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最后一个世界_星际第一通缉犯[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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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最后一个世界

  第一百零二章

  “哐”

  “哐哐”

  大大小小的钟表被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外壳和内部齿轮的碎片混合在一起,被禁锢于钟表之内的,独属于人类的残肢骸骨和血肉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玩家们将视线所能看到的所有钟表都从墙壁上扯下,恶狠狠地砸到地上,合力将摆放在地上的落地钟一齐推倒,把能够搜到的钟表饰品都踩碎剁烂,刺耳的碎裂声在空荡荡的大厅和走廊中回响着。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整个别墅的内部犹如被血污沾染的庞大画卷一般,粘稠腥臭的鲜血顺着一级级的阶梯肆意横流着。

  很快,随着钟表一个个被砸碎,别墅内的墙壁在逐渐地发生变化。

  就像是无形的水波在缓慢地漾开,一层浅淡虚幻的影像的一点点地被从眼前的建筑上剥离开来。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颜色精美的壁纸,华丽繁复的装饰,豪奢精致的雕塑,在自己的眼前犹如镜花水月一般消失面前的景象令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背后顿时出来一层冷汗。

  墙壁和地板犹如被剥去一层皮肤的血肉,猩红的表面滑腻而柔软,仿佛无时无刻不再缓缓地向外渗着粘稠暗红的血液,它仿佛还活着一般,以一种怪异的规律搏动着。

  视线内的一切都是刺眼的猩红。

  他们就像是此刻正站在某种庞大的怪兽体内似的,仅是注视着,都让人感到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惧和战栗。

  脚下和身周都被这种可怖的景象包围,脑海都被蚕食侵占,灵魂仿佛也在为之颤抖畏缩。

  “呕”

  一个心里承受能力低的玩家,忍不住低头干呕出声。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墙,但是触碰到的却是那柔软滑腻的蠕动肉壁,他不由得惊恐地大叫一声,噌噌噌地向后倒退数步,如果不是另外一个玩家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他可能就会直接栽倒在地。

  戈修端详着眼前的场景,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

  难道说,砸碎这些表

  削弱的其实是这个副本吗

  突然,一阵剧烈的战栗开始在柔软的墙壁和地板上蔓延,站在中央的玩家们因震动而站立不稳,他们纷纷惊慌地向着周围看去,试图寻找这阵颤抖的来源。

  远处墙壁开始向外渗出鲜血,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那犹如血肉管道般的走廊中聚集成骇人的波涛,

  那猩红的血海仿佛拥有神智一般,仿佛能够吞噬途经的一切似的,猛地向着玩家们的方向奔涌而来

  “快跑啊”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被吓呆的玩家们如梦初醒,赶忙转过身来,向着没有鲜血的走廊奔去。

  戈修眯起双眼,定定地看了一眼那汹涌而来的血色波涛,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他扭头看向那些疲于奔命的玩家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也迈开腿跟了上去。

  玩家们拼尽全力向前跑去,他们气喘吁吁,面色惨白,发挥自己的全部体能潜力只为逃命,

  但是,在现在的别墅内部已经和先前大不相同,那些曾经的连廊侧厅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几乎完全相同的肉红色墙壁与地面,眼前的每一条路似乎都没有任何分别,弯弯曲曲地通向远处,血色占据了每个人的视野,玩家们慌不择路地逃窜着,犹如无头苍蝇般在那犹如迷宫般的猩红走廊中打转,但是却怎么绕都没办法从其中绕出。

  他们的体力在飞速地耗尽。

  背后的血海越来越近。

  粘稠的波涛咆哮着向他们涌来,那腥臭沉重的气味率先将玩家们吞噬。

  很快,落在最后的玩家在惨叫一声之后,被卷入了血海当中。

  一个接着一个。

  玩家们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同伴逐一消失,而自己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地面是软的,犹如泥沼一般吸住了他们的腿脚,阴狠毒辣地蚕食着他们的体力,但是背后追赶着的波浪却仿佛不知疲惫一般,始终死死地咬在身后,一点点地蚕食着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最终确信无疑地追赶上来,眼前只剩下一片铺天盖地的红,以及那浓稠的仿佛化不开的铁锈味。

