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愚公移山_山河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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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愚公移山

  “铜臭味。”

  铜臭味?那是什么味道?小黑哥耸动了下鼻子,虽然并没有危险的气息,但空气中那似有若无的气息总觉的似曾相识。不过,哼,就算有危险,小爷也定能及时发现。

  满屋子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小黑哥的注意,趁齐秦不注意,小黑哥悄无声息用爪子将地上的一颗夜明珠扒拉过来,自个玩了起来。

  正当齐秦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这些都是粪土时,于儿神掐了个手决,一张简单打磨过的石桌出现在地面上,“来来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定然累了,先坐下休息片刻,稍后我带你们去歇息的地方。”招呼两人坐下后,又突然站起来,“你们再此等我片刻,待我去取酒来,我们几人畅饮一番。”说完往洞口走去。

  齐秦根本没有时间阻止,只见着于儿神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他慌忙冲了出去,下面可是很深的水潭,又有水流冲击,就算是专业跳水运动员这么跳下去也是很可能受伤的。

  可是到了洞口往下一看,只有激流荡开的层层水纹,哪里有他的影子。

  齐秦又冲了回来,“时秋阳,那个于儿神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们快下去救他啊!”

  时秋阳十分鄙视地看着他,“蠢货,你见过哪个神仙被水给淹死的?”

  齐秦:“……”

  呃,是哦,怎么忘了他是神仙呢。当初娥皇和女英还是从水下现身的呢。虽然光从外表上看,他们与所谓的凡人无异,但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已经脱离了轮回,超越了生死,想必已经很少事情可以让他们动容了吧。

  想到娥皇和女英,齐秦摸摸手上的扳指,待会儿看看能不能从于儿神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时秋阳,关于于儿神,你还记得多少?”

  时秋阳眉头紧皱,“吾在今日之前只见过他一面。当初吾与愚公那厮为那两座山的事争执不下时,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自称是那儿的山神于儿神,说是已经将此事禀告天帝,不日将会有人将山移去,说完便离去了,再无更多。”

  齐秦听着,发觉有一点不对劲。“若按你这样说,你们在愚公移山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现在你们再次遇见已经是移山之后,但是从于儿神的表现来看,他好像根本不记得你,没有见过你这个人一样?”他越想越不对,“如果说我们穿回事情发生之前,你们相遇之前,你记得他,他不认识你是很正常的。但现在是在你们相遇之后,就连之前的那位香樟树精前辈都记得你,为什么于儿神没有认出你来呢?”

  听到齐秦唤那樟树精“前辈”时秋阳就来气,哼,对其他人就如此恭敬有礼,这个山神那个山神,这个前辈那个大哥,对自己就直呼其名,哼!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顿时冷哼一声,抬高头颅拿鼻孔对着齐秦不再说话。

  齐秦顿住,前一秒还好好地这又是怎么了?

  这是于儿神郎爽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哈哈哈哈,这两坛酒还是数百年前埋下的,现在到了打开它们的时候了。”只见他一手提着一个怀抱粗的陶罐大步走进来,陶罐外面全是水痕,一看就是刚从水里拿出来的,再结合他之前的行为,齐秦不由奇怪,什么酒,竟然要放在水里。

  他急忙围了上去,上前后才发现坛口处用于密封的竟然是一块轻薄透明的娟纱,泛着幽幽的光泽,触手丝滑冰凉,柔软无比,。

  于儿神不知何时变出了几盏酒樽出来,见齐秦对鲛绡十分感兴趣,解释道:“因为别的东西都不防水,便向鲛人讨了几匹鲛绡。你若是喜欢,我这还有不少。”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我只是,只是好奇,觉得这娟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鲛绡。”

  于儿神感慨道:“自从妖巫大战后,众神力量削减,再加上天道限制,想要离开自己的领地不是一件易事。原来还有少数鲛人会顺着江水来我这里游玩一番,但现在莫说鲛人,千百年来,便是临近的几位山神也未能见上一面。”

  又是妖巫大战,之前离俞也曾提到过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它与时秋阳究竟有没有关系?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看向时秋阳,便见他那家伙用鼻子对着他:“看吾作甚,还不速速与吾斟酒。”

  呵,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喝喝喝,喝不死你!”

