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弯的也要掰直_平凡女子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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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弯的也要掰直

  每天早晚,是陶夭夭那一家子人练武的时候。

  张清、武忠义和侯府新派来的3位家将就成了免费的师父。

  完颜达吉和库勒如今早晚也跟着一起练功,加陶夭夭和她那两个男女团,后院里乌泱泱都是人。

  此时,算是这家人最愉快热闹的时候,你在笑,她在闹,师父在谆谆教导示范,徒弟在孜孜不倦苦练,几个月下来,每人都有长足的进步。

  这晚。

  陶夭夭照例练完就离开那群人,去继续写她那构思动笔小有时日的神鬼。

  完颜达吉习惯性地跟进去誊写,陶夭夭却阻止了他,道:“完大哥,我写不了那么快,一边构思一边写,比你的誊写速度会慢很多,你可以隔一天抄写一次。”

  完颜达吉微笑点头留步。

  莫邪和风铃为陶夭夭准备好茶水和糕点,也悄然退下。

  小院里的那群人除了陶三还在那刻苦练功,其余都作鸟兽散了。

  完颜达吉就在那陪着陶三用功,时不时提点一、二。

  最后他忍不住问:“三儿,你为什么那么拼命?你主要功课不是歌舞演出吗?”

  陶三是相府管家的儿子,排行老三,他爹就这么省事的命名陶三,当然前面那两个自然是陶大和陶二。

  陶夭夭在相府人称陶三小姐,出去闯祸的时候常常也自称陶三。

  这两个同姓同龄都排行老三的人,在相府自然也是比谁都亲厚。

  风灯下,陶三面如傅粉的俊脸绷起了坚毅的线条,道:“只有练好了功夫,才能保护好我家小姐。”

  完颜达吉思及张清曾说过陶夭夭遇刺等一鳞半爪的话,狐疑问道:“夭夭小姐有生命危险?她有定北侯这样的哥哥还有宸王这样的师父,谁会不知死活要她的命?”

  “哼,就是因为有宸王,才有人要她的命!”陶三脸闪过一丝痛楚。

  完颜达吉拉陶三在院里的椅子坐下,为他倒一杯茶水,轻声问道:“你知凶手为何人?”

  “自然是知道。”

  “既知凶手为何人,还让他逍遥法外?”完颜达吉越发好奇,“你告诉小姐了吗?”

  “我当然告诉小姐了,可报仇谈何容易,人证全都死了…….我仅有一封死无对证的信。”

  陶三脸现悲苦之色,道:“我们家小姐命苦,夫人在她三岁时就过世了,两年前她又曾遭人推进池塘里里差点淹死,导致脑子受伤失掉了过去的记忆,几个月前又遭暗杀中箭奄奄一息在床躺了好些时候。我本事低微无法给小姐报仇,但总有一天,我会强大起来,我会……..”

  陶三神色激动,双拳紧握,眼里已有晶莹的泪花闪动。

  这个曾经不知道忧惧的少年随着小月那一封信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现在这个心事重重,仇恨满胸的年轻人。

  若说他此生还有什么目标和愿望,也就仅此一桩,那就是替小姐和小月报仇,明道告不了官,暗地里刺杀也是个选择。因此,自来到妙香楼,他都是豁出命去练功。

  小月是相府二小姐的贴身婢女,是个机灵可人的姑娘。

  陶三是陶清扬的随侍小厮,陶清扬和二小姐乃一母同胞,故小月和陶三常能在一起。

  陶三是相府所有小厮中最体面的下人,不但是家生子,跟主子姓,而且生得天然一段风韵,好看得统一男女的审美,眼若乌漆,唇红齿白,皮肤光洁如绸,让很多女儿家自愧不如。

  偏生他人又极伶俐,性情也极好,连一向苛待下人的王夫人和二小姐陶清婉对他也是和颜悦色,加之后来跟了相府大公子,身价更不一样,主子厚待,下人就自不必说。

  陶夭夭本尊和陶三肯定是自小亲厚,但等现今的陶三小姐溺水醒来,带着现代意识的她无疑是把和陶三的亲厚直接升级成了友谊。

  她本就没什么尊卑理念,更不苟同男女授受不亲,在相府横行那一年多,又只有陶清扬大哥肯时时处处维护于她,自然她见陶三的时间也是极多。

  同样的,小月见陶三的时间也甚多,两人同为下人,身份对等,年年月月陪伴间,小月对这个俊俏的男人就生了别样情愫,她见了他,总是三哥、三哥地叫,时不时给他做点鞋袜,递给他时满眼的光。