  戈修环视了一圈。

  现在,还在奔跑的,只剩下杜岩和另外一个资深者。

  而他们两个也已经气喘吁吁,很显然即将撑不下去了。

  那个资深者是率先支持不住的。

  在他倒下之后,很快就轮到了杜岩。

  杜岩被脚下的柔软粘腻的地面绊了一跤,他绝望地栽倒在地,在视线即将被吞噬覆盖之前,他看到,就在自己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身穿白衬衫的青年骤然收住了步伐,扭头向着他看了过来。

  那张犹如造物主精雕细琢出来的面孔仍旧沉郁而宁静,仿佛眼前危急的场景对他而言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似的,就像是先前其他玩家提到的那样,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他的反应都实在是有些过于漠然和沉静,几乎令旁人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那双漆黑的双眼中倒映着翻滚的血浪,犹如幽暗死寂的渊薮中闪耀着诡谲冷凝的赤红微光。

  在那一瞬间,杜岩汗毛直竖。

  他居然下意识地将对方和这个副本中的boss等同在一起

  杜岩甚至没法蒙骗自己,这只是一时的错觉。

  因为在那一刻,他无法更清晰地感受到,这两个人的存在,给他带来的感觉是那样的相似。

  下一秒,视野内的一切都黑了下去。

  视觉,触觉,听觉,一切都陷入了混沌,光影和声音同时消失,就像是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只有几秒钟,又或许是数个世纪。

  杜岩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头脑还处于一片空白,那种犹如漂浮在空中茫然而无可凭依的感觉占据着他的身心,他好半天才中那种无法思考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杜岩环视一圈。

  他发现,自己和其他的玩家正坐在椅子上,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同样震惊而茫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似的,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自己周围的场景。

  这里是一个面积庞大的大厅,天花板很高,巨大而璀璨的水晶灯从头顶垂下,将整个房间都照的分毫毕现。

  墙壁和地板都是正常的样子谢天谢地。

  杜岩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其他玩家现在身处的地方,正好就是他们在差不多半小时之前玩命逃离的地方。

  那个餐厅。

  但是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先的长桌不见了,男爵庞大而丑陋的尸体也已经消失不见,周围墙壁和地毯上被溅到的血迹也被全部清理干净,就像是刚才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存在于众人的想象之中,如果不是完全相同的格局和装饰,他们甚至会疑心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取而代之的,是璀璨灯火,与精致舞池。

  简直就像舞会

  杜岩百思不得其解。

  他向着大厅的另外一端望去,然后微微一愣,视线定格在那摆放于众人正对面的,原本并不存在于这个房间的东西。

  那是一座巨大的白骨钟。

  森白的骨骼构成了它的主体,在灯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泽,上面的每一块骨头大小都各不相同,以一种极为精巧的构造咬合在一起,而在钟表底座上,则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圈颅骨,黑洞洞的眼眶无神地向着众人看了过来,令人不由得感到血冷。

  需要多少条人命,才能铸造出这样一做庞大的骨钟呢

  从下到上,下方的骨头还泛着年代久远般的暗黄色,但是在最上方那惨白的表盘中,那两根大小长短粗细不一的胫骨确实极为新鲜的冷白色,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尚未被拭去的血迹。

  很显然,这座骨钟用了很长时间才完成。

  而在这个副本死去的那两个玩家,正好为它贡献出了最后残缺的零件。

  在表盘的正中央,镶嵌着一团仿佛是活着的血肉。

  它时刻不停地蠕动着,仿佛是一个胃袋,又或是一个巨大的心脏,带动着指针一格一格有规律地移动着,而在森白骨钟的后方,犹如血管般的东西以骨钟为中心向外蔓延。

  杜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那些猩红暗青的血管正在一刻不停地向着墙壁的下方钻去,仿佛在不断地扩张,扩张,直到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大门无声地打开。

