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场风波_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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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场风波

  军事上连番失利,让“联合**”最高司令官麦克阿色脸面无光。

  老麦将失败归结于政客掣肘,美国不可能赢得一场畏首畏尾的战争。

  他积极要求将战争规模扩大,把战火烧到中国大陆上,建议“放蒋出笼”,支持老蒋反攻大陆。

  美国政府对他的战略思路评价为:如果将战争扩大到中国大陆,那会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错误的对手打一场错误的战争。

  战争的事情可以区分为二:和谁打,怎么打。

  军人管好“怎么打”,至于“和谁打”那是政治家该考虑的事。

  老麦的越俎代疱终于让杜鲁门总统失去了耐心,职务被撸,灰熘熘结束了军事生涯。

  整支“联合**”的指挥权交给了他的继任者,原第八集团军司令李奇微。

  代麦帅而掌兵的李奇微是二战名将,专注于空降作战理论与实践,曾协助策划了1943年在西西里岛的空降作战。诺曼底登陆作战中的空降战术,也有他的思想火花。

  1944年9月,李奇微还作为美军第18空降军军长,率部进入德国,算得上足智多谋,功成名就。

  相比老麦帅喜欢坐镇后方遥控指挥,李奇微更强调身先士卒,为帅者要亲临前线,掌握第一手军情资料。

  麦克阿色被扫地出门,并不意味着美利坚的彻底失败,随着李奇微接掌虎符,多次碰壁遇挫的美军变得狡猾凶残起来。

  大战间隙,双方都在调兵遣将。

  法国“外籍兵团”奉调轮换回国,北条绫却没有归队,她被列为“战场失踪人员”。

  在为弗林报仇之前,她决定耐心潜伏在半岛上,静待李念兰最为虚弱一刻的出现。

  大批参加过二战的美国老兵重返军营,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建立起家庭,拥有了爱情和事业。

  现在,陌生冰冷的战场,将要埋葬他们的爱情梦和事业梦,以及背后那个更加虚幻的美国梦。

  国内增援半岛的多批志愿军部队,先是第19兵团,再是第3兵团,前后6个军30万生力军也已抵达前线,志愿军总兵力达到空前规模的95万人。

  手头兵多将广,有了本钱的志愿军打算发动一场让对手伤筋动骨的歼灭战。

  战争规模的扩大,本该是让军人兴奋之事,但徐白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在军事沙盘面前,徐白学着当年的温盖特,用指挥棒指指点点:“这里,还有这里,敌人的战术变化很快呀。战线拉得又平又直,营和营、团和团之间配合默契,互为依托,稳扎稳打,决不单兵冒进,咱们的穿插分割战术不像以前那样有用了。”

  李念兰同老聂、嵋猴子一道,小学生似的听他由浅到深分析,越听心里越没底。

  “敌人现在不走大路,最快时间占据山头等制高点……他们最近用的那什么……直升机战术,搞得我们很被动啊。”徐白继续自顾自地分析着。

  聂全才读过清史,马上反应过来:“这不和当年曾国藩的湘军镇压太平天国一样嘛,结硬寨,打呆战?”

  “没那么简单,敌人一入夜就主动后撤大概……有30到35公里左右的距离,放咱们的穿插部队进去,天一亮就地空协同,疯狂反扑,狠咬一口,妈的!”他将手中的红铅笔往沙盘里一掷,心里一时半会找不到破解之策。

  李念兰喃喃自语:“敌人像是把自己想象成了磁铁,咱们就是沉甸甸的铁疙瘩,一退一进,全被人家摸透了。”

  嵋猴子仍是抽他的叶子烟,喷云吐雾一番之后不以为然:“徐团座,你管好自己那个炮团就好了嘛,火力支援给的及时点,别让老子的步兵尽挨炸。”

  徐白心里叫苦,步兵可以利用山地走捷径穿插,不打过就跑嘛,但火炮和炮弹是需要大车和汽油来拉的,而且很依赖平坦的大路和固定的补给线路。

  提到了炮,聂全才也交了底:“那个无后坐力炮,我搞出了图纸,要是有研究和实验条件,咱们搞出几套试验型的,然后量产出来应该不难。”

  新型武器的研发,除了科研力量和资金的投入,得有大型军工厂和稳定的研究环境才行。

  诸事不顺,四个老男人心里都不痛快。

  “放心吧各位,我是老军工了,大别山兵工厂初建的时候,只有一块荒地四道围墙,当年那么艰苦的岁月都熬过来了……”聂全才开始忆苦思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心吧各位,我是老军工了,大别山兵工厂初建的时候,只有一块荒地四道围墙,当年那么艰苦的岁月都熬过来了……”聂全才开始忆苦思甜。

  在老聂看来,除了头上有飞机炸,其他条件都比过去优越得多。不就是一门小炮嘛,大炮都能自己造了,就不信捣鼓不出来啥名堂!