  “二位的交情真让人羡慕。”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于儿神一脸感慨,“想当初我与濯泽也如二位这般,一起奉上令出征,一起豪饮烈酒,但如今……罢了,往事已矣,不提也罢。”

  他提起酒坛,琥珀色的液体慢慢流淌下来灌满酒樽,若非有些隐约有些酒味,倒有点像蜂蜜了。

  待三杯酒都倒满后,于儿神先双手捧起酒杯奉到时秋阳面前,随后再给齐秦递了过去,“来,且饮了这杯酒。祝二位此去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千百年前的酒,究竟是什么味道?齐秦对此十分期待。因此虽然他不会喝酒,但还是迫不及待地往嘴边送去。

  原本只想浅浅地尝一下味道,谁知那酒液竟像有了灵气一般,刚碰到嘴竟然整团滑下,齐秦的舌尖只隐约品尝到一点甜味,紧接着头皮一阵发麻,瘫倒在桌子上再无动静。

  “齐公子?齐公子?”于儿神轻声唤了几声,见无反应,不由疑惑地转向时秋阳,“请问齐公子这是怎么了?”

  小黑哥听到动静,迅速抛下玩的正起劲的夜明珠,三两下跳上桌,见齐秦一动不动,身上还有着可疑的味道,不由着急起来。

  “喵~喵”

  齐秦你怎么了,你倒是醒醒啊。

  见齐秦还是毫无动静,它不由慌了,紧紧靠着齐秦的脑袋,喉咙里发出低吼,警告着这边的两人,不让他们靠近。

  于儿神见状,甚为惊奇,“想不到齐公子的爱宠,竟然如此聪慧忠诚,不知是何神兽?”说着想要伸手抚摸一下。

  见他的手朝自己伸了过来,小黑哥毫不客气伸出利爪挠了回去。笑话,不发威还真把自己当病猫了,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还好于儿神的反应快,及时缩回了手。虽然被一只动物落了面子,但他也不气,反而十分高兴,“咦,这小东西竟还有几分脾气。”时秋阳原不想说话,但见那蠢货不停在犯蠢,连喝个酒都不得安生。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动物来,冷哼道:“哼,什么奇珍异兽,不过是路边随手捡来的野猫罢了,野性难驯。酒量这么差劲,沾酒就倒,不管他,我们喝。”说完站起来一脚踩在桌子上,提起酒坛就往嘴里灌。一口下肚,竟然大笑道:“果然好酒。”

  于儿神激动万分,双眼放光,端着酒杯的双手微微发抖,“您当真好喝?”

  “痛快!你这酒是何处得来,怎味道如此熟悉?”

  “大概,是上了年头的酒味道都特别醇厚,因此喝着感觉味道很相似。我再敬您。”

  有酒在此,时秋阳彻底暴露了酒鬼的属性,提着酒坛痛饮不止,而于儿神则在一旁伺候。

  喝喝喝,喝不死你们。

  在听到齐秦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后就安静下来边舔着爪子边警惕盯着两人小黑哥冷漠地看着他们发酒疯,哼,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他难得感到一丝孤单,齐秦,你怎么还不醒呢?

  齐秦其实早就醒了,但是他刚睁眼时眼前一片朦胧,刚想开口说话一阵尘土便顺着气流灌进喉咙里,呛得他不停咳嗽,咳得厉害了弯下了腰,才发现肩上还一副沉甸甸的担子。

  他猛然间有些疑惑,他这是……在哪,在做什么?

  站的稍久了些,他才发现这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很多和他一样挑着担子的人在走来走去。

  漫天的尘土让众人的身影有些模糊,齐秦低头一看,自己的担子上满满装满了黄土,便下意识地跟着和他一样的人往前走去。

  但刚跨出一步,肩上的重担差点让他摔在地上。他不禁有些委屈地想,为什么他们就那么轻松呢?