  刚才还在惊慌地低声议论的玩家们纷纷噤若寒蝉,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那敞开的大门,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屏息等待着。

  门外是一片黑暗与猩红组成的混沌。

  男人身穿裁剪得当的旧式礼服走了进来,这身衣服衬托出他的宽肩窄腰,身材修长,也同样显得他的肤色越发苍白,犹如死人一般,他不再收敛自己的气势,那双阴郁而幽暗的眼眸漫不经心地向着众人扫来,其中那近乎非人的戾气犹如森冷的钢针一般冲着玩家们扎来,他仿佛是在扫过一片没有生命的草木石块似的,那种绝对的漠然和残忍令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心生寒意。

  就像是在沉睡的猛兽身边踱步似的,玩家们下意识地放轻呼吸,挪开视线,仿佛生怕招来对方的注意。

  在对方的身后,大门轰然合上,将那令人胆寒的另个一世界挡在门后。

  男人径直向着玩家的方向走来。

  所有人都不由得汗毛直竖,恨不得掘地三尺,能逃多远逃多远。

  男人在其中一人的面前停下脚步。

  他的眼神改变了。

  仿佛注视着整个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青年,目光温柔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男人一手背在身后,弯下腰。

  苍白修长的手掌伸出,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青年伸出手,搭在了对方的手掌上。

  男人的面孔仿佛被点亮似的,那颜色浅淡的薄唇微微勾起,他珍惜地攥住搭在自己掌心内的手中,牵着那站起身来来的青年,缓缓地步入舞池。

  几乎就在同时,悠扬的乐声响起。

  杜岩看向那站在舞池中央的两个人同样身形修长,面容俊美,站在一切时简直搭配的令人赏心悦目。

  但是杜岩却并不这么觉得。

  在看到戈修的一瞬间,被血浪吞噬前,那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景象以及自己当时的感受,再次清晰地重现,犹如海浪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那双倒映着血色的漆黑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隔着时间和空间,定定地看了过来。

  杜岩顿时毛骨悚然。

  在那一瞬间,他无比确信自己的当时的看法。

  那个青年绝对也不是玩家。

  而是和那个男人完全相同的怪物。

  舞池中央。

  在无数复杂视线的注视下,戈修面色不改,伴随着音乐,他熟练地前进,后退,旋转。

  一次都没有踩到对方的脚。

  两个人的配合简直无缝,就好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似的。

  男人微微垂下双眼,幽深暗沉的视线落在青年白瓷般的侧脸上,灼热滚烫到仿佛能够穿透对方的皮肤,直直的看到被深藏起来的内心当中去,他的声音低沉,带起胸膛微微的震动:“你跳的很好。”

  戈修勾起唇角:

  “我有一个好老师。”

  男人的眉头一皱,质问下意识地出口:“谁”

  第一个字刚刚脱口而出,他就不由得顿住了,一些模糊破碎的画面在那毫秒的瞬间从头脑深处闪过。令他呆愣了两秒。

  月光下闪烁着的蓝紫色鳞片。

  空气中郁金香的芬芳。

  舞池里璀璨的灯光,闪耀的丝绸裙摆,沙沙的布料摩擦声,衣香鬓影,耳鬓厮磨。

  转瞬间,那破碎的影像就从他的脑海中流逝,犹如不管如何紧握,都无法攥住的流沙一般,在头脑中留不下半点痕迹。

  男人疑惑地皱起眉头,脚下的步子在那毫秒间生错。

  戈修放开了他,后退两步,平静地说道:“你踩到我了。”

  男人有些懊恼。

  他开口说道:“对不起”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听戈修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扯些有的没的了。”

  男人回望着他。

  戈修眯起双眼:

  “介意说说这个副本中曾经发生了什么”

