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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来人正是房仪。

  房戟扫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这张脸简直如同与自己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相似程度比起原主记忆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两人站在一起,顷刻间便高下立现。

  俗话说相由心生,房仪的容貌与房戟比起来缺了几分英气,而又多了一丝柔媚。若仅是如此倒也还好,只是房仪为人气量狭小兼之生性善妒,故而神情中总不免透出些许盛气凌人,生生为那副好相貌添了一笔败笔。

  少府夫人母女大气也不敢出地跪在地上,已然开始瑟瑟发抖。看她们吓成这样,房戟也懒得继续与这二人置气,对她们道:“退下罢。”

  母女二人忙不迭地谢恩离去。房戟此时方转身对房仪说道:“是吗?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多谢四弟关心。说起来,我的确应当感谢你,若非你当初将和亲的机会拱手相让,我哪里能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我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

  这番话正好戳中了房仪的痛处,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在他的耳中,房戟此言无异于嘲讽他有眼无珠,错失良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三哥可别得意得太早。”房仪冷哼了一声,“纵是此刻风光,难保下一刻不会跌落尘埃,颜面尽失。”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发出了一连串诡异而尴尬的咕噜声。

  那动静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周遭赏花的女眷们纷纷看了过来,有的甚至用丝帕掩口小声窃笑。

  “噗。”房戟憋笑憋得差点儿内伤,“我明白了,多谢四弟言传身教。”

  尚药局出品的泻药,果然效果绝佳。

  房仪从没在众人面前丢过这么大的丑,羞耻得只差找条地缝钻进去。腹中那股诡异的不适感令他连同房戟辩驳几句挽回颜面的功夫都没有,只瞪了房戟一眼便低头匆匆离去。

  房戟本想提醒他一句宫厕的方位,想了想便作罢了。

  就让他自己找去吧。

  筵席结束之后,宾客纷纷离去,独留下方居月、迟子墨与迟子苍三人。

  房戟早就想见见传闻中的迟家兄弟二人与东虞方氏的后人了,只是碍于前些日子身怀有孕不便见客。为此,嬴戈今日才特意将这三人留了下来。

  “殿下先前提出的治水之策,令臣等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近日水部郎李润上奏,丰州修渠治水已初见成效,百姓受益颇深,足可见殿下高瞻远瞩。”迟子墨彬彬有礼地拱手道,“微臣一直盼望能得见殿下其人,今日方知,百闻不如一见。”

  “丞相言过了。诸位皆是大秦的肱骨之臣,我对诸位才是慕名已久。今日有幸共坐一叙,还望诸位切莫拘礼,畅所欲言。”私下里房戟本不习惯文绉绉地说话,可是一遇上迟子墨这类文质彬彬、光风霁月的人物,他便不由自主地端正了态度。

  方居月亦是此类人物。无论是谁,见了他都必定要感叹一声人如其名,真正的面若皎月,眼若寒潭。一袭白衣在身,不发一语,便显得遗世独立,尘埃不染。

  与迟子墨和方居月相比,迟子苍倒是与房戟的气质更加相近。事实证明,接下来他们也的确相谈甚欢。

  房戟为人爽朗而不拘小节,这样的性格在上位者之中实属罕见,却又极富感染力。连方居月都时不时因房戟所说的话而露出几分笑意,其他人则更不必说。五位当世惊才绝艳之人共聚一堂,谈论天下大势,民心所向,足足谈了两个时辰尚且意犹未尽。直至天色渐晚,君臣方作别。

  嬴戈抬手拭去房戟鼻尖上细细的汗珠,微笑道:“如何?”

  房戟点点头,“的确都是才华横溢之人,你的眼光很好。”

  嬴戈勾唇,“那是自然。”

  “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谦虚了。”

  “哦?莫不是向你学的么?”