  陶三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意。

  在相府他和陶夭夭及小月最要好,囿于身份差别,他从头到尾都不敢对陶夭夭有非分之想。

  但小月是同类,他是可以想一想的。

  当小月明确跟他放电后,他自然是浑身过电,眼波送过去也就带了电。

  这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好了,互许了白头盟约,只待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主子坦诚。

  合适的时机,大约就是主子婚配后,毕竟主子倘待字闺中,婢女先求嫁有些不妥。

  可是这一天,陶三等不到了,他等来的是小月的死讯。

  小月是投湖自尽的,留有遗书。

  遗书字字句句谴责父母把她卖身为奴,充满了永世不得自由的绝望,说她自尽是结束这可悲的一生,追寻下一世的光明而去。

  字迹陶三认得,是她的。

  可是他决不相信,一个憧憬和心爱男人在一起的姑娘会突然了无生趣。

  一个下人,命如草芥,不会有人太过寻根究底,何况还有字迹无伪的遗书,此事并未报官就草草揭过。

  只有陶三心存疑窦。

  他不相信小月会寻死。

  更不相信那封字迹逼真的遗书。

  小月虽能读会写,但并不是个文绉绉的女人,她的笔下不会有那些新词和雅句。

  再则小月还是个乐天派,满心满眼憧憬和陶三的新生活,断不会连和他告别都没有就突然而去。

  陶三的眼前总会浮现小月的倩影。

  那欢脱的小姑娘,大大水灵的眼睛,看见他总会甜甜地笑,走路时脚步一蹦一蹦的,她叫“三哥”,那声音像蘸了蜜。

  陶三仔细回忆小月近来情绪有何异常,带着搜寻的目光回看。

  陶三后知后觉发现,小月最近几个月不如曾经那么无忧无虑,甚至试探问过几次他们能否早日成婚,离开相府去田庄生活。

  当时他问“相府不比田庄更清闲?”

  他记得小月回的是“想换个地方生活”。

  小月去了,陶三才警觉这话有问题:小月作为二小姐贴身婢女,待遇和地位自然是下人中顶好的,她为什么想换个地方生活?

  陶三循着记忆一点点回溯,思绪定在了今年第一场雪夜。

  那夜实在记忆深刻,因为初雪,也因为小月深夜悄悄来看他。

  她为陶三带来了亲手做的香囊和棉鞋。

  她小脸苍白,全身冰冷,甚至瑟瑟发抖。当时他只当是冻着了。

  那天她第一次问陶三,能否早日成婚离开相府去田庄生活。

  记忆回溯,小月当时说过的一句玩笑话突然在耳:“三哥,要是哪天我突然不见了,你若想我,就打开香囊看看,一定要在夜里没人的时候”。

  小月送的香囊是密密实实缝着的,透着阵阵幽香。

  那天,陶三想当然认为里面一定有少女羞怯的情思,放有表达爱恋的几种花语。

  给小月料理完后事,陶三便对那香囊存了疑。

  她说拆开香囊看看,还要夜里。那里面怕是藏着她自杀的秘密。

  夜里。

  陶三怀着就要一揭谜底的紧张,抖抖索索拆开了香囊,发现里面不但有香薰干花,竟还有折叠得极小巧的一封信。

  小月果然有话对他说。陶三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

  就是这封信让陶三惊吓中燃起仇恨火焰,烧得双目赤红。

  然后促成了他的离家出走。

  那封信告诉了他,小月果然不是自尽!

  那封信里小月开门见山,言简意亥的表示: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死去,杀死她的一定是陶清婉。

  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而这两个秘密都与陶夭夭有关。

  一个是陶夭夭池塘溺水事件,是人为,主谋陶清婉和王璧君,从犯就是小月本人。

  另一个就是全聚德陶夭夭被射杀一事,策划者陶清婉,执行者已被灭口,而灭口那天正是初雪夜,小月亲见了那个血腥过程。

  而陶夭夭之所以被陶清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全是因为宸王对她的青睐。

  这陶家二小姐自小倾慕赵玉瑾,毕生心愿就是做宸王妃,谁敢拦路,必除之而后快。

  本来陶夭夭一走了之,陶清婉正暗自高兴,却不料因为皎月赎莫邪和风铃之事,让她娘俩敏锐察觉陶夭夭还在京都,于是暗地里跟着莫邪和风铃,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妙香楼,当然也知道了宸王与陶夭夭依然过从甚密。

  贵妃已经对陶清婉颇有好感,相爷也乐见两家联姻,眼见着八字还差一撇,却不料离家出走的陶夭夭又缠了赵玉瑾,陶清婉咬碎银牙:夭夭必须死!

