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掏出手机
被萧梦岩看到自己与尹秀珍结伴吃砂锅这事，去杭州收拾行李的那属于妻子份内的细活儿，她是不可能帮着做了。我自已草草地收拾了几件行李，乱七八糟地将几件衣服装进拉竿箱，第二天，便与几个同事一起，结伴飞往杭州。本来萧梦岩作为企划主管，这样的会议也是必须出席的，但或是有身孕在身的缘故，也可能是为了筹备那个上市公司股东大会，以及应对媒体可能会在更换董事长的质疑，她没有去，她们部门只派了一个经理去了。
元亚集团的经销商年会放在杭州雷迪森铂丽大饭店召开，来自全国的经销商及各区域的销售精英们千余济济一堂。会议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召开，主要的是江浙沪市场，取代了广东，成为销售龙头区域。（由此也可以看出，长三角经济的崛起，大有超越珠三角之势，只有经济的发展，带来市场强劲需求）。这次公司的年会，除了有表彰优秀员工之外，就是常规的领导讲话，周边旅游，大家吃喝腐败等环节，亮点就是当众颁发对优秀经销商和优秀经理人的奖励，也就是当场兑现之前承诺的奖金。
作为我来说，最让我高兴的，莫过于电子元件事业部云南分公司的沈世重，如愿完成年度七个亿的销售目标任务，拿到了五十万元奖励。扣除税金后，还有四十多万元，当打扮得高贵如若天仙的舒晚姗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纸现金支票交到沈世重的手中时，我不仅感到高兴，而且为自已大胆地将这小子委以重任而宽慰。沈世重这小子拿到了票子，自然也少不了对我的好，走过我的身边时，还拍拍我的肩，说蒋总，谢谢你哈。
但也有让我不解的，甚至是窝火的事。这事就是元亚集团这次销售公司的年会，将手机事业部与电子元件同时放在酒店混为一堂召开。这虽然同属一个公司，一个集团，却怎么着都有点感觉不伦不类。当台上的领导说到电子元件销售的时候，手机事业部的同仁不解其意，说到手机销售的时候，电子元件销售同仁一脸漠然。而且，这几年手机销售火爆，成绩更是一个比一个好，随随便便，一个县级市场，一年下来，就是跑几千万的货。因为手机单件几百元甚至几千元的基数，在那里管着，又加之手机的通用性，是电子元件不可比拟的。这多少让我们这帮从事电子元件的人心里不暖和，有些羡慕妒忌恨。
董事长康生因高血压在德国未能前来，尹秀珍也因为香港植孕的事，没有来，陈全民副董事自然出尽风头。这首先讲话致词什么的，自然就归他莫属。在这一点上，人家既然能做到副董事长的职务，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台上滔滔不绝，上引泱泱大国五千年文明，下带男人女人爱听的那点下.半..身的隐瞒之事，真乃荤素俱全，泥沙俱下。这样的讲话，真可谓投桃报李，非常迎合经销商们普遍素质不高的口味，下面的人多被陈全民给喷得群情激昂，不断地附和着鼓掌尖叫。我和欧阳文宇，以及舒晚姗，许勇，郑文青，以及集团层面的几位高管都坐在前排，横扫一眼过去，他们都在认真地听着，时而浅笑，时而捧腹，只有我心不在焉。
我的脑中，恍然想起，也就是这公司年会的事，真正认识了李晓婷，然后又将李晓婷，介绍给许勇，然后又因将年会成功介绍给她运作的事，自已和她有了亲密的肉.体接触的事。可现在呢，早已是物是人非，她与他，从组建婚姻，正走向离婚的境地，而自己与许勇，昔时同宿舍的兄弟，也是形同路人，视为仇敌。更有，自己与李晓婷，虽然没有什么隔阂，甚至，两人心间还有着朴素的，涌动的男女之情在缓缓涌动，但是，世俗中总有一道围墙，将我们的情感互相阻隔起来，让我们的身子与心灵，不敢逾越那道鸿沟，不敢亲近彼此，甚至平日里，都不敢怎么亲密地联系，虽然我也知道，彼此的心里，却又互相记挂着，掂念着。
此时，见许勇也端坐于会堂之中，一幅很认真很陶醉在陈全民黄色与粉色俱全的讲话中的样子。我便掏出手机，给李晓婷发了条短信。我问她，亲，最近在干吗呢？实属是无话找话，本来想打亲爱的，但也怕人看到，打个亲，反正网络上都这样叫，无所谓。李晓婷回了，说，能干吗？上班呗！我说，你与他的事，怎么啦？我是想问问她与许勇离婚的事，是否办妥了，而那财产分配什么的，看能否达到她的要求。
李晓婷给我发来一个怪异的表情，然后说，他同意了，但现在，他手头没有钱。我说，那还不等于白说了嘛，还是没有离掉嘛。李晓婷说，没有，这次算是离掉了，我从南山的家里，搬出来住了，我现在住在宝安区4区文化艺术馆这边，你有时间，过来玩。我挑了个表情，然后说，你一个人了，我更不敢去了，吼吼。过了一会儿，李晓婷的短信又来了，说，我一个人不是更好嘛，望哥，你这当哥的，来安抚安抚小妹，你就是在我这过夜，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我说，晕，我有老婆呢？她说，有老婆又怎么样？我又不跟她争，我只是让你来陪陪我！