  “牙尖嘴利。”房戟眯起漂亮的桃花眼,目光透过嬴戈冕旒上垂落的缀珠,再一寸一寸地扫过他冕服上华美的龙纹,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轻佻,“你这个样子很危险,容易让我……兽`性大发。”

  嬴戈握住房戟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腕,眸中笑意渐浓,“任君处置。”百日已过,他们已经不必再压抑对彼此的渴望。

  凤寰殿的红烛彻夜长明,整一夜颠鸾倒凤,被翻红浪,繁复的冕服件件散落在地,犹如纷繁的情`欲。

  深夜。

  知画点起一支蜡烛,将针线放在膝上,借着烛火端详手中的锦囊。

  这只锦囊是今日房仪在御花园的无人处交付给她的。锦囊的针脚和花纹都表明它并非为中原人所制,而是知画最为熟悉的北漠的工艺。

  她打开锦囊,里边只有一枚血红的珠子,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妖异的红色。

  房仪说,新任大可汗命她将这枚珠子投入水中,让房戟服下。

  很明显,房仪仅仅是一个用来传话的人,并未得到大可汗的信任,因为他丝毫不知这枚珠子的用处为何,只以为是普通的毒药。

  知画生在北漠,又是族长之女,知晓不少养蛊用毒之术。她细细观察了半晌,愈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这是钟情蛊的子蛊。

  钟情蛊,传说为旧时北漠的一位可敦所制。她怨恨可汗的不忠,又不忍心伤害自己的丈夫,于是取心头血炼蛊,将母蛊置于自身,子蛊则放入可汗体内。自此,任何与可汗有肌肤之亲的女子,时日一久自会吐血而亡。当这位可敦逝世后,由于母蛊与子蛊相互依存,不可独活,故可汗亦随之而死。这便是蛊名“钟情”的由来。

  知画翘起红唇,面上露出浅浅的欣悦。

  她并不想加害房戟,无论是下毒还是下蛊。但是钟情蛊不仅不会对房戟产生任何影响,还能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地除掉自己的仇人。

  身为房戟的贴身侍女,她十分清楚,房戟只会与一人行云雨之欢。

  一想到嬴戈来日呕血而死的情形,知画便感到无比畅快。

  倘使他死得晚些,或许还能亲眼看到江山覆灭,自己的心爱之人为他人所占有。那样的绝望,大抵比死更甚。

  “知画,你在做什么?”

  青辞从梦中醒来,见知画背对着她坐在远处,诧异地出声问道。

  知画迅速地将锦囊扎紧收入袖中,而后回身望向青辞,语气中饱含歉意:“我今日一不留神勾坏了罗裙,想缝补一下,原以为离得远些便不会打扰姐姐安睡,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姐姐,实在是惭愧。”

  青辞远远地瞧见她摊在膝上的罗裙和手中的针线,便打消了心头的好奇,安慰知画道:“不是你的错,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口干,想起来喝口水罢了。你安心缝补,不要着急,缝补完便早些歇息罢。”

  知画放下针线,起身用漆碗倒了些水送到青辞手边,俏皮地眨了眨眼,“姐姐放心,明日巳时前殿下定是用不着咱们伺候的。”

  青辞接过漆碗,嗔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呀你,总是这么鬼机灵。殿下与大王许久未曾同房,这几日纵情些也是人之常情。”

  知画打趣道:“姐姐果然是要出嫁的人了,这话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也不知妹妹几时才能见上小侯爷?”

  青辞顿时羞红了脸,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越说越没边了,哪里便是那么容易的。”

  “我看青云侯想娶姐姐过门,可是急得不得了呢。”

  提及此事,青辞温柔的神情之中掺杂了些许担忧,“我只盼着能多与殿下和小太子相处些时日。待我出宫之后,殿下身边便只剩你一个知根知底的人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殿下和小太子,若有什么难处,便传信于我。”

  知画点点头,柔声说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殿下的。”

  殿下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嬴戈那般残忍的暴君,根本不配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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