  老聂五十好几的人,出生在大清还没亡的时候,赶上了热核时代的第一场战争,颇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意思。

  徐白递过一支烟,恭恭敬敬替老人家点上:“聂老,你是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尽管捣鼓,有啥技术瓶颈就来找我,给你打个下手。”

  听他把“老聂”的称呼改作“聂老”,聂全才马上板起脸来:“啥上手下手的,咱俩之间不分高低,你喝过洋墨水,是国家栋梁。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让你这根栋梁支得更牢些、更久些。”

  其实,相对于无后坐力炮的研发,徐白更看重的是大战略。

  夜间挑灯秉笔,他冒着天大的风险,向志愿军指挥高层写了一纸建议书。

  这张胆大包天的纸,事先给李念兰看过,后者二话没说,打算一撕了之,却被徐白夺了回去。

  …………

  殊死拼杀半年多,交战双方在开城、铁原、金化一线重新进入相持。

  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并未能大股歼灭美军的有生力量。

  志愿军指挥部极不情愿地结束了第四次战役,胜利变得越来越艰难。

  大量伤员和牺牲者遗体从三八线附近运回,活着的人们脸上再无有关战争的浪漫,他们大多沉默寡言。

  李念兰再清楚不过战争对军人精神的损害,“战争疲劳”在前线部队特别是头回参战的士兵中非常普遍,而志愿军恰恰缺乏这方面的心理辅导。

  撤下前线的老兵脸上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喜悦,只剩下对牺牲战友的怀念。

  2月中旬发生在砥平里的战斗,血腥残暴程度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自开战以来战无不胜的志愿军遭到前所未有的挫折,过去面对国X党军屡试不爽的围点打援战术难再有效。

  第四次战役之后,志愿军各部都在开会总结,谁也没想到,徐白的那封建议书在兵团战役总结大会上了闯了祸。

  有的首长认为,几次小小的挫折,就让部队里充斥失败主义的情绪。普通士兵也就罢了,连中层干部也沾染上这种情绪!

  “这种危险的思想倾向,在某些技术兵种单位尤其严重!说什么敌人的武器先进强大,我们的后勤补给日益困难,这话不假。但战争从来不是由技术决定胜负的,解放战争……小米加步枪不是战胜了蒋匪帮的飞机加大炮吗?两条肉腿不是跑赢坦克、装甲车了吗?”某位首长重复着过往的荣光,用昔日的经验来预判未来的战争走向。

  徐白在建议书中的观点极其明确:

  一是美国控制了联合国,外交形势对我不利,敌势转强、后勤困难,前四次战役基本耗去了我军大半战力,渐成强弩之末;

  二是李奇微用兵狡诡,已摸透我军战术优劣,其发明的磁性战术针对性强,处处克我;

  三是我国在半岛陈兵近一百万,东南沿海大小岛屿却仍在蒋匪手中,况且美国第七舰队在海峡游弋,此时宜尽早从半岛脱身,专注于平复东南海疆。

  极具争议的话题,加之徐白在**里长期任职的经历,给他惹了相当的麻烦。

  “正常的军事讨论,没必要上纲上线!国X党投诚人员怎么了,第一线的指战员里头,有多少是起义投诚过来的?都是中国人,当年各为其主,如今就是胳膊大腿长在一块儿的战友!”会场上少有的替徐白说话之人站了出来,他瞪着一对铜铃眼,声调不高却虎虎生威。

  执言之人正是郑刚,当年与李念兰在淮海战场一别,现在职务已是副军长,暂代军长一职。

  立即有人反对道:“都说你郑金刚同志是员虎将,枪炮一响,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怎么前怕狼后怕虎?当年长征路上这么艰苦,一个战士分不到五发子弹,敌人群狼环伺,不照样打出一片江山来。何况咱们今天有枪有炮有飞机,但凡有个卵子的,都不会怕美帝那只纸老虎!”

  郑刚笑着一摆手:“哎,虎将倒是谬赞了,同志们见识过老虎捕食吗?面对相同体量的猎物,它也要试探、羊动、寻找战机,一击致胜。不分场合不辨对手,闭着眼睛一蹄子踢过去的,那他娘的叫蠢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刚笑着一摆手:“哎,虎将倒是谬赞了,同志们见识过老虎捕食吗?面对相同体量的猎物,它也要试探、羊动、寻找战机,一击致胜。不分场合不辨对手,闭着眼睛一蹄子踢过去的,那他娘的叫蠢驴!”

  战役总结会上的这番争论,被原汁原味记入会议纪要,最后摆到了总指挥桉台上。

  令所有参谋人员惊讶的是,那一整晚,总指挥双眉紧锁,捧着那份千夫所指的建议书,还有郑刚副军长孤独的辩护,在灯下思考到了深夜。

  团政委王海也是懂军事的行家,他同样不赞成徐白的看法,两人在团指挥所里开起了小会。

  “老徐,你说我军是强弩之末,这种说法很不妥当!砥平里那一仗确实需要总结,但也不要过于长敌人的威风。”王海的目光在地图上“砥平里”的位置转了很久。

  “在砥平里,美军第23团早在2月3日不费吹灰之力占据该要点,并依山修筑了短而厚实的防御工事。我军迟至10天之后才向该团发起进攻,结果在现代化工事和强大火力面前蒙受巨大损失。假如后勤保障到位,部队机动性不受影响,何至于此?”关于砥平里战斗的得失细节,徐白记了厚厚一本册子。

  “你是从纯技术的角度思考问题,但战争是动态的政治,不能离开政治来谈战争。对了,你的建议书,总指挥也认真看过了,他私下里还表扬了你。”王海朝他微微一笑,表情里还带着几分嫉妒。

  总指挥的原话是:都是为了国家,观点不同很正常,不要乱扣帽子!所有的战略、战术进步,都是建立在无数场争论之上,再由士兵的生命和鲜血去验证的。

  关于战略走向的争论风波算是平息下来,最有收获的倒是郑刚,他得知徐白团长有个死党,正是当年烧了他整窖地瓜烧的叫“李虎巍”的神枪手。

  “这小子是个人才,只能进我的部队!对了,还有那位叫马兰的女同志!”

  但当他得知马兰的死讯之后,兴奋的神情立即暗澹下来。他去往了古土里的烈士墓,在初春寒风里默默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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