  这时后面传来急切的呼唤声,“大人,大人原来在这,可让小的好找。呀,您还做起这粗活了,快快放下。”紧着着肩上一轻,那人紧接着又催促道:“大人您快回去吧,将军回来了,正找您有事相商呢。”

  那个残暴的人回来了?哼,他才不去呢,肯定没有好事。齐秦内心虽然非常拒绝,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着那么人走,“将军可说是何事?”

  “这个,小的不知,大人见了将军就知道了。”

  画面一转,他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门前有几个守卫士兵,见到齐秦之后为他打开了门。齐秦抬头,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笔直地站着,而地上,有个人深深跪伏在地上。一看这情况,他便知晓,又是为了那件事。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不知将军唤姜某何事?”他环顾一周,见旁边还有几个身着甲胄之人,“和副将和卢副将你们也在啊,怎么,可是征兵一事已经有了解决方法?”见那几人臭着一张脸对他,齐秦也不在意,他们本来就不对付。他又上前几步,惊讶道:“怎么愚公也在此?”说着就要上前搀扶,“今天我去山脚下看了下,太行山已经挖掉了不少,相信假以时日,那两座山就可以完全被移走。”

  老人惶恐万分,连忙推却,“不不,不。谢谢大人,老朽还是跪着说话吧。”他听到齐秦这般说着,苍老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欣喜,但见上头那人没有动静,眼中又慢慢涌上失望与无奈,本就沟壑遍布的苍老面容又衰老了几分。

  齐秦见此,心中的怒火又旺了几分,他提高了声音,“难道将军就一定要让这么多背井离乡,妻离子散吗?”

  “放肆!不得对将军无礼!”那位和副将持刀喝道。

  齐秦亦呵斥道:“放肆!我是大王亲封的大夫,而不过一小小副将,竟敢对我不敬!”

  “你——”

  这时上方的人终于说话了,“够了,力旬,退下!”

  “是,将军。”和力旬收起兵刃后退一步。

  齐秦抬起头,那人虽然转过身来,但是脸上却一片模糊,看不清切容貌。只见他揉了揉额头,问道:“姜大夫方才说吾征兵便是让他们背井离乡,妻离子散。那敢问姜大夫,我越国数十万将士,哪个不是背井离乡,远赴千里之外征战沙场?若按照你的意思,不如让他们全部解甲归田,何如?”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反正这里的男丁不多,若是将他们也征走了,那这里便只剩些老弱妇孺,这个郡怕是就要荒废了。”

  “嗯,吾想姜大夫如此聪慧,怎么也不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对对对,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嘛。”

  “但是,姜大夫,你可知现在军中有多少将士?敌军又有多少人?”

  “这个……”

  “大夫初到军中不久,这个定然不知。吾告诉大夫也无妨,现在吾“铁鹰卫”不过八卒四师,两万八千人左右。而上一次战役中,敌军共有三万二千余人。虽然最后我们以少获胜,但也不少战士伤亡,损失了千人左右,这还是借助了地形优势。这次是三万二千,那么下次呢?万一是四万二千,五万二,六万二?你告诉吾,该如何做,才能再次以少胜多?若每次战斗我方都会损失上千人,人员只减不增,这仗,你让吾如何打?”

  一字一句如擂鼓般敲在齐秦的心上,让他无法招架。

  “我、我、你的铁鹰卫不是个个神出鬼没,可以以一当十吗?”

  “哼!外界的传闻你竟然也信!他们再厉害也不过血肉之躯,以一当十可以,难道还能以一当百吗?姜大夫不忍心这里的人背井离乡,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一次次浴血而战,血洒黄土吗?”

  “我——”

  这时一直跪拜在地上的愚公长叹道:“将军,请您不要再说了。老朽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他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老朽回去后就召集郡人,清点人数,让他们跟随将军一起出征。”

  将军俯身扶起愚公,“愚公,征召他们入行伍本并非吾本意,但形势所迫,不得已才如此。越国本就是一小国,周围蔡、陈、楚、吴等诸侯国无一不对其虎视眈眈,若不早做准备,若他们谁来咬上一口,定是鲜血淋漓,到时候背井离乡事小,成为亡国奴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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