  王璧君本无意再对陶夭夭下手,但眼见着爱女心愿无法达成,也就首肯了她的决定。

  必定夭夭于她只是情敌的女儿,死了不比身边猫狗更心疼。

  知道真相的陶三日日活在煎熬里。他想报仇,无论是为冤死的心人,还是为险遭毒手的夭夭小姐。

  可二小姐亏心事做多了,身边常有保镖和暗卫,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根本没有胜算。

  于是他找到了皎月小姐,说服她见到了陶夭夭,从此就留在了妙香楼。

  “宸王知道这事吗?”

  完颜达吉听完陶三的心路历程,问了个核心问题。

  陶清婉三番两次害陶夭夭都是为了辰王,完颜认为赵玉瑾有必要知道这件事。

  陶三沉吟道:也许不知道。三小姐不一定会对宸王说起这件事。她甚至也不会对侯爷说。我们小姐打算终身不嫁,并不愿意什么事都去麻烦他们。”

  完颜达吉那天在陶夭夭房外倒是听见了她终身不嫁的理由,无论赵玉瑾是否真信她是个“墨镜女同”,他是不会信的。

  他和玉夭相处也有几个月了,差不多是朝夕不离,她是怎样的人完颜觉得自己很清楚。

  陶夭夭虽时时男装,但在熟悉的家人面前流露的依然是女儿情态,在女孩子中间也自然坦荡,并不觉得此人性取向有什么问题。

  完颜达吉淡淡一笑,对陶三道:“小姐不说,你不知道去找宸王和侯爷说吗?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小姐还有危险。”

  陶三迟疑道:“那,要是小姐怪罪下来怎办?”

  完颜爽朗一笑,站起来看向陶夭夭的房门,温暖的灯光从门缝透了出来,他看着那柔光保证:“我顶着。”

  没人告诉过陶三完大哥是什么来头,他也问过小院所有人,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但他想侯爷和小姐命这么多人保护此人,此人来头必定不小。

  若是完大哥能帮自己说话,也许不必顾虑后果。

  第二天,有了完大哥当靠山的陶三果真去了趟宸王府。

  门房通报的是玉夭来访,喜得赵玉瑾直奔大门迎接,顷刻间忘了纠结的“磨镜”烦恼。

  他奔至门边却见是个熟悉的美少年,先是失望,后是紧张:夭夭一定出事了!

  玉夭从未遣人来访,赵玉瑾直觉不太好,慌忙把人带至自己的书房,斥退了下人。

  还不待赵玉瑾发问,陶三却扑通一声跪下,跪得赵玉瑾心一抖。

  陶三道:“王爷,我是自作主张过来的,求你给我家小姐报仇。”

  赵玉瑾一头雾水顷刻间变成惊恐:“夭夭怎么啦?!”

  他一手提起了陶三,脸都青了。

  “没有没有,现在没出事。”

  陶三看赵玉瑾变了脸色,赶紧解释:“我知道射杀小姐的是谁,也知道推小姐进池塘的人是谁。”

  赵玉瑾闻言大喜,面色却有狰狞之意:“谁?快说!”

  “陶清婉和王璧君!”陶三咬牙切齿道。

  赵玉瑾闻言一怔,怎么会是她们,一家子人啊,没道理。

  他追问:“可有证据。这可不能凭空臆断。”

  “有。”

  陶三从香囊里抽出那个折叠得小巧的信纸递给了赵玉瑾,道:“王爷请看这个。这是陶清婉贴身婢女小月手书,而她前不久刚被灭口。”

  陶三简短解释了下他和小月的关系,以释疑小月何以把如此重要的证物交到他手里。

  赵玉瑾仔细把那信看了几遍,愤怒使他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他把信锁进了暗室,回头一拳砸在墙壁,咬紧的后槽牙使他脸的攻击美更凛冽,片刻那凛冽中竟掺杂了丝丝森冷的笑意。

  窝在王府颓废许久的赵玉瑾此刻身又注入了活力。

  娶不娶得了陶夭夭两说,但是欺负他徒弟者必不得好死。

  不然当他宸王是摆设。

  赵玉瑾想,明面报官料理那陶清婉和王璧君似乎不妥,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陶相一直以来与贵妃沆瀣一党,这点他早就清楚,得罪陶相不打紧,让母妃不痛快就不行。