  对方这次作为鬼怪,受到怨气的支配和束缚,确实要比其他几个副本难缠的多,也更难唤醒他的神智。

  所以,对于这个副本在被他覆盖之前的剧情,戈修还是有些兴趣的。

  男人微微一笑:“当然不介意,我的新娘。”

  这个副本中的基础剧情十分俗套。

  莱特家族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家庭,由于大肆挥霍和经营不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生活越来越落魄,甚至到了即将把自己的住的房子卖掉的地步,而正在这时,莱特夫人从这栋祖上传下的别墅内寻找到了一个能够彻底改变他们生活的办法和一个巫师做交易,巫师将会告诉他们繁荣昌盛的方法,而他们则需要满足巫师的一个要求。

  巫师教给他们一个方法。

  只要每年利用一个人的人体器官做成骨钟,他们就能永葆富贵和繁荣。

  仆人的生命在当时并不值钱,再加上随着莱特家族的再次昌盛,他们的关系网的覆盖面也越来越大,掩盖住一个平民的失踪简直是再简单不过了。

  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莱特家族的女儿也逐渐长大,她美貌的名声传遍整个国家。

  巫师对她一见钟情。

  于是,终于到了他索取回报的时候。

  他要求莱特小姐嫁给他。

  但是,莱特小姐已经和另外一个贵族子弟陷入爱河,于是在婚礼的前夕和对方私奔了。

  男人定定地注视着戈修,唇边勾起一丝温柔深情的笑意:“我搜寻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你。”

  他抬起手,冰冷的指关节轻轻蹭过眼前青年的脸颊:

  “我的骨钟也终于完成了。”

  戈修扭头看向身旁那个巨大的骨钟,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它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的杰作,和莱特家族创造出来的劣质品不同。”男人露出微笑:“它是锚。我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一个游戏副本当中,而它的存在,能够将这个已经逐渐虚弱下来的游戏吞吃殆尽,等到把它吃掉,然后就是外面包裹着的这个世界我们就能够住在这个能够由我们一手塑造的世界里,幸福快乐地永远生活下去。”

  他凝视着戈修,声音低沉轻柔,如同呓语:“你也就再也无法离开我的身边了。”

  和abo世界中的那个仪器还挺像的,总之就是把他的精神体永远绑在这个世界当中。

  戈修挑挑眉。

  占有欲害死人啊。

  戈修扭头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继续问道:“所以,只有眼前的这座钟表,才是你亲手制造的咯”

  “对。”

  戈修唇边的笑意加深。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选择那个时机提醒对方先前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这样才能控制自己会在房间的哪个角落停下。

  他问道:“如果砸碎外面的表,只是伤及这个副本那如果是这个骨钟呢”

  男人一怔。

  下一秒,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戈修手腕一转,抽出那把他一开始藏于身侧的刀,然后反手向着骨钟狠狠地捅了进去,刀刃擦着那搏动着的肉块深深地陷入表盘当中。

  “唔”男人猛地瞪大双眼,抬手捂住肚腹。

  一丝猩红的鲜血从他苍白修长的指缝间溢出。

  转瞬间,形式颠倒,天翻地覆。

  没有一个玩家能够预测到眼前的瞬息万变的发展。

  一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愣愣地注视着眼前出乎意料,他们做梦都想象不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况的发展。

  戈修手握刀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对方,唇角漾起一丝冷笑:“莱特小姐”

  他攥着刀把缓缓地旋转,刀刃和骨骼摩擦的“咯咯”声显得分外刺耳。

  更多鲜血溢出,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戈修攥着刀柄向下猛地一划,骨钟的表盘崩裂,发出刺耳的咯咯声:“还有,未婚妻”

  男人眉头微蹙,仿佛在经受着极大的痛楚似的。

  戈修目光沉沉,毫不心软,将刀刃再度送进入几寸:“我看你喊的很开心嘛。”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无害:

  “我的名字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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