李晓婷说话，一向大胆直接，这也不例外。她这样说，无非就是说现在虽然没有拿上离婚的本本，但其实已经是离了，只等许勇什么时候有了钱，将钱分给她，就签字就行了，同时也透露一层信息，这不我离婚了，也搬出来住了，望哥你来我这小闺房里，你想来就来……见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又说，咦，望哥，你怎么会想起我呢！我说，我在开会，杭州，经销商年会。她哦了一声，说，难怪喽，我还以为，你真的想起我了呢？我说，我本来就是想起你了，这有什么怪的！……
我正在低头拧着短信，忽然听到台上的陈全民，叫我的名字——
陈全民对着话筒说，下面，我们就请我们元亚集团电子元件事业部的蒋总，给大家谈谈这一年来他对工作的感想。大家也知道啊，在过去的一年里，电子元件市场并不好做，整个行业都处于疲软的状态，但是，正因为有了大家的共同努力，有了蒋总的英明领导，元亚集团的电子元件业务，还是处于蒸蒸日上的地步，这成绩很不容易，现在，我们就请蒋总，给大家讲几句，好不好？
对这种煽.情式的吆喝，众人自然是齐声叫好。特别是那北京销售公司和西南公司沈世重这几大“心腹”，更是高举双手，高声大叫，喊，蒋总，讲几句，讲几句……
这表象上看，是一个公司高层，对一个中层干部的认可，是一种鼓励，一种肯定，其实，我心里也知道，陈全民不过是在自己要酝酿的高层人事变动风暴中，团结我这一点点微弱的力量罢了。说俗一点，就是他顶我，捧我，这种捧，并不是真心地捧，也不是真心地赞许，而更多的，只是出于人际关系的笼络。
他想以此，将我拉到他的阵营中。
打心底，我不想去台上讲几句。
这并不是说自已怯场，或者觉得自己没有成绩，没什么可讲的，而是觉得，自已这时候上台讲几句，会得罪部分人——这职场如官场，甚至比官更甚。虽然没有像官场那样按职排辈。但事实上，隐隐的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分着不同的级别进行的。陈全民是常务副董事，他爱怎么讲都行，但我们呢，上面还有好几层人，董事长下来，有董事，有总裁，而且董事们在会场，名义上的总裁欧阳文宇也就在会场，他们还没有讲，自已就冲上去讲几句，未免太过张扬。
况且，我真的没有做好讲几句的准备。
听陈全民这样招呼我，我挥着手，连连说，不去了不去了，哈，真的没有什么可讲的！
但会场暄闹无比，加之坐我后面的几个还在我身后推推搡搡。
迫不得已，我只得硬着头皮上台——既然陈全民已经开口了，自已要不上去讲几句，也说不过去，也是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自然就是不跟他是一个阵营，不跟他一个阵营，那他得势后，对自已怎么样，都难得说清楚。
我跌跌撞撞地站在台上，那刺眼的投射灯照着，一时眼睛还眩晕，而且，这让我上台讲几句，又实在太突然，自己还沉浸于和李晓婷的短信温情中呢，他突然点到我的名字，我才如梦初醒般，抽筋似地醒悟过来。
我上了讲话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但职场上的经历和社会上的历炼，还是让我稳了稳心绪，一时不知讲什么好，也不知从哪儿讲起，我就学着那一套格式，信口胡扯了，反正，这讲几句，肯定得挑好的讲了，我讲咱们电子元件事业部的销售的业绩持续增长，与几位老总在后面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与兄弟们的辛勤工作是分不开的。我还说，这些成绩的取得，还得感谢陈董的指导，感谢各位董事的支持，感谢欧阳总裁的肯定，感谢舒晚姗财神娘娘的赞助……
最后，我感谢了好大一串，连美国的总统都感谢了，我感谢他们国家的那些巨型跨国公司，根本不屑生产咱们深圳这种低端的电子元件产品，这才得以让我们在市场需求的夹缝里，像小鱼儿一样，畅快的游动，自由地呼吸；我还感谢日本的a威女油，苍老师以及小泽老师，甚至还有金天八国的所有老师，我说这些老师们的精心指导，倾身奉献，让所有在基层奔走而又离家在外的销售线上兄弟们，有了晚上寂寞难耐时和五姑娘谈天说地的快乐趣……
我的装逼的或者不算装逼的话，想不到还引来满堂喝彩，特别是舒晚姗那娘们，头发是棕红的，身着连体短裙，架着腿坐在前排，打扮得分外性感不说，我在讲的时候，她手捂嘴角，忍不住笑，那面前的两垛，都能这种笑容中抖动起来。
稍稍调整了一下心绪，在适应台上的聚光灯后，我的讲话，慢慢地放开来，眼神儿也由刚上台时的局促，变得收放自如。我扫视了眼前的黑压压的人群，约有千人之多的队伍中，有人捧着脸睡着了，有人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更有些，趴在桌子底下，正在接着电话。还有人，向着会场后面的通道走去，大多的，就在自己这种通俗而又含蓄的讲话中，浪.笑着，一看，就是那种常与老师们心灵沟通的吊丝们……