  他回头拍了拍陶三的肩膀,道:“多谢你了。你且在夭夭身边呆着,侯府那些家将可以护得住你。此事你定要守口如瓶,状告鸣冤那些事你也不必去做,胜算不大,且会牵累你家小姐暴露身份,相爷知道了夭夭在妙香楼可不得了。报仇的事我自会安排。”

  陶三躬身告辞,道:“一切就拜托王爷了。”

  他很久没有此刻的轻松感觉了,就如压在心里那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突然落了地。

  陶三呼出一口长气,背负秘密生活,原来如此让人心力交瘁。

  而今他有了同盟,不再是孤单前行的一个人。

  陶三进府的时候无暇看王府是什么样子,出府的时候倒是有闲情细细打量景致。

  边打量边赞叹心,神仙住的地方也莫过如此吧,夭夭小姐真有福气,能得宸王如此看重。

  赵玉瑾在书房坐了会,起身又从暗室拿出了那封信揣在了身,出门招呼下人套车,带无怨和无悔直奔定北侯府。

  宸王与侯府素无往来,玉郎听见通报时顿起不好预感,直觉是为夭夭而来。

  这人打算娶夭夭,难道还要过问一下他这个冒牌的哥哥?

  玉郎猜对了,赵玉瑾是为夭夭而来。

  两人遣散了下人随从,在客厅里密谈了很久。

  谁都不知道这二人谈了些什么,赵玉瑾出门时神情轻快,兴致勃勃要求拜会一下侯府老夫人。

  宸王到访,又奉重礼,老夫人自是客气接待。

  礼下与人,必有所求,老夫人礼貌亲切的寒暄着,等着年轻的王爷开口。

  赵玉瑾终于开口了:“老夫人,冒昧到访,想求娶您府里一位姑娘。”

  这话不啻于晴天惊雷,夫人并未生养女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这小王爷求娶的难道只是个婢女?

  老夫人掩饰不住一脸惊诧,正色道:“王爷请明示?”

  赵玉瑾微笑道:“您府的玉夭姑娘很可爱,人又挺善美,多才多艺实在招人喜欢。”

  老夫人一时愣住了,玉夭便是陶夭夭,前不久玉郎才向她坦诚了。

  老夫人暗忖,陶夭夭还真是个小妖精,玉郎才为了求娶她跪求通宵,不曾想她竟然媚力通天,连这个金枝玉叶的人也成为她裙下之臣。

  摸着良心说,老夫人其实心里是疼陶夭夭的,当那夜听玉郎解释说玉夭就是易容的陶夭夭时,她真想立即叫张清把人给她带回府里养着。

  只是如今的陶夭夭再不是曾经知书达理温婉居家的大家闺秀,彻底沦为了欢场讨生活的女人,为了侯府脸面和孙辈幸福,她狠心拒绝了玉郎所求。

  但这不代表她不希望陶夭夭获得幸福。

  若是宸王能娶夭夭,这不失为那可怜孩子一个出路。

  “只是,贵妃和皇会恩准你娶如今的夭夭?她…….毕竟…….”

  老夫人端美的脸浮现忧色,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你知道玉夭的真实身份吧?”

  “自然是知道。不瞒夫人,小王对夭夭是倾慕多年。”

  赵玉瑾满脸真诚,尽力摆出一个晚辈谦卑和善的嘴脸。

  侯府下人俱在,他也不好说得太明白,以免暴露了陶夭夭相府千金的身份。

  “那你为何对我这没干系的老婆子说这些?你应该找她爹才是。”老夫人大为不解道。

  赵玉瑾顿时笑了,道:“老夫人,您怎么叫没干系呢。玉夭姓玉,是您侯府的人,相信您儿子也为她申领了新的户籍。”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您老就认夭夭为义女吧,小王若有幸成为您的女婿,一定会感恩戴德孝敬您的。”

  老夫人立即秒懂。

  这人大约也是想糊弄他的父皇母妃,必得给夭夭重新安排一个出身。

  赵玉瑾临走嘱咐老夫人尽快办个风光的认亲仪式,并说随后王府会送来聘礼,至于婚期容后再议。总之是写好婚书,他宸王早迟会来迎娶。

  赵玉瑾满面春风的出了侯府。

  他一点都不担心老夫人会拂了他的美意。

  为了让玉郎对陶夭夭断念,老夫人想必会认真操办此事。

  至于陶夭夭。

  无论她弯得多厉害,他赵玉瑾也要把她掰直。

  更何况那小骗子未尝不是拿性取向做借口诓骗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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