一个在北北海道，一个在南北海道。
‘是这样的吗……那就是重名！’
“嗯……大概？”
虽然菜菜子是很常见的名字，但是inami这个发音的姓氏我很少有听说，不过日本这么多人，东京曾经有个叫做‘inaminanako’又正好被泽村荣纯听说过，也不奇怪的样子。
‘等一下！你刚刚说——十年？！’
泽村荣纯终于发现了这个，我以为他就这样略过去了。
“是的，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之一。”
终于到了这个环节。
我深知了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泽村荣纯看到了我这幅样子，也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他坐直了身体。
“泽村君，你已经死了。”
其实按照一般的灵异漫画套路来说，我不应该这么快的就跟幽灵揭露他死亡的事实，会有黑化的风险，放到现实中就是有转换为怨灵的可能，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是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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