这，其实与所有的中国人开会的场景一样，加之这些各地的经销商其实都是小土豪，他们本就是自由散漫惯了，这会儿对会场的约束很不习惯，出现逃会或者会场暄闹的事，都是正常现象。
我的眼角扫一眼，继续讲了几分钟，心想着也不能霸占话筒久了，便准备结束自己的讲话。正在这时候，从会议室前门边，挤进来一个怯生生的身着紫色裙子的女子，女子将头伸进门里，然后朝里边看了看，径直在后排一点的位置，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
她坐下，抬头起，微微笑着，手放在胸前，朝我拂了拂，以示和我打招呼。
怎么她来了呢？上次不是跟她说过，公司不安排其余的行政人员来吗？她来干什么，跟哪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一时间，看着这个紫裙女子，我的神情有些恍惚，以至于在讲话结尾的时候，太过于仓促，只说了句谢谢，就扔下话筒下台了。
自已讲了话，会议还没有结束，仍然还有很多人要讲话，欧阳文宇和负责技术的几位，都是必须要和经销商勾通的。他们在讲的时候，自己既不能偷偷溜走，也不能乱跑乱窜吧，只得给紫裙女子发短信，我说，你怎么跑来了呀？
她说，你管我干吗？我说，公司里没有安排，你怎么跑这干吗？她说，我请假来的，不行呀！我再说……♂狂♂人♂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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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煽.情式的吆喝，众人自然是齐声叫好。特别是那北京销售公司和西南公司沈世重这几大“心腹”，更是高举双手，高声大叫，喊，蒋总，讲几句，讲几句……
这表象上看，是一个公司高层，对一个中层干部的认可，是一种鼓励，一种肯定，其实，我心里也知道，陈全民不过是在自己要酝酿的高层人事变动风暴中，团结我这一点点微弱的力量罢了。说俗一点，就是他顶我，捧我，这种捧，并不是真心地捧，也不是真心地赞许，而更多的，只是出于人际关系的笼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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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说自已怯场，或者觉得自己没有成绩，没什么可讲的，而是觉得，自已这时候上台讲几句，会得罪部分人——这职场如官场，甚至比官更甚。虽然没有像官场那样按职排辈。但事实上，隐隐的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分着不同的级别进行的。陈全民是常务副董事，他爱怎么讲都行，但我们呢，上面还有好几层人，董事长下来，有董事，有总裁，而且董事们在会场，名义上的总裁欧阳文宇也就在会场，他们还没有讲，自已就冲上去讲几句，未免太过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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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与所有的中国人开会的场景一样，加之这些各地的经销商其实都是小土豪，他们本就是自由散漫惯了，这会儿对会场的约束很不习惯，出现逃会或者会场暄闹的事，都是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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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抬头起，微微笑着，手放在胸前，朝我拂了拂，以示和我打招呼。
怎么她来了呢？上次不是跟她说过，公司不安排其余的行政人员来吗？她来干什么，跟哪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一时间，看着这个紫裙女子，我的神情有些恍惚，以至于在讲话结尾的时候，太过于仓促，只说了句谢谢，就扔下话筒下台了。
自已讲了话，会议还没有结束，仍然还有很多人要讲话，欧阳文宇和负责技术的几位，都是必须要和经销商勾通的。他们在讲的时候，自己既不能偷偷溜走，也不能乱跑乱窜吧，只得给紫裙女子发短信，我说，你怎